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的條件裏……”王大衆眯縫眼睛瞅着劇亮，說道，“不是我說，劇局，沐科還提了什麽條件？”“你自己去問他吧。”劇亮比王大衆多吃了幾十年的鹹鹽，論起老奸巨猾來，兩個人還不是一個檔次。
王大衆還是不死心，他的眼睛眨巴了幾下，看了一眼通往地下五層的樓梯，再次對着劇亮說道：“那麽下面有多大？怎麽樣也這不會比四層小吧？”
劇亮說道：“和地下四層一樣的大小。話說在前面，想下去你要有和沐陽一樣的體質才行。”說到這裏，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我臉上掃過，但是語氣停頓沒有絲毫的變化，又聽見他繼續對着王大衆說道，“反正我沒有下去過，要是你有興趣的話，就下去看看。我也好知道進了地下五層的倒黴蛋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那還是算了吧。”王大衆沖着劇亮龇牙一笑，說道：“我這個人最沒有的就是好奇心。”他胡說八道的時候，也是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裏直犯嘀咕，沐陽給我丹藥的事情，兩個胖子這是都知道了？
好在王大衆馬上又将目光集中在劇亮的身上：“劇局，不是我說，這天理圖也算是沐陽的私人物品了？”劇亮淡淡笑了一下，表情多少有些嚴肅地說道：“我倒巴不得他收下天理圖。王大衆，你記住了，要是有哪一天我不在的時候，沐陽有意思要天理圖的話，你可千萬别猶豫。”
劇局長的話剛剛說完，樓梯下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晚了，我什麽東西都要，就是不要天理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已經能在樓梯口看見沐陽的黑衣服了。
劇亮和王大衆幾乎同時哈哈一笑，看他倆的笑容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劇亮笑道：“好不容易得來的，想要我也不會給你。就是讓你保管一下，這邊的事情完了之後你還要給我送回來，這件事情千萬不能猶豫。”
沐陽看了劇亮一眼，也不說話，他從我們的身邊穿過去，慢悠悠地向着暗門那邊走過去。就在他經過王大衆身邊的時候，王副局長突然說道：“沐科，不是我說，天理圖您老人家也收好了，現在是不是該說說天理圖是什麽東西了？”
沐陽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和王大衆歎了口氣，随後繼續向前走，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就這一次，下次再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們直接找譚磊。”
沐科說完這幾句話，還沒來得及說正文，就被王大衆插嘴問道：“不是我說，這裏面還有譚磊什麽事？”沐陽沒搭理他，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将天理圖的特性說了出來。
敢情這天理圖跟升仙什麽的沒有一毛錢的關系。說簡單點，它就是一種能颠倒陰陽的功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理圖也算是長生不老的另一種獨辟蹊徑的法門。
天理圖的特性是能随意操縱自己和他人的生死，這種操控并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置人于死地，而是讓死者複生。這還不算，修煉這種功法的人，身上會同時出現活人和死人這兩種特性，這就讓修煉者理論上擺脫了輪回的煩惱。
沐陽說得輕貓淡寫，我已經是心驚肉跳了。在特别辦也混了大半年了，能縱人于死地的術法并不少見，但是真正能讓死人複生的事例就幾乎沒有成功的。這還不算，最讓我驚愕的是，活人能有死人的特性，能跨越生死的界限，這還算是人嗎？
沐陽說完之後，王大衆沒怎麽往心裏去，他還惦記着剛才的事情：“沐陽，不是我說，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這裏面怎麽還有譚磊？”
沐陽沒打算給王副局長這個面子，他不聲不響地繼續向前走着。王大衆還要繼續問下去，被劇局長一把攔住，他替沐陽解釋道：“譚磊幹的就是縱鬼弄神的事情，如果有這方面連阿沙也解釋不了的事情，找譚磊就錯不了。”
眼看着我們就要從前面的暗門走出去，就在這個時候，沐陽突然有意無意加快了腳步，和我們拉開了距離。等我們好不容易跟在沐陽的身後出了暗門，回到了那空空蕩蕩的外部空間之後，沐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來。
王大衆原地找了一圈，扭臉對劇亮說道：“劇局，他就這麽走了？不是我說，招呼也不打，對我也就算了，對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劇亮狠狠瞪了他一眼：“也就這麽算了……”
從地下四層出來之後，劇局長并沒有讓我離開，帶着我和王大衆回到了他的局長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遇到了拿着文件過來找劇亮簽字的葉飛。
劇局長隻是看了葉飛一眼：“你先等等，我們有點事情說一下。”就這麽一句話，就把葉飛晾在了辦公室門口，惹得葉飛表情怪異地看着我。
進了局長辦公室，劇亮從辦公桌裏面掏出一張表格遞給我，說道：“填一下表，之後你就算是六組的副科長了。”
劇亮的話吓了我一跳，這是什麽情況？我的腦中一片空白，都忘了伸手去接表格。最後還是王大衆替我接下了表格，他先掃了一眼之後才笑嘻嘻地交給我，說道：“張副組長，恭喜了。以後有什麽事情，還指望你在沐科那裏替我擔待點。”
我沒心情搭理他，機械般接過表格，卻沒有看一眼。這時我的目光有些發愣地聚焦在劇亮的臉上，向他問道：“爲什麽是我？”
劇胖子沖着我微微一笑，說道：“六組的人都是沐陽選的，你有問題還是問他的好。”說着這裏，他眯縫着眼睛又看了我一眼，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沐陽之前給你的東西，你要妥善處理。那種東西的利弊都是巨大的，我無法給你建議，但是希望你做決定的時候不要太草率。”
劇亮的話說完，王大衆眼神怪異地看着我，然後擠眉弄眼地說道：“張處，不是我說你，從沐陽那裏得了什麽好東西了？說好了，見面分一半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