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嘴閉上！”劇亮順手抄起辦公桌上的标簽紙，握成一個紙團扔在王大衆的頭上，“我這裏有砒霜，你要不要也分一半兒？我給你沖茶湯喝！”
“這個就不用了，我消受不起。”王大衆嬉皮笑臉的躲過劇亮的“暗器”。劇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扭臉對我說道：“張處，你的任命下個月才開始。不過這段時間還需要你在一組幫幫忙。”
“是。”我還沒有消化掉這麽巨大的信息量，機械性地回答了劇局長的話之後，頭腦裏都是有關于六組的事情，突然，有兩個人的名字閃現了出來：“劇局，那麽譚磊和楊建呢？他倆怎麽辦？”
“他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劇亮笑眯眯地看着我說道，“你是副主任，他倆是調查員，你管着他倆。這兩個人辦了錯事，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沒事，不用看我的面子。”
劇亮這句話說完，我差點被嗓子眼的一口氣噎着。這兩個活祖宗除了沐陽之外誰惹得起？葉飛瞅着譚磊牙根癢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的，隻是對外宣稱是給沐陽面子，才不跟譚磊一般見識的。
六組加我才四個人，其他三個都是大哥。說我是副主任，可我又誰都不敢管。再想想六組的性質，不是特大的事件不接……我本來想推辭的，但是無意中瞅了一眼表格上面的待遇之後，我又将到了嘴邊的推辭的話咽了回去。
表格上面寫着副主任等同副處級别，而且還真是在警察部裏挂号的。也就是說以後再回領獎老家，我就算是真正的處級領導了，再也不用擔心殺出來個程咬金說我是冒牌的了。
就這樣，我糊裏糊塗地做了六組的副組長。本來還想低調一點，等下個月劇亮開大會宣布的時候再冒出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還是狄仁建、葉飛和李子把我堵在了一組的大門口。
這三人都是笑嘻嘻的，将我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之後，狄仁建第一個說道：“張處，哥兒幾個聽說你高升了，怎麽樣，張副組長，賞個臉晚上和兄弟們坐坐，還是上次那家清真館子？也讓兄弟們沾沾你的喜氣兒。上次和王副局長吃了一頓你就高升了，再去可能就是我們幾個裏面的其中一個升個領隊什麽什麽的。”
被狄仁建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我說你們的消息倒是夠快的，昨天劇局長才通知我的，過了一宿你們就知道了？吃飯沒問題，我請都行。不過得先透個底，是誰告訴你們的？”
我的話剛剛說完，他們三人的身後就有人說道：“還能有誰？不是我說，做好事不留名……**叔叔呗。”一張笑嘻嘻的胖臉從狄仁建三人身後轉了出來，和王大衆一起出現的還有我爺爺的那位拜把子兄弟——鐵老道。
這一老一小的感情倒是好，王大衆說完之後，鐵老道馬上接口道：“小三兒，有出息了，年紀輕輕的就是副組長。我昨天晚上就給你爺爺打電話了，說你連升三級成了大幹部。你放心，最多後天早上，你們全縣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看着鐵老道說得唾沫星子亂飛，我隐約感覺到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腦子有些亂，具體什麽地方不妥又說不出來。鐵老道在特别辦裏也是傳說般的人物，狄仁建賠着笑臉說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鐵顧問，您趕上了就一起吧，人多了還能多吃點，說好了。”
論起吃喝來，鐵老道就沒拿自己當過外人，他笑嗬嗬地看着狄仁建三人，說道：“今天晚上就吃你們了，等你們升職的時候，我讓張處請客，讓你們吃回來。不能讓你們虧了，到時候讓張處在王府飯店請，他都連升三級了，當然檔次也要上去。”
突然之間，我終于想明白是哪裏不妥了，我攔住了鐵老道，說道：“老鐵，先等一下吧。你之前和我爺爺說我是處長吧？又連升三級了，現在老家那邊我是什麽級别的幹部了？”
這個問題王大衆回答了我：“三級……副局級，局級，副部級！哈哈哈哈，張…組長，你這是一步登天了！”他的話剛剛說完，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我親爹的。我哪裏敢接？想都沒想，直接将電話扔給了鐵老道：“老鐵，你辦的好事，自己收尾吧。”
鐵老道也不知道怎麽辦，他剛想要挂斷電話的時候，王大衆從他手上将電話拿了過去。接通之後，壓低了聲音對着電話說道：“張叔啊，我，小王，對對，就是我。那什麽，張組長在開會，他主持會議不方便接電話。嗯，是，是，是，他是主要領導。哦，我明白了，一會兒我讓他給您回個電話。張叔，不能和你聊了，下面該我發言了，先挂了……”
王大衆将已經斷線的電話遞了過來。我看着他說道：“我爸怎麽說的？”王大衆沒有直接回答我，先是嬉皮笑臉地看了一眼蕭和尚，說道：“老鐵大師，現在老張家炸鍋了，他們縣裏的縣長和書記都到了，正吵吵着要建祠堂呢。”
“建什麽祠堂？他們老張家祖輩都是東北人，又不是南方人，他們老張家祖墳都沒有，建什麽祠堂？”鐵老道知道替我吹破了牛皮，要隻是對着我和王大衆，他恬着臉随便說幾句可能就混過去了。但是旁邊就是狄仁建他們，又不好意思在他們面前失面子，老鐵大師這是硬着頭皮找台階。
進了特别辦的就沒有笨人，狄仁建
三個人對了一下眼神之後，大官人臉上賠笑說道：“幾位領導都挺忙的，那什麽，我們就不打擾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後，我們來接，幾位領導一定賞臉……”
等到狄仁建他們三個人走了之後，我才對鐵老道說道：“老鐵，這事兒你說怎麽辦吧？牛你幫我吹了，這窟窿你也得幫我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