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磕磕巴巴地說道:“是……是說過,但是我也沒有把那些東西帶出教堂啊!東西一直藏在教堂裏面,要不我爲什麽要帶你們去?”“是嗎?”任然将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調出一張照片給李祁看了一眼,接着說道,“那這張照片你是在哪裏拍的?拍得這麽細緻,應該用的是專業攝影器材吧?千萬不要說那些器材是你的嗎。祁兄,我查過你的背景,截止到上個月底,你的五張信用卡賬單應該是欠款兩萬七千五百多美金,其中的一萬一千美金是這個月必須要還的。而且你還應該欠一筆數額要比信用卡賬單大得多的高利貸,光算是利息也不止十套攝影器材吧。”
任然說完,李祁低下頭不再說話。任然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再假設一下,如果說得不對,你給我指正。”任然頓了一下,看到李祁沒有反駁的意思,而一旁的王大衆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任然回敬着王副局長也笑了一下,接着說道,“當時金瞎子要照片的時候,你應該是将那幾件遺物拿出了教堂,找了一家專業沙龍拍的照片。然後又将遺物送回到教堂,原地藏了起來。但是你不知道爺爺在臨死之前給那幾件東西下了禁制,就像是我們現在的情況一樣,隻要離開教堂的範圍就會出大麻煩。你親手放出來一隻專門看守遺物的妖靈。”
說到這裏,任然頓了一下,扭臉看着王大衆說道:“王局長,你看我說得對嗎?”
王大衆打了哈哈,說道:“這個我哪懂:不過老任,不是我說你,說得這麽露骨不像你的風格,你這是真打算放棄天理圖了嗎?”任然笑了笑,說道:“我早就說了,知道你們特别辦參與進來,我們委員會這邊就是圖個樂嗬。天理圖我是不敢想了,不過他爺爺其他的幾件遺物,王局長你也應該讓給我幾件吧?”
沒等王大衆說話,張大小姐先一步說道:“這都是什麽節奏?你們倆能不能先把教堂的事情說明白了,再提天理圖?”
任然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收斂了些許的笑容說道:“這樣的手法隋末就有了,并不稀奇。類似這樣的禁制我們宗教委員會也用過,但是一家手法百家用,百家的手段各不相同。我不知道這種禁制設定到了什麽程度。還有神父死的時候你們也都看見了,隻有陰寒氣,沒有一點妖邪的征兆,這也不是一般的妖靈能做到的,看樣子他爺爺是花了大本錢的。如果真是那種逆天的妖靈,那就不是我們這幾個人能對付得了的。在他爺爺的遺物出了教堂的那一刻起,那隻妖靈就要殺死任何它認爲可能染指遺物的人。那個神父和兩名警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事情,讓妖靈感覺他們對遺物有企圖,才倒黴死在了妖靈的手裏。至于祁兄你,應該是和你爺爺有血緣關系才能幸免的吧。”
任然還要繼續說下去,一旁的王大衆撓了撓頭皮,說道:“你先等一下,剛才一直說妖靈妖靈的,這個妖靈到底是什麽東西?”王副局長雖然對特别辦的工作方向經常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做了副局長之後,他一般也是私下問我,除了喝多了之外,很少有這種當着行家問話的時候。
在我要告知王大衆之前,一直低着頭沒說話的李祁突然說道:“是妖化的魂魄,要是按着M國這邊的說法,應該是惡靈之類的。有些魂魄長時間不能投胎轉世,經過一些機緣會妖化,這樣半妖半鬼的就叫妖靈。”說完之後,他擡頭看了任然一眼,又說道,“就算我是敗家子,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好歹也知道一點。我們家老爺子活着的時候,這樣的典籍我也背過不少。要不是我天生六感混沌,開不了天眼,也不至于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任然看着李祁又想起他爺爺來,他搖了搖頭,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倒是王大衆看着李祁,表情古怪地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說,最近我倒是知道一些後天開天眼的事例,有時間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李祁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黯淡下來:“哪有那麽容易的?算了,這麽多年我也認命了。”聽他這麽說,王大衆隻是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麽。
看他倆說得差不多了,我插嘴說道:“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就這麽等着教堂那邊再出事?”任然解釋道:“現在應該沒事。妖靈再怎麽樣也是魂魄,生人聚集太多的話,陽氣太盛,妖靈不敢現身。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些警察應該快把教堂塞滿了吧?”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房間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鐵金丹拿着電話,一臉驚慌地走了進來,他直奔王大衆說道:“馬丁内斯的電話,教堂裏面又死人了……”
王大衆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紅的任然,不動聲色地将電話遞了過去。現在任然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他是對剛才的話馬上被否定感到尴尬,還是對教堂那邊的形勢惡化感到擔憂。
對着電話那邊來回說了幾通英語之後,任然将電話遞回給王大衆,說道:“他想和你說兩句。”王大衆接過電話,沒容馬丁内斯說話,他先用中文搶先說道:“想說什麽就來酒店說,要不然就讓我們到現場親眼看。不是我說你,對着電話能說明白什麽?”說完,他也不等電話那頭回答,直接挂了電話,扔還給了鐵金丹。
難得看到王大衆耍脾氣,多少有點不适應。我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大衆,你不用問問出了什麽事嗎?教堂那裏可能是失控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就是知道出事了我才挂的電話。不給他一點壓力,他們就不知道抓緊時間取消這個倒黴的禁止令。不是我說,我想知道教堂裏發生了什麽事,一定要聽他說嗎?”王大衆說完這幾句話,扭臉看向任然,問到了正題,“老任,他和你說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