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看着他們幾人萎靡不振的樣子，說道：“我說你們這是什麽情況？不會真的在墳地裏待了一晚上吧？”狄仁建打着哈欠看了我一眼，說道：“張處啊，你當我們都能和你還有李茜一樣，沾到王大衆的福氣啊？昨晚你們三是跑回來睡覺了，難爲我們哥幾個了，前半夜喝酒，後半夜喝風的。那塊墳地是聚陰地，不收拾不行。四組的人手不夠，我們幫他們埋了一宿的符紙，要不是天亮了怕人看見，我們現在還回不來呢。”
這時他們的酒早就醒了，狄仁建有些尴尬地湊過來，小聲在我耳邊嘀咕道：“張處，昨天晚上哥們兒喝斷片了，葉飛說李茜和王大衆翻臉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你給我說說，真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狄仁建的樣子，知道他是後悔了，根本就不應該帶李茜去的。我心中暗笑，索性再吓唬吓唬他，說道：“翻臉？說得是輕的，你真的忘了？昨天晚上李茜喝完之後把桌子都掀了，還追着王大衆滿院子跑。現在王副局長正在劇局長的辦公室裏打他的小報告呢。”
聽了我的話後，狄仁建的臉色“唰”地白了起來，嘴裏喃喃道：“至于嗎？誰沒有喝多了的時候？”
我哈哈大笑，拍着狄仁建的肩膀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太小看王副局長了。他沒那麽小氣，現在他在劇局那裏開會，和你們沒關系。”
“張處，不是我說，這是和誰沒關系？”我身後有人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在我身後。這人化成灰，我都認識他，他的那一攤骨灰指定比别人的多。回頭一看，王大衆那張笑嘻嘻的胖臉正沖着我龇牙，他一手牽着混沌（原來是他先到一步，牽走了混沌），另一隻手抓着個袋子，裏面滿滿當當擠滿了雞大腿。
看見王大衆現身，狄仁建臊眉耷眼地湊過來打了個招呼。王副局長呵呵一笑，說道：“不是我說你，你這酒量不行啊，李茜喝了那麽一點就開始耍酒瘋了，你居然不記得了。過兩天忙完了，我們再喝幾次，我受累陪你練練酒量，還是那家清真館子，把老鐵大師也帶上。這事先說好了，都是你請客啊。”
王大衆把話遮過去，給了所有人台階。老狄當然巴不得，他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是我請，就我們這幾個人加上鐵顧問，給我面子就都去啊。”
葉飛也笑道：“埋單誰和你搶？白吃白喝誰不去？”幾句話下來，昨天晚上的鬧劇算是徹底結束了。
葉飛招呼王大衆一起進飯堂。不過王副局長分不了身，他牽着的混沌已經等不及，對着王大衆“呼呼”直叫，眼睛盯着滿滿一袋子的雞大腿，嘴裏不停地流着口水。
王大衆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上我牽着混沌走到了特别辦的停車場，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之後，掏出雞大腿一個接一個地喂給了混沌。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當初在鬼塚裏面那種高傲的氣質。
我掏出香煙分給王大衆一根，點上火抽了一口之後，看着混沌對王大衆說道：“大衆，它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沐陽不管它飯嗎？”
“誰告訴你老沐不給它飯吃了，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早上蘿蔔，中午胡蘿蔔，晚上白蘿蔔加胡蘿蔔。不是我說，他簡直就是喂兔子的節奏。本來混沌什麽都不吃也能對付個三年五載的，現在它是吃素吃怕了，我給它換換口味。”說完這幾句話，他手上的袋子也基本上見了底。
一直将滿滿一袋子的雞大腿都喂給混沌之後，王大衆才找出紙巾擦了擦手，擡頭對我說道：“張處，有件事情和你說一下，你心裏有點底。過兩天你可能要陪我去趟M國。”說話的時候，王大衆随後将已經抽剩的煙蒂彈了出去，頓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道，“剛才你在劇胖子那裏也聽見了，宗教委員會的那半部天理圖在拉S維加S。金瞎子正在聯系那個賣主。不是我說，聯系成了，我們就去資本主義的大本營見識一下，看看M國人到底堕落到什麽程度了。”
我有些吃驚地看着王大衆，說道：“你們去就行了，拖上我幹嗎？大衆，你找幾個會外語的，有點什麽事也能幫着你罵個街。我出去就隻有挨罵的份。”聽我說完之後，王大衆笑了一下，看着我說道：“張處，還是那句話，這樣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把你落下過？”
後來我才知道特别辦自局長劇亮以下，加上這幾位組長（李思他們除外）以前不知道都幹過什麽，被好幾個國家宣布成爲不受歡迎的人，拒絕入境。好像其中M國的反應最爲強烈，聲稱隻要這幾人一踏上美利堅合衆國的土地就馬上逮捕。真不知道他們這是惹了什麽大禍了。
将混沌重新拴回到大門口之後，我和王大衆去了飯堂。老宋還是十分熱情的地待王大衆，我昨晚的宿醉還沒緩過來，實在是沒什麽胃口，随便對付了一口，看着王大衆吃完（他的食欲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正準備找個地方偷個懶的時候，王大衆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王大衆說了幾句之後，便挂了電話。他也不說話，隻是快速地将大小盤子裏剩下的菜肴吃進了肚子裏，直到桌子上實在沒有可吃的東西，他才打了個飽嗝，擡頭對我說道：“張處，劇局長讓我們倆抓緊時間去他的辦公室，剛才我和你說的事情八成是辦妥了。”
聽了他的話，我馬上站了起來，看着王大衆說道：“不是說抓緊時間嗎？你還磨蹭什麽？”王大衆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我這不抓緊時間吃完了嗎？不是我說，别那麽着急，拉斯S加S又跑不了。”
最後還是我把王大衆從餐桌上拉了起來，拖着他去了劇局長的辦公室。我們倆到了的時候，小秘剛剛端了幾副餐具出來，看樣子裏面的人午飯就是這麽解決的。不過爲什麽隻有王大衆能溜溜達達地出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