譚磊的臉上滿是不甘心的神色，舒濤就在眼前，他卻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就在人影剛剛制住譚磊的時候，“啪”的一聲，我手中的槍響了。我的目标是舒濤的眉心，就這十幾米的距離不可能會失手。
但是就在我槍響的同時，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挂着舒濤的牆壁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舒濤被颠了起來。他托了這一颠之福，身體上傾，我這一槍打在了舒濤的下巴上。雖然直接将下巴打掉，樣子看着瘆人，但就是這樣，又讓舒濤逃過了一劫。
可能是這一槍提醒了白霜中的人影，他馬上伸手拔掉了舒濤身上的銅釘。舒濤掉在地上之後，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伸手就向譚磊的頭頂摸去，似乎兩年前的那一幕又要再次上演。當時我顧不得許多，舉起膛口大開的手槍，對着舒濤的腦袋扔了出去。
手槍出手之後，我也不看打中舒濤沒有，飛快地從地上拔起之前将舒濤釘在地上的一根銅釘，舉着好像冰鑿一樣的大銅釘子向着舒濤沖了過去。但是到了白霜的範圍之後，一股強大的寒意瞬間将我籠罩起來，我的身體越走越僵，沒有幾步就感覺好像自己被凍成了冰坨一樣，再也動不了半分。
再說舒濤那邊，剛才的手槍準确無誤地打在舒濤空洞一樣的下巴上，同時他摸向譚磊腦袋的那隻手也被人影打掉。我那一下子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害，但是人影制止了他傷害譚磊，就是舒濤有些想不明白的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太平間裏面又響起了一個聲音：“算了吧，你不是想把沐陽也招來吧？”
舒濤雖然不清楚救他一命人影的來曆，但是卻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來曆。隻是他的下巴被我一槍打碎，心裏有話卻說不出來，隻能望着太平間的外面，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就在這時，太平間上面遠遠地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舒濤回頭看了我和譚磊一眼，目光中滿是憤憤而不甘心的神情，剛才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我的法陣擋不住多一會兒……”
舒濤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敢再動譚磊，但是卻轉身沖着我快步走了過來，他這口氣看來是想發在我身上了。這次人影倒是沒有攔他，任由舒濤到了我的身邊。他站在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才仔細地看了他一眼。這時的舒濤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嘴下面的黑洞裏不斷地有黏稠的液體滲了出來，全身上下好幾個透明的窟窿，幾乎沒有幾塊好肉。
看了我一眼之後，舒濤将手掌按在了我的腦門上，一絲陰寒的氣息順着我的頭頂一路飛快地向下奔馳，但是到達我胸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本來我已經閉着眼等死了，但是遲遲不見舒濤發力，便又将眼睛睜開，看見舒濤正在瞪着我。
正在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的時候，之前消失的燥熱第三次出現在我的胸口處。停留在這個位置的陰寒之氣刹那間消失，這還不算，這股燥熱順着陰寒之氣的路線向上反沖。舒濤感覺到不對，想要擡手的時候慢了一拍，就聽見“嘭”的一聲，這股燥熱從我的頭頂沖出體外。舒濤的胳膊被震起來老高，他人倒退了幾步之後，才發現整個胳膊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着。
在燥熱沖出體外的一瞬間，我的身體恢複了自由。本來在太平間内彌漫着的白霜也在瞬間消融，舒濤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駭來形容了，他呆呆地看着我，成了對面譚磊的靶子。
白霜消融之後，譚磊和我一起恢複了自由，他幾乎沒有停頓，第一時間就對着舒濤打出去一根銅釘。就在譚磊出手的同時，剛才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刷碗的面前。人影突然暴漲，将舒濤整個人都卷在了他的身影之中。在銅釘打過來的一瞬間，人影猛地收斂了一下，随後突然化作一團霧氣消散在我和譚磊的面前。
随着人影的消散，舒濤也消失在我和譚磊的眼前，除了地面上殘留的白霜消融的水迹之外，再找不到任何人影和舒濤的痕迹。
“你沒事吧？”我看了一眼滿臉不甘心的譚磊，繼續說道，“剛才的人影是墨菲？陰司鬼差我也見過幾個，加一起也沒有這個的本事大，還有剛才說話的，你能确定是他嘛？”
譚磊深吸了一口氣，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一直看着太平間門口。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群人從外面跑了進來，确定了安全之後，一個胖子才從人群中間出來，先是在太平間裏面看了一圈之後，才轉身看着我和譚磊說道：“不是我說，這次崴了吧？”
能說出這句口頭禅的胖子，不是王大衆王副局長，還能是誰？
王大衆說完之後，譚磊先是冷笑了一聲，但是笑容還沒有消失，他的臉色就突然變得煞白。譚磊像是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幾步沖到王大衆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服領子說道：“給我安排飛機去天虎，馬上……”譚磊是真的急了，他瞪着眼睛，幾乎将王大衆舉了起來。
“有什麽話慢慢說，你先松手……”王大衆的臉色漲紅，一幹調查員加上我急忙勸阻，好容易才讓譚磊松開了手。
王大衆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扭臉看了譚磊一眼，說道：“老譚，不是我說你，去天虎沒問題，我馬上就給你安排局裏的專機。但你要是去找那個人的話（譚磊老婆投胎的事情，特别辦裏沒幾個人知道），還是算了吧，最近你不可能找到他們。”
“你什麽意思？再說一遍……”譚磊的臉色沉了下來，就像剛才和人影對峙時那樣，我懷疑要是王大衆說了他擔心的事情，譚磊能馬上抽出大銅釘子，先給王大衆來上一下。好在王大衆的回答讓譚磊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