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舒濤的屍首旁,看見他就那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猶豫了一下之後,我用短劍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地抹了一下,割斷了舒濤的喉嚨。看着裏面的喉管被割開,就像是割斷了一個蛇皮管。
看着舒濤喉嚨被割開,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我的心裏更加發虛,還是不敢肯定這樣一定會要了他的命。最後一咬牙,我将手中的短劍直插他的胸口——短劍毫無阻力地插進他心髒的位置。将短劍拔出來之後,一股黑紫色的鮮血順着傷口噴出來一米多高。
我急忙閃身避開了黑血的噴濺,如果這樣他還不死,那就隻有将舒濤的頭砍下來了。不過那樣重口味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确定這次舒濤死了之後,我才回到了李茜的身邊。
這時的李茜還是萎靡不振,他全身的綠色沒有絲毫的減退。我将李茜扶了起來,慢慢向山上走去,反正也快到山頂了,倒不如繞一下,走譚磊看守的道路,起碼舒濤沒有膽子敢在那裏做什麽手腳。
我扶着李茜一邊向山上走,一邊說道:“李茜,剛才吓死我了,還以爲你就那麽過去了。”
李茜緩了幾口粗氣之後,才說道:“别說你了,剛才我也以爲自己就那麽過去了。”
具體李茜怎麽沒死,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李茜中的是一種屍毒,本來這種屍毒早就應該毒氣攻心了,但就是不知道李茜是怎麽逃過這一劫的。反正他還活着,至于怎麽沒死已經不重要了。
我和李茜到達了山頂,雨也慢慢停了下來,一陣陣的冷風吹過來,凍得我和李茜直打哆嗦。山頂的那一邊就是萬丈懸崖,我站在上面往下看,懸崖下就像是大理石面一樣,光秃秃的,别說樹木了,就連雜草恐怕都沒有幾根。
想要繞到山那邊去,就要從懸崖上面的小路走過去。這條小路将将夠一個人走,而且稍有不慎就有墜落懸崖的危險。尤其現在剛剛下完雨,這條小路異常地泥濘濕滑。看着李茜搖搖晃晃的樣子,我真懷疑他能不能從這條路上走過去。
果然,李茜在小路邊上比畫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退回來,看着我說道:“張處,還是辛苦你吧。你先繞下去,讓劇局長他們想辦法撤了下面的陣法。我還是從正面下去穩妥點。”
現在也隻能按着李茜說的辦了。我先扶着李茜找了棵枯樹,讓他靠着休息。就在我轉身向懸崖上面的小路走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李茜“啊……”的一聲,随後一陣刺骨的寒意席卷而來。
當我回頭向身後看去的時候,就看見李茜的身邊站了一個人。這人赤身裸體,滿身的傷痕之中,最明顯的就是脖子上傷口的皮還外翻着,胸口心髒的位置上還被捅了個窟窿。
我的頭發一下子就奓了起來,舒濤他竟然還沒有死:早知道我就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了!
再看李茜,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裏慢慢淌出來兩道血流,随後是耳朵、鼻子和嘴角,最後李茜的七孔都有鮮血慢慢流淌下來。他想要對我說點什麽,但是他的嗓子一個勁地抖動,沒聽到有話說出來,卻不停地有鮮血吐了他滿身。
舒濤隻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将目光轉移到李茜的身上,說道:“本來我還想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給你留個全屍的。不過現在發現,隻要稍微對你們心慈手軟一點,你們兩個就要翻了天……”舒濤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掌蓋在了李茜的頭頂。這個手勢和剛才讓葉飛化成血霧時的手勢一模一樣。
我的心裏一揪,當時什麽也顧不得了,對着舒濤大聲喊道:“你别動他!你不是想讓我去偷天理圖嗎?我去!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偷來!”
舒濤轉頭看了我半晌,突然冷笑了一聲:“晚了……”随着最後一個字出唇,舒濤的掌力一吐,“嘭”的一聲,李茜消失在一片血霧當中……
我的腦中空白一片,張大了嘴卻什麽都喊不出來。當時什麽都顧不得,我沖到了舒濤身邊,舉着短劍對着他的腦袋劈了下去。
眼看我這一劍就要劈開舒濤腦袋,他還是不躲不避,隻是在短劍即将要砍到他腦袋的一瞬間,舒濤才用手臂擋了一下。
我是本着同歸于盡的心思劈去的,現在就算他同時讓我也血爆一下,這一短劍也要砍下去。更何況舒濤現在是用胳膊擋我的劍鋒,我沒打算這一下子能要他的命,就算能砍掉舒濤的一隻胳膊,也算是非常不錯的結局了。
短劍毫無懸念地砍在了舒濤的手臂上,但是卻不是我想像的那樣瞬間砍掉他的胳膊。短劍隻是砍進舒濤的肌肉組織中就無法再進一步,以我現在的力氣,别說是人骨頭了,就算是鐵棒也一起砍斷了,卻對他的胳膊無能爲力。
短劍像是卡在了舒濤的肉裏一樣進退不得。這時,舒濤的反擊也到了,他另外的一隻手已經擡了起來,對着我就是一拳。這一拳實實在在地打在我的臉上,頓時一陣金星在我的眼前亂晃,我就像斷線風筝一樣,被打得飛出去七八米遠,被一棵樹擋住之後,反彈到了地上。
“下次記住了,想我死就直接砍斷脖子。”舒濤從胳膊上将短劍拔下來之後,對我說道,“機會你隻有一次,現在就輪到我了。”說完,他慢慢地向我走過來。
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我卻連站都站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那一拳打得我有點腦震蕩,現在看舒濤都是雙影的,我試了幾次想站起來,但這雙腳就像不是我的那樣,剛起來一半,兩隻腳就沒有規律地亂顫起來。接連幾次摔倒之後,看着越來越近的舒濤,我索性坐在地上,拼命地甩頭眨眼,調整好眼睛的焦距。
好在雙手還聽我的指揮,我飛快地将身邊的石塊都聚攏到一起,然後抓過一個石塊,對着已經清晰起來的舒濤打了過去,但是另一隻手卻向腰後别着的甩棍摸去。舒濤任由石塊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裏握着我的短劍,隻要再有兩三米的距離,舒濤的短劍一揮,就能斬斷我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