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腦裏已經有些暈了,這還是譚磊嗎?他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有這能耐,還至于當初着了沐陽的道嗎?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說道:“老譚,以前真的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譚磊的回答更讓我意想不到:“我也沒想到我還有這本事……這都是你們王副局長教我的。”
現在我的腦子裏就像是糨糊一樣,看着譚磊喃喃說道:“不可能,我這才剛剛醒,王大衆就把我也算進去了?”“别說是你了,就連你們劇局長也被他算進去了。”譚磊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但是他的眼睛卻有些發怔,露出了一個我捉摸不透的笑容。
譚磊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老劉出事之後,舒濤的人馬就被劇亮監控起來。但是王大衆一直懷疑舒濤在特别辦裏還有同黨,所以你醒過來的事情他對誰都沒有說。”
“不對。”雖然我還是想不太明白,但是譚磊的這句話讓我找到了漏洞,“不是說誰都不知道我醒了嗎?那麽剛才的死氣是怎麽回事?”
“看窗外。”譚磊眯縫着眼睛說道,“醫院對面的第三棟白樓,左手數十一層第一個窗口,看看窗戶裏面是什麽?你現在的眼神看清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走到窗邊,裝作伸了個懶腰。按着譚磊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那個窗口,本來以我本身的天眼,絕對不可能看清楚窗裏面是什麽東西,但是當我凝聚目力之後,好像越過了一層薄紗一樣,窗内的景象瞬間出現在我的眼中。
裏面并沒有人,但是在距離窗台一米左右的地方,擺放着一個大号的望遠鏡,看着鏡頭的位置正對着我的病房。我又接連看了周圍的窗口,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事情。
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我倒是不那麽心急了。走回到病床邊,我向着譚磊問道:“什麽時候發現的?是舒濤嗎?”譚磊并不着急回答,他掏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之後,才不緊不慢說道:“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裏面就沒人了。王大衆走之前,暗示過我要檢查周圍的情況。不過我懷疑他早就知道那棟樓有問題。”
我回憶了譚磊進來之後王大衆的表現,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他什麽時候暗示你的?我怎麽沒看見?”“那是你光注意我的手勢了。”譚磊吐了口煙霧,接着說道,“沒看到那個時候他也在給我手勢。”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王大衆嗎?換成是我,知道舒濤可能在對面監視,早就喊齊人馬,帶上家夥殺過去了。而王大衆能在我醒來之後那麽短的時間裏,就算到了舒濤後面的行動方向,這還能算是人的思維嗎?
不過現在我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問譚磊要了一根香煙,抽了幾口穩穩心神之後,他說道:“那麽按着王大衆的劇本,接下來該怎麽辦?”
“按着他原本的劇本,我驚走舒濤之後,逼他亮出藏在特别辦的底牌。通過那個人再把舒濤挖出……”
“等一下,”我打斷了譚磊的話,說道,“你說原本的劇本,那是什麽意思?”
剛才那個詭異的笑容又出現在譚磊的臉上:“我把他的劇本稍微改了一下……”
譚磊的舉動讓我心裏直發毛,他現在的樣子,兩年前在天虎見過,我還記得底下古墓的事……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看着譚磊說道:“老譚,這麽大的事,你是不是找王大衆商量一下?最少也得把楊建叫來吧?你們雙人合璧,多加個保險也好。”
“不用,有你和我就夠用了。”譚磊淡淡地繼續說道,“天虎那次,舒濤欺負我不敢亂陰陽用殺招,差點害得我老婆魂飛魄散。不知道是誰也就罷了。現在有個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可能錯過?一了百了,省得以後他用我老婆來要挾。”
終于明白譚磊爲什麽這麽着急了,老劉的死有些過于震撼了,他也不想哪一天被要挾去喝魔酸。他的身體雖然是長生不老的,但是經不經得住魔酸,就兩說了。但是我對譚磊的劇本還是沒有底:“老譚,交個實底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譚磊又看了一眼醫院對面的那個窗口,他慢慢地說道:“剛才他接觸到了那些小玩意兒,現在應該多少有點感覺了。還有幾天就是十五月圓之夜,就算沒有親眼見過,舒濤應該也聽說過這些小玩意兒是怎麽回事。這種小玩意兒隻有我能解決。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着特别辦的人還沒有回來,殺過來用你來要挾我。”
“你不早點說!”我漫無目标地在病房裏反複走了幾趟,想要跑出醫院回特别辦,但是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推開病房的門。
“别慌張,”譚磊笑眯眯地看着我說道,“就算舒濤沒有中跗骨之蛆,他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在特别辦論起排行來,我前面就一個人,就算排在我後面的,也輪不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一直感覺到舒濤沒有譚磊說得那麽簡單。如果按着譚磊的設想,今天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我迎着譚磊的目光說道:“天理圖就在他的手上,舒濤偷偷摸摸地也練了二三十年。這個你沒有算上吧?”
“半部天理圖。”譚磊糾正我的說法,看來就連這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他繼續說道,“你也别想多了,就算整部天理圖都在他的手上,也不見得能把我怎麽樣。無非就是縱神弄鬼而已,單論這個,還沒有人能排在我的前面。”
譚磊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認爲他在說大話。單論這個,恐怕真的就連沐陽都要讓過他去。但是我的右眼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裏發慌,這個怎麽解釋……
譚磊說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王大衆那邊也沒有消息,八成還在郊區等着舒濤亮底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