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葉飛說道，“舒濤現在基本靠輪椅，上次在火車上那次他傷得不輕。聽說爆炸的時候，還有屍毒被他吸進體内了。也是他命大，要是你我這樣的，早死幾百個來回了。”
聽見說到了舒濤，最近就是昨天王大衆榮升副局長時見過他一次，舒濤還真是像葉飛說的那樣坐着輪椅出現的，看他當時的樣子除了還是有些萎靡之外，也再看不出他現在怎麽樣了。我正想再詳細問清楚點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李茜突然走到王大衆的面前，指着他說：“王大衆，你憑什麽當副局長！你是那塊料嗎？這個副局長你是花了多少錢買的？”
李茜突然發作，吓了我們一跳。饒是王大衆的城府夠深，也架不住李茜當着葉飛和狄仁建的面這麽赤裸裸地質問。王副局長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酒勁一直沒散，他的臉通紅通紅的。這時葉飛和狄仁建兩人一把拉住了李茜，李茜不服不忿地還要說話，被葉飛一把捂住了嘴，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每次喝酒都耍一次酒瘋，不會喝酒你就别喝！下次你自己喝涼水去吧！”
葉飛這幾句話明顯是在替李茜說話，同事一場也不想爲了一頓酒鬧僵。我拉了一把王大衆，說道：“老李今天是真喝多了。上次也是這樣，見到酒就不要命。真是别人出酒他出命。”我都能聽出來葉飛話裏的意思，王大衆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不過李茜這時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借酒遮臉，他的嘴巴雖然被葉飛捂着，但還是嗚哩嗚喇地說着什麽。最後喉頭一陣地湧動，葉飛發現得早，将手撤了回來，李茜“哇……”的一聲，又吐了起來。
這次我們都有了提防，捂着鼻子遠遠地躲開。我向前蹿了一步，這時發現就在我眼前不遠的地方，是成片成片的墳地。看來就在我們溜溜達達一邊走路一邊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飯館老闆說的鬧鬼的墳地。
要是半年前，我差不多就在飯館老闆那裏忍一宿了，就算有急事要穿過這片墳地，隻怕也是一路狂奔，不敢半點停留。不過現在這情形，我倒是盼着有什麽兇靈、惡鬼之類的出來露露臉。李茜吐完，就又對着王大衆耍酒瘋去了，狄仁建和葉飛連拉帶勸的，越勸李茜就越起勁，唠唠叨叨地對着王大衆說個沒完。現在要是有個不知道死活的惡鬼出來，起碼也能分散一下李茜的注意力，順便也能讓他活動活動醒醒酒。
我晚上喝得也不不少，前面二百多米的位置停着一輛奧迪汽車我愣是沒有注意到。車裏面坐着的是四這樣的四個調查員，爲首的一個叫王天的調查員是四組舒濤的人。在鬼船那次事件時，我們還打過點交道。
還真被狄仁建猜着了，今天晚上他們就是來專程處理墳地鬧鬼事件的。我們沒有看見他們，王天幾個人卻看見了我們，他們幾個人正奇怪我們爲什麽出現在這裏，而且好像都有點喝高了。當時夜深人靜的，李茜罵王大衆的話傳出去老遠，被王天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聽得王天直吐舌頭，王大衆怎麽說也是新晉的副局長，李茜說罵就罵，這分明就是不想幹了的節奏。
就在我幫着葉飛和狄仁建去拉開李茜的時候，眼前突然花了一下，緊接着，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墳頭動了一下，堆在墳包上面的泥土、砂石向下滑落。“李茜，你先别說話！”我對着李茜大喊了一聲。
“什麽？”李茜張開醉眼看了我一眼，“張處，知道你和王大衆的關系好，先說明白，今晚上的事和你沒……你大爺的，我說話你搗什麽亂！”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墳包不斷地隆起，上面泥土傾瀉下來，有兩隻慘白慘白的手突然從墳包裏面伸出來，緊接着這兩隻手扒開墳包，這手的主人從墳包裏面鑽了出來。
這人從上到下一絲不挂，渾身一片慘白。他的身上已經開始腐爛，從他的小腹能直接看見他的肋骨。我們五個人當中隻有王大衆不識它的來曆。王副局長歪着腦袋一直看着他，嘴裏說道：“說他是鬼，他又有實體。說他是僵屍，胳膊腿又多少能打點彎。不是我說，這是個什麽東西呀？”
“連它是什麽都不知道？就這你還副局長？”李茜回頭盯着王大衆很是不屑地說道。葉飛怕他倆再嗆嗆起來，上前拽了一把李茜，然後轉頭對王大衆說：“它是屍鬼，一般是橫死的冤鬼找不到替身，就找具屍體先附上，屍體本身的魂魄早就投胎轉世了，裏面的冤鬼隻是寄居在屍體裏面。”“哦，就像寄居蟹那樣是吧？”王大衆懶得搭理李茜，将注意力集中在屍鬼的身上。
面前的屍鬼從墳包裏爬出來之後，低聲吼叫了幾聲，然後晃晃悠悠地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眼看着屍鬼越走越近，不過我們也沒拿它太當回事。屍鬼終究不過是橫死的冤鬼而已，别說是狄仁建和葉飛這樣的老油條了，就連王大衆這樣的二把刀也沒把它放在眼裏。由于晚上出來喝酒，我們五個人都沒有帶槍，隻有甩棍習慣性地就拴在褲腰帶上，對付這樣的屍鬼不過是幾下甩棍的事。
等到屍鬼走到我面前五六米的地方，葉飛、狄仁建和李茜三人突然動了，他們就好像練過多少次一樣，迅速以品字形将屍鬼圍在中間。雖然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但是就這樣也讓屍鬼的動作僵住了。
屍鬼不同于惡鬼，它還有做人時的心智和基本的判斷力，要不然也不會有拉替身的事情發生。現在看到按常理應該跑得無影無蹤的幾個人突然圍了過來，它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找個最弱的人，試試他的深淺。于是這個不走運的屍鬼朝着一身酒氣、喝得滿臉通紅的李茜撲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