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茜分在一組，在特别辦除了王大衆之外，就屬和李茜最熟。李茜人高馬大的，他在前面開路，省了我很多的麻煩。這座門闆山看着不大，但是一直走了将近三個小時，才到達我們指定的位置。
我和李茜先圍着指定的位置裏外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李茜找了一片幹淨一點的地方，在泥地裏挖了一個小小的洞，然後在口袋裏面掏出了一支試管，試管裏面是小半管黑糊糊的黏稠液體。
李茜看着手裏的試管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将試管裏的液體倒進了小洞裏面。頓時，一股極重的血腥之氣瞬間彌漫在空氣當中。這是在飛機上，歐陽偏左給我們正副主任每組一個，用來吸引雷霆用的混合血膏。
我屏住呼吸後退了幾步，将喉嚨裏面隐隐作嘔的感覺壓了下去，稍微習慣了一下之後，才敢張口對李茜說道：“李茜，啊沙給的這是什麽血？黏糊糊像鼻涕似的，這點血就能把雷霆吸引過來？”
李茜也退了幾步，他看着我說道：“這是人血發酵之後，再加上蛇血、雞血的血膏，混合了水銀之後就不會凝固。這種血膏最能吸引雷霆之類的嗜血山魅了。”
我還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對李茜繼續問道：“李茜，蛇血和雞血我能理解。但是阿沙從哪裏搞來這麽多的人血？總不會是醫院定時給他供血吧？”
李茜看了我一眼，突然沒來由地笑了一聲。我被笑得莫名其妙，就聽見李茜說道：“和醫院沒關系，這都是阿沙平時攢的。你知道舒濤和阿沙不對付吧？阿沙恨屋及烏，時不時地要整二組一把。有一次要二組的人一個星期就去他那裏獻二的血，說是來制本命符的。這一獻就是小一個月，劇局長也不管。後來葉飛拉了咱們郝頭說情，這件事才那麽算了。”
說到這裏，李茜回頭看了一眼四周，确定了沒有二組的人在周圍，才繼續說道，“阿沙是個過日子的人，那些血他都存着。拿他的話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上，你看這不用上了嗎？張處，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得了，千萬别傳出去。小心舒濤知道了找阿沙拼命。”
我和李茜雖然一問一答地聊個不亦樂乎，但是我們倆的耳朵都支棱着。李茜說話的時候就掏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一邊說話一邊向四周張望。我也已經将弓弩的弓弦搭好，裝上弩箭，隻要雷霆敢露面，就招呼它一弩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和李茜懸着的心也開始慢慢地放松下來。眼看着太陽已經偏西，天上還湊趣地下起雨來。現在雖然是早春時節，雨下得也不大，但是淋在身上也是陰冷陰冷的。這片山頭上的樹木還沒有發芽，根本就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眼看着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就徹底落山了，通訊器裏面終于傳來了高亮的聲音：“調查員下山休整，幾位組長繼續在山上巡查。副組長到地圖上标注的山洞避雨，雨停之後繼續在山上尋找雷霆的下落。”
剛開始我還以爲可以下山了，但是聽到後面，心就和雨水一樣涼了。我自言自語地抱怨道：“雨停了還要出來，大半夜的，這剛下完雨的山地還有法走嗎？”
我抱怨的時候，李茜已經掏出了地圖，他倒是習以爲常了，一邊看着地圖一邊說道：“知足吧，想想阿沙，就連剛下輪椅的舒濤都在山上淋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們這樣就算不錯了。”看到李茜手裏被塑封好的地圖我才反應過來，地圖都被塑封了，這是早有準備。山下的那兩個胖子不是連這個都算到了吧。
李茜很快就在地圖上找到了山洞的位置，山洞距離我們的位置并不遠，但是這山路被雨淋得太濕滑，走了二十分鍾之後我們才趕到山洞洞口。山洞之前被其他的調查員查看過一遍，我和李茜才敢放心地走進去。
這個山洞從外面看起來并不大，但是沒想到山洞裏面是個葫蘆形，裏面是兩個相連的洞室，外面洞室的面積隻有五六米也還倒罷了，裏面的洞室就像一間中學教室般大小，但是高度就多少有點誇張了，我目測了高度，少說也有将近十五六米的高度，完全就是一個筒子的形狀。
這還不算，難得的是這裏面有人住過，外面洞室的角落裏還有一大堆用油氈布包裹着砍成一段一段的劈柴。裏面的洞室裏齊牆包裹着一人多高、厚厚的毛氈，牆角還有兩個塑料桶，桶裏面裝着清水。轉了一圈之後，在裏面的洞室裏還找到了一小壺煤油、引火用的木屑和鍋碗瓢盆之類的家什。
我和李茜在裏外洞室裏面都轉了一圈，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我對李茜說道：“李茜，你說誰能在這裏住？”李茜看着角落裏雜七雜八的物件，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是看山的吧，防止有人在這山上亂砍濫伐的。”
我說不出來李茜說的哪裏不對，但心裏隐隐覺得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沒有更好的答案，索性也就不往下想了。不過外面的雨一時半會兒沒有要停的迹象，冷風順着洞口吹了進來，吹得我一縮脖子，打了個激靈。
李茜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他凍得哆嗦了一下，說道：“張處，咱們也别客氣了，來個篝火晚會吧。”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從旁邊的劈柴堆裏卸柴禾了。
有引火的木屑和煤油在手，在山洞裏面點個火堆沒有什麽難度。火堆剛剛點起來，我就聽見山洞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和李茜幾乎同時将手裏的弓弩和手槍對準洞口，隻要進來的是雷霆，就扣動扳機給它一下子。
就在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山洞口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怎麽樣？看見煙冒出來了吧？我說什麽來着，小三兒和李茜早來一步，一定會把山洞裏面收拾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