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着王大衆喊叫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外語，我推測可能是在投訴我們的叫門聲擾了她的清休。王大衆笑呵呵地對她也說了一段外語，幾句話過後，還掏出來幾張五十美元的鈔票塞了進去。
白人婦女見到鈔票，臉上的表情馬上舒緩了下來。她手指着李祁大門的位置連說帶比畫地說了一通，王大衆聽着連連點頭，白人婦女說完，王副局長客氣了一句，就馬上帶着我出了這座大樓。
看見我們回來得麻利，張小雅說道：“你們辦事的節奏不賴啊，幾分鍾就搞定了？”王大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張小雅，說道：“沒辦成，我要找的人現在不在公寓裏。他的鄰居說他一早就出去賭錢了。”
“賭錢？”張小雅皺着眉頭說道，“去哪家賭場了？”王大衆咧嘴哈哈一笑，說道：“凱撒宮……”
繞了一大圈又要回到凱撒宮，不過王大衆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張小雅開車的時候，他就坐在後排笑呵呵地玩着手機。回到凱撒宮之後，王大衆打發鐵金丹先回房間等消息，然後趁着張大小姐去洗手間的時候，去了一趟酒店的前台。再回來的時候就好像在前台看見了松島岚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我實在忍不住，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沒想到王大衆直接在酒店大廳裏狂笑了起來。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被張小雅下了什麽術法，迷了神智的時候，王大衆突然止住笑聲，看着我說道：“想不到劇胖子也有崴腳的時候……”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剩下的無論我如何在問，王大衆都不肯再多說半句。這時張小雅也從洗手間回來，張大小姐着急要帶着我們去找李祁。沒想到王大衆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不着急，那哥們兒丢不了。我說張大小姐，我們的行程現在有一點小小的改動。我有幾個朋友也到了拉S維加S，這麽巧也住在這家酒店裏。你先陪我們上去見他們一面，放心好了，隻見一面，耽誤不了你明早回B黎。”
王大衆說這話的時候，張小雅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你們的朋友我又不認識，我去幹嗎？”王大衆還是笑呵呵的，但是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怪異：“見面就認識了嘛！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多認識一個沒有你的虧吃。”
張小雅磨不過王大衆，被他連哄帶騙地地拖着向客房區走過去。二三分鍾之後，我們三個人到了五樓最裏面的一間套房門口。這時候走廊上沒有什麽人，王大衆一頓猛拍房門，然後叽裏咕噜地的喊出來一串英文。他說的什麽我依舊聽不懂，但是旁邊張小雅臉色已經變了，她拉着王大衆的衣袖，低聲說道：“你是要瘋的節奏，在M國冒充警察的罪名很大，你……大爺的！”
張大小姐說了一半的時候，房間的門就已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來另外一張胖乎乎的腦袋。張小雅見了這個胖腦袋，眼睛立即瞪了起來，直接飛起一腳踹了過去，裏面那人身材雖然臃腫，但是身法十分利落。他後退一步躲開了張大小姐的這一腳之後，笑着說道：“小雅，好久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怎麽你也來拉S維加S了？陽光呢？就你一個？”這個胖腦袋竟然是不久之前還隻剩下半條命的任然，現在看起來他除了略微瘦了一點之外，再沒有什麽變化。
“不止她一個。”我和王大衆也進了房間，王副局長笑着對任然說道，“不是我說，老任，前幾天我就聽說你不行了。現在這是緩過來了？不是說毀佛是大罪嗎？怎麽也沒見你罪有應得啊？”
王大衆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這個房間裏面還坐着一個男人，這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正一臉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兩個身形差不多的胖子。
看見我和王大衆進來，任然沒有一點尴尬的表情，他也笑嘻嘻地對着王大衆說道：“哈哈，我說早上怎麽右眼皮直跳，原來是你在這裏等着我……小雅，你先别動手，上次的事情，理論上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最後我們都是被特别辦算計了。我那次也隻剩下半條命了，我什麽樣子，你在香G不是也看見了嗎？”
剛才任然說到一半的時候，張小雅已經抄起桌旁的立柱台燈，要繼續跟任然拼命。我眼疾手快攔腰将張大小姐抱住，但是張小雅依舊不依不饒地要沖過去找任然拼命。
就在看似任然這裏已經亂成一團的時候，王大衆笑嘻嘻地走到年輕男子的身邊，說道：“是祁兄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金先生的朋友。昨天金先生在電話裏已經和你說好了，我們對你說的那幾件東西很感興趣。任先生這裏已經應接不暇了，你看是不是去我們那裏談談？”
不過李祁的反應有點出乎王大衆的意料。他攤開雙手說道：“其實那幾件東西賣給你和那位任先生對我都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别。既然你們兩位先生都來了，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李祁看了看已經扭頭看向他這裏的任然，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們兩方面隻是對天理圖感興趣，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這個天理圖是什麽東西。說實話，我對這樣邪門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隻要有一個合理的價位，我是很願意将這件東西盡快出手。”
李祁說話的時候，王大衆和任然相互看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挂着笑意，但是誰都不想先開口。隻是張小雅聽見天理圖三個字之後眼睛瞪得更大，她将台燈丢掉，沖着任然說道：“姓任的，天理圖不是在你們委員會裏藏着嗎？你們不是連天理圖都丢了吧？”
任然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小雅，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麽說你也算是委員會一脈的，你不能看着天理圖流落出去吧？”
張小雅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任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