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和王大衆再次進來，劇亮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張便簽，遞給王大衆，說道：“這是地址和對方的聯絡電話，你們到了之後再聯系他。不過那邊還沒有給最後的價錢。應該是他正在找明白人看。”
說到這裏，劇局長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金瞎子，對着王大衆又說道，“不管對方出什麽價錢，你都先應承下來，隻要确定是我們要的東西，我就給你們那裏彙款。”
王大衆接過便簽，看了一眼，對劇亮說：“劇局，不是我說，你這就是不設上限嘛。就算對方要金山銀山，我們也給。這趟差事完全沒有難度，就我和張處兩個人去嗎？用不用再帶倆人壯壯聲勢？”
劇局長眯縫着眼睛看了看王大衆，又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金瞎子，說道：“我在當地給你找了一個幫手，你們到了之後她會聯系你們。爲了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會知會外交部，讓他們也派人全程陪同。”
說着劇局長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再次對着王大衆說道，“王大衆，你可說了這次的差事完全沒有難度，你可千萬别給我搞砸了。”
王大衆笑嘻嘻的，看他的樣子還是沒當回事。這樣的場合我插不上嘴，隻能眼睜睜地等着劇亮交代完任務，也不避諱金瞎子，給我和王大衆安排了外交部的身份，又囑咐我們倆坐明天最早一班航班直奔M國。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讓我們倆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出門之後，我馬上就對王大衆說道：“大衆，就你和我過去？怎麽說也得再加兩個會說外語的吧？我一句M國話都不會說，要是你不在，我怎麽辦？”王大衆将劇亮給的便簽放進衣服口袋裏，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沒有人之後，才低聲對我說道：“不是我說，你覺得這件事太多人知道好嗎？别的都不說，任然和郝義氣那哥兒倆是省油的燈嗎？這倆人都在特别辦待過，秦桧還有倆朋友，更何況他倆，誰知道現在局裏還有沒有人和他倆通消息的？”
雖然王大衆說得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有話說：“那帶上李思總沒錯吧，他來特别辦的時候任然和郝義氣都走了，應該信得過吧？更别說白種人的身份辦起事來，比你我要方便很多吧？”
王大衆歎了口氣，看着我說道：“張處，不是我說你，李思就更不靠譜了，他先是教會的神父，然後才是特别辦的調查組組長。退一步說，要是天理圖最後被宗教委員會那邊得到了，都是Z國人還屬于人民内部矛盾。要是被主持教會的那位老大爺得了，那你我真沒臉回來了。”
王大衆還想再說點什麽，前面的電梯門開了，調查與李果攙着龍霸天從電梯間走了出來。不知道阿薩怎麽龍老闆了，就見龍霸天的臉色蠟黃，裏面的衣服已經被大汗浸透，頭發一绺一绺地貼在腦門上，他就像中風後遺症一樣渾身緊繃，微微有一道白沫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我和王大衆都被龍霸天的樣子吓了一跳，他可别一口氣沒上來死在特别辦裏，因爲不管怎麽說，他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始作俑者就是王大衆和我。王大衆向李果打了聲招呼，說道：“老李，龍老闆沒事吧？不是我說，龍老闆不能說過去就過去吧？”
“龍先生沒事，劇局親自發話了，誰敢讓他過去？”李果笑着說道，“龍先生最近的身體不好，影響到魂魄有些不穩，剛才我們阿薩組長給他固了固魂魄。他的身體多少有些不适應。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龍霸天的身體看起來很是虛弱，試了幾次想說話都沒有力氣說出來，最後還是王大衆安慰了他幾句。李果攙着龍老闆進了劇局長辦公室。我看着他顫顫巍巍的背影，對王大衆說：“要是他知道幕後黑手是你，會怎麽辦？”
王大衆也在看着龍霸天的背影，聽了我的話之後，轉頭說道：“他會請我在香G合夥開一家類似特别辦的民間機構。不是我說，張處，咱打個賭吧。”
我實在沒心思和王大衆打這種無聊的賭，一想起明天一大早就要飛M國，我就頭疼，什麽都沒準備，這……方便面要帶兩箱吧？王大衆笑着攔住了我，說道：“張處，不是我說你，除了錢之外再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M國，那是資本主義的大本營，有錢什麽買不着？”
本來這次的任務是不需要攜帶武器裝備的，但是王大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找劇亮談了，以我和王大衆的運氣來說，參加婚禮都能遇到化敖那麽大的事件，這次是出國，更不敢保證沒有什麽突發事件被我們倆惹出來，還是帶點壯膽的家什防身。手槍和甩棍太紮眼是不能帶的，但是短劍這樣的帶在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麻煩。
劇局長也大方，本來定的是局裏出錢，除了酒店及日常的花費用信用卡結賬之外，我和王大衆各自攜帶三千美元上路，後來劇亮又做主漲到了每人五千。但是沒想到的是，臨走之前王大衆又偷着塞給我五千美元的現金，以前我就知道他有錢，不過也沒想到王大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這麽多的美元現金。他的宿舍我也去過，我現在開始懷疑他将那麽多的錢都藏哪裏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倆輕裝簡行直奔機場。走了外交部的免檢程序直接到了候機大廳，一個四十多歲的外交部工作人員已經在那裏等着我們了。幾句客氣話之後，這人自我介紹，他是鐵老道的本家，叫作鐵金丹，是外交部專門爲了這次外事活動派出的外交行政人員。
鐵金丹并不知道我和王大衆的底細，看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把我們倆當成國安某部門的外勤人員了。我和王大衆也不說破，将錯就錯地和鐵金丹應付着，一直到上了飛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