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楊書記的神經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好在身上還有他在公安部裏做司長的證件。查看了證件之後，派出所的警察都吓了一跳，馬上連上了公安部的内網。楊書記剛剛離開公安部，他的照片連同個人資料還沒有撤出。雖然現在的楊書記失魂落魄的，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和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
這時派出所的值班負責人才知道出了大事情，但是楊書記是真的吓着了，不管怎麽問他，都是“有鬼！真的有鬼！”這樣的回答。就在派出所準備上報的時候，劇局長終于帶人趕到了。劇亮亮出來的是公安部的身份證明，而且在公安部的内網也能查到這位劇領導的資料。
楊司長見到劇領導，臉色變得煞白，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在外人看來，這正是下級見了上級領導應有的表情。
這個小小的派出所一晚上接待了兩位部裏的高級領導，正副所長都有點受寵若驚。劇領導解釋了楊司長晚上多喝了幾杯，有些不勝酒力才胡說八道的，希望所裏的同志以大局爲重，維護領導的形象，不要傳播今天晚上見到的事情。然後又讓随行姓丘的處長記錄了在場所有警察的姓名，才帶着楊司長離開。
聽王大衆講完，我問道：“楊書記到底看見什麽吓成這樣了？”王大衆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你就要親自問他了，除了他和大雕之外，誰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早上劇局來的時候，替楊書記請了一個星期的大假。看來過完這個星期，再想見楊書記就很難了。”
說完楊書記的不幸遭遇之後，我和王大衆牽着混沌轉了一圈，正準備回特别辦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開過來，停在特别辦的大門口。車子停穩後，先下來一個瘦得像骷髅一樣的中年人。這人我看着面熟，卻又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他的名字。緊接着，這人又将車中一個六十多歲的盲人攙下了車，這個盲人我倒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正是春節前在香G遇到的金瞎子。
金瞎子在中年人的攙扶之下進了特别辦的大門。我轉頭對着王大衆說道：“那個是金瞎子吧，扶他的那個人是誰？我看着可有點眼熟。”
“眼熟？”王大衆不懷好意地一笑，繼續說道，“他不就是香G的那個龍霸天嗎？看不出來譚磊的手段這麽毒辣，這才幾天沒見，老龍就瘦得脫相了。”
“你說誰毒辣？”王大衆的背後響起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這聲音十分熟悉，不用回頭就知道譚磊就在身後。
王大衆眯縫着眼睛回頭笑了一下，看着一身黑衣的譚磊說道：“不是我說，譚磊，現在越看你越有你們沐科的範兒了。剛才乍一眼我還以爲是沐科他老人家到了。”說到這裏，王大衆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接着說道，“香G的那個龍霸天沒事吧？剛才看他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你不會給他下了什麽高難度的咒法吧？”
“放心，他死不了，不過也不會太舒服。”譚磊無所謂地說道，“我下的是餓鬼術外加一些小禁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被餓鬼迷上之後，姓龍的吃的東西九成都會被餓鬼吸收，他吃得越多，餓鬼就吸收得越多；吃得越多，他本人就越瘦。要是時間長了，體質再弱一點，我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死不了。再有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做點噩夢，白天出現一點幻覺。還有就是無故地嘔吐，大小便失禁帶血，說話時會忽然失聲，有時突然會肌肉痙攣，四肢不受自己控制，再不就是短暫地癱瘓幾天……”
譚磊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和王大衆的眼睛就直了，王大衆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先停停吧。譚磊，不是我說你，我也知道你這是爲我好，想替我出口氣。其實真的不用那麽麻煩，就讓他做做噩夢，再拉兩天稀就行了。”
譚磊哼了一聲，看着王大衆說道：“你以爲我随時随地想把誰怎麽樣，就能把誰怎麽樣？說實話，你要是讓我直接弄死他，要不讓他死于意外，或者讓他生不如死我分分鍾就能辦到。你一句話我做到這種程度就算不錯了。”譚磊的話聽得我一個勁兒地倒抽涼氣，昨晚的宿醉也醒了大半。他平時在特别辦裏不言不語的，低調得一塌糊塗。這是和我們倆熟了，才把心裏話說出來。看他挑眉毛冷笑的樣子，這才是那個把天虎市攪得天翻地覆的譚磊。
譚磊剛剛說完，王大衆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王大衆看了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譚磊，随後接通電話：“劇局長，您老這是有什麽指示？嗯，他在我這兒，好，我們倆馬上就過去。”幾句話後，王大衆挂上電話，看了一眼譚磊說道：“看事兒來了吧？”然後扭臉看着我，“張處，走吧，劇局長讓咱倆去他辦公室。老馬和金瞎子是來告狀的。譚磊，要不然一起去吧，金瞎子好像挺怵你的。”
“算了吧，沐科還給我安排活了。”說完他看着我說道，“張三，午飯的時候你去找沐科，他有事情要交代給你。”我愣了一下，沒想到說着說着會牽扯到沐陽：“他，找我幹什麽？譚磊，你交個底，好事壞事？”譚磊微微笑了一下：“你去了就知道了。”
王大衆先将混沌拴在飯堂的門口，之後才帶着我進了劇亮的局長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見鐵老道正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看來他也是被劇亮叫來的。不過鐵老道完全沒有當回事，看見我和王大衆之後，他指着王大衆說道：“聽說你們倆昨晚去吃烤羊了，就着烤全羊喝得五糧液？有這好事你們怎麽就不知道叫上我？”
王大衆咧了咧嘴，說道：“是二組他們請的，把你楞加進來算怎麽回事？下次，等下次張處請客，一定把你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