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衆的話讓我目瞪口呆，想不到舒濤會用術法之外的東西，而且手段還這麽決絕。特别辦的幾個組長論起關系來，舒濤和老劉穿一條褲子都嫌肥，想不到他回來第一個解決的人就是老劉。
“大衆，現在劇老大是什麽意思？”我看着王大衆說道，“他想親手抓住舒濤，然後再一刀一刀活剮了？”
“我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現在就不在你這裏了。”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王大衆說這話的時候，我反倒感覺他應該是知道什麽内幕，隻是現在不能對我說出口。
我也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慢慢地偏離了方向。我向王大衆打聽起我的老家那邊，知不知道我昏迷的情況。
“不是我說，張處，你都那樣了，誰敢和你老家的人說實話？你爺爺那麽大的歲數，再把他吓出個好歹的。”王大衆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松弛了不少，他繼續說道，“還是老鐵說你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因爲怕外國特務滲透進來，所以你在出國公幹的這一段時間裏，是不可以聯系家人的。”
說到了鐵老道，我當然要問問他的情況。想不到這時的王大衆臉色有些古怪，開始我想錯了方向，還以爲這兩年的時間裏，鐵老道也遇到了不測。想不到王大衆下面說出來的話讓我大跌眼鏡：“你說老鐵是吧，他已經不是我們特别辦的顧問了。你昏迷之後過了一年吧，他不知道抽什麽瘋，先是和劇老大大鬧了一場，然後辭了特别辦的顧問。老鐵也算有本事了，自己在郊區買了個小樓，雇了幾個人，還真的成立了一個靈韻冠影視娛樂公司。”
對鐵老道的這個舉動，我倒沒有太意外。他在我老家就開過公司，雖然那時誰都沒拿他當回事，誰能想到若幹年後，那個到處去騙吃騙喝的老道鐵老道能真的開一家像模像樣的影視公司。
之後王大衆隻是東拉西扯地講一些閑話，他不再往舒濤的事情上領，我也沒有過多地追問。這段時間裏，護士送來了給我專門配的營養餐，還有人給王大衆送來了他的飯菜。我一打聽才知道，敢情在這段時間裏，王大衆都是叫外賣來病房裏的。
王大衆的霸道在醫院裏出了名，也沒有人敢管他。我幾口就将好像米粉糊一樣的流質食物咽了下去，又眼巴巴地看着王大衆就着大魚大肉吃了兩大碗米飯。突然之間，我有了一種對食物前所未有的渴望。想問王大衆要點嘗嘗，王大衆當然是不能給。護士看的沒辦法，請示了大夫又給我加了小半碗的米糊。當時我還納悶，一覺睡了兩年，想不到才剛剛醒，食欲還是這麽好……
這頓飯剛剛吃完，我繼續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看着王大衆正在對牆上挂的鏡子剔牙的時候，我突然感到門外傳來一陣熟悉而又陰冷的氣息，随着這股氣息的出現，一個人的名字脫口而出：“譚磊……”
“嗯？”王大衆沒有聽清，他愣了一下之後，回頭看着我說道，“張處，你剛才說什麽？誰累……”王大衆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就已經打開了，一個黑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王大衆看到這人之後，眼睛當時就瞪得老大，他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我，一臉驚訝對我說道，“不是我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進來的黑衣人一副娃娃臉，看着謹小慎微的樣子。不是譚磊還能是誰呀？
譚磊進來之後看了我一眼，不過我從他的目光裏似乎看出了一點羨慕，甚至于嫉妒的眼神。不過這種眼神一掃而過，譚磊好像早就知道我醒了過來，他看着我的黑皮膚笑道：“這兩年睡得舒服吧？想不到你睡着覺就把最艱難的那一步跨過去了，當年這一步可是要了我半條老命。”
還沒等我說話，王大衆先對譚磊說道：“等一下，老譚。不是我說，誰告訴你張處醒過來了？”“呦，王局長，不好意思，沒看見您。”譚磊對着王大衆笑嗬嗬地說道。從他的笑容裏，能看出來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和王大衆的感情比兩年前要厚實了很多。
譚磊繼續對着王大衆說道，“誰告訴我張…組長醒過來的……這個需要說得那麽明白嗎？”譚磊說話的時候，向王大衆做了一個手勢。王大衆掃了一眼，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譚磊背對着我，他倆都以爲我沒有看見，但是王大衆剔牙時照的鏡子卻出賣了他。
王大衆拿起搭在椅子上面的大衣，邊穿邊說道：“不是我說，不管什麽事兒，隻要牽扯到你們組長就說不明白了。你來了正好，張處這邊還是拜托你了。我回局裏轉一圈，要是沒什麽事，我傍晚再過來。”
看見了譚磊的手勢，王大衆随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病房。雖然他掩飾得好，但是畢竟和王大衆太熟悉了，就算我再昏迷兩年，也能看出來他眉宇之間的些許不自然。
開始我還以爲譚磊的手勢是暗示沐陽馬上要過來，可能王大衆有什麽事要避開沐陽，才匆忙走掉的。但是譚磊的手勢，看不出來任何和沐陽有關的信息，反而說他是在做出一種肯定的姿态更恰當一些。似乎是王大衆拜托他辦了什麽不方便我知道的事情，他暗示已經辦妥。
王大衆走了之後，譚磊拉了張椅子坐在我的病床前。他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被他就這麽看着，不管是誰都受不了。我歎了口氣，對譚磊說道：“你再這麽看下去，我就真的臉紅了。咱們别幹看着，說句話不行嗎？”
“哈哈哈……”譚磊聽了我的話之後，一陣大笑，解釋道：“我在看你臉上的福紋，和以前不一樣了。脫胎換骨之後，連福紋都長得不像話了。我最近見過的人裏面也隻有一個人的福紋能超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