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大衆氣定神閑地看着李祁說道：“金先生應該和你說過，隻要東西是真的，錢絕對不是問題。不是我說，你怎麽能證明天理圖是真的呢？”李祁怔了一下，說道：“我不是把天理圖的照片發給你們了嗎？”
這次沒等王大衆說話，任然先打了個哈哈，說道：“一張照片做不了準的，我隻有親眼看見，才能确定東西的真僞。”王大衆接着說道：“是啊，一模一樣的天理圖，你們那裏有好幾幅，當然分得出來真假了。是吧？老任。”
任然喘了口粗氣，沒有搭理王大衆。倒是李祁猶豫了半天之後，說道：“好！驗貨沒有問題，但是東西現在不在我的手上。要驗貨的話，就要辛苦你們走一趟了。”
李祁也是做足了準備的，天理圖并沒有放在他的家裏，而是和其他的遺物一起藏在一個隐秘的所在。李祁并沒有告訴我們确切的地址，而是坐上了張小雅的車後，一路向沙漠那邊的公路飛馳過去，說是到了指定的地點之後，他自然會指出我們要去的位置。
可惜張小雅的小mini，被王大衆和任然這兩個身材差不多的胖子擠進去之後，再發動起來，明顯感覺有一點吃力。最倒黴的是我，爲了防止他們兩個在車上掐起來，擠在兩人的中間，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車子上了沙漠的公路，沒有什麽景色可看，王大衆的嘴也開始活動了起來。他說話的主要對象就是我身邊另外一個胖子：“老任，你們宗教委員會消息得到的也挺快的嘛，竟然比我們早一個航班到的。說實話，開始我還以爲是張大小姐給你的消息。但是再仔細想……不是我說，你們給了金瞎子什麽好處？”
“宗教事務委員會的副會長，”任然笑呵呵地說的說道，“我也猜到那個老東西八成還得耍點花樣，不過還是沒想到他一個消息賣兩家。早知道是你們來，我就不瞎摻和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來了，我就裝裝樣子給委員會的老家夥們看看。反正這個圈子裏都知道，和你們特别辦争，拿不到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王大衆哈哈一笑，說道：“老任，不是我說你，客氣得過分了啊。等一會兒看見天理圖歸我們特别辦了，咱們談不攏動手的時候，你可要手下留情，留我和張處這兩條小命。省得以後你不走運見着我們沐科，他要替我們倆報仇，你不會太尴尬。”
任然眯縫着眼睛還要說話，卻被張大小姐一聲呵斥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張小雅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中瞪着他倆說道：“你們倆都閉嘴！你，就是你，姓王的胖子，打電話和你們劇胖子說，牽扯到天理圖就不是那個價錢了。再給我加上一幅鬼道袁虬的《困兵劄記》，還有任胖子上次給你們的那一套木符。你和劇胖子說，要是他不給，我就向FBI舉報你們在拉S維加S販賣中國文物，反正也不算是誣告。”
張大小姐這幾句話說出來，車裏鴉雀無聲。冷場了幾秒鍾之後，王大衆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當你要金山銀海呢？不就是鬼道那誰的什麽劄記，再加上一套木符嘛！還用找劇胖子？我就做主了，沒問題。”
張小雅又在後視鏡裏看了王大衆一眼，說道：“就你？特别辦裏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胖子當家了？”沒等王大衆解釋，任然打了個哈哈，說道：“小雅，你也别小看這個胖子，他現在可是特别辦的副局長。除了劇亮就是他說了算，你想想還有沒有想要的東西？那他就是王副局長一句話的事兒。”
就在張小雅驚訝的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李祁突然指着前方加油站不遠處的一座孤零零的教堂說道：“女士和先生們，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就這兒？”王大衆看着車窗外的教堂說道，“這個教堂怎麽建在沙漠裏？誰能來這裏禱告？不是我說，這心也太誠了吧？”李祁答道：“當初這座教堂是爲了方便修建這條公路的工人們禱告和彌撒才建起來的，後來我祖父就是在這裏接受的洗禮，在這座教堂裏做了一名神職人員。”
“你說什麽？你祖父入了教會？”這次輪到任然驚訝了。他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我說怎麽這麽多年一直找不到他，誰能想到根在義和團的能入了洋教……”
就在張小雅将車停在教堂門前，我們準備下車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悶響，緊接着地面無緣無故地晃動了起來。“地震？”王大衆向車窗外面左右看了幾眼。這時任然的臉色已經變了：“不對！”他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眼前的小教堂竟然扭曲了一下，随後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教堂裏面向外傾瀉出來。
任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同時打開車門，一揚手将符紙向着教堂筆直地甩了出去，在接觸到那股氣息的一刹那，符紙“呼”的一聲着起了火，緊接着那團陰冷的氣息減弱了許多。
我們幾個人都下了車。看着教堂的異象，王大衆說道：“大白天的，這也能鬧起來？老任，這是怎麽個情況？”他的話音剛落，還沒容任然說話，就見有一個身穿長袍（雖然在特别辦工作，但是我實在分不清神父和牧師的區别）的白人男子從教堂裏面跑了出來。他一邊跑着，一邊嘴裏不停嚷嚷着什麽。
見到我們之後，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向着我們這邊跑過來。但是跑了沒有幾步，這人就渾身冒煙，随後他十分痛苦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在胸前畫着十字。但是他的老闆好像沒有聽到呼喚，随着這人身上的黑煙越來越濃，他開始忍不住哀号了起來。最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這個不知道是牧師還是神父的人身體開始收縮，眼看着他整個人縮小了三分之一，本來還是标準白種人的皮膚也開始變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