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濤和狄仁建坐在他的兩側，兩人躲閃不及，身上多少沾了一些李茜的嘔吐物。他二人捏着鼻子跳到了一邊，狄仁建一邊擦着袖子，一邊對李茜喊道：“你是故意的吧？”李茜用行動回答了他：“哇……”
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狄仁建唠叨了李茜幾句，就張羅着埋單去了。幾分鍾之後，他一手拿着賬單一手拿着錢包回來，湊到舒濤的身邊說道：“那什麽，這裏不能刷卡，你有沒有一百，先借我用用……”
狄仁建晃晃悠悠地再次出去結賬，我看了下時候，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半，就算沒有李茜的插曲，差不多也到了散局的時候。我們五個人都喝得不少，基本上已經沒有開車回城的可能性，看樣子是要在這裏住上一宿了。趁着老闆帶服務員過來收拾殘席的時候，我向老闆詢問這裏附近有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從我們這裏出去往前一直走，走個二十分鍾就有一家招待所。”說到這裏，老闆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好像有什麽話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他才又說道，“不過這大晚上的，你們就别走了，我把幾張桌子拼一拼，再給你們拿幾床鋪的、蓋的。晚上在我這裏忍一宿，明天早上在店裏吃了早飯再走。”
王大衆打了個哈哈，說道：“老闆，你這是連我們住店的錢都想賺啊。”沒想到老闆連連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晚上在這裏過夜，加上明天的早飯都由小店請客。不用你們花一分錢。”
他的話說得我們都愣住了，不明白老闆這是圖什麽。王大衆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這一身的胖肉，沒有床睡不踏實啊！我們還是去招待所住吧。不是我說，門口的車你幫着看好了，我們明早過來取車。”
看到王大衆執意要走，最後老闆一咬牙說了實話：“不是我非要留你們，隻是現在外面不幹淨。你們去招待所的路上要經過一片墳地，要是白天走也沒什麽，不過現在快半夜十二點了。再碰到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呃？”除了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的李茜之外，我們幾個人都聽出了問題。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舒濤先對着老闆說道：“你的意思是墳地裏鬧鬼？就算偏點，你們這裏也在首都的範圍之内，鬧鬼會沒人管？”
老闆答道：“你不知道，那片墳地有年頭了，都是一些老墳和無主孤墳。以前一直太太平平的，也沒聽說鬧過什麽東西。就是去年十一前後，區裏來人說是要開發墳地那塊地方，貼了告示要遷墳。就在遷墳的時候出事了。
“有一大家子人在淩晨遷墳的時候，看見墳地裏面不停地有死人從墳地裏爬出來，當場就吓死一個。後來還報了派出所，所裏來人查了，墳地裏面沒有發現什麽。又挖了幾個當事人指的有死人爬出來的無主孤墳，裏面的骨頭架子還是好端端地躺在那裏。要不是目擊的證人太多，這件事就被當成報假案處理了。
“後來分局也來了人幫着一塊兒查，但是一直沒什麽結論。從那天起，那片墳地裏就開始經常鬧鬼了。就在前天還有路過的司機說，在墳地那邊看見有死人攔車了，那個司機吓得好懸沒有把車開進溝裏。你們老幾位就聽我的話，在小店裏忍一宿，有什麽事明天早上再說。”
老闆收完碗盤，我們幾個人相互對了下眼神，最後還是我說道：“我們還是去招待所吧。老闆，我們幾個人都是無神論者，什麽都怕，就是不怕鬧鬼什麽的。”
我們幾個人晃晃悠悠從館子裏出來，老闆還在後面不停地勸着。最後見到我們是鐵了心走出老遠，才無奈回到了館子裏。
出來之後被涼風一吹，我們幾個人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隻有喝的最多的李茜被冷風一激，又蹲在路邊上吐了一次，走起路來還是一晃一晃的。我們按照飯館老闆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繼續閑聊着。
王大衆一直在盛贊回味剛才吃的烤羊以及各種菜肴。我聽得絮煩了，轉頭看了看舒濤和大官人，說道：“首都邊上鬧鬼，我們就沒人管嗎？”舒濤看着我笑了笑，回答道：“張處長，你來的年頭短，流程你還是不太清楚。如果全國各地所有報上來的事情我們都要第一時間處理的話，那麽就算有一百個特别辦也幹不過來。”
說着舒濤頓了一下，掏出香煙來分了一圈，然後自己又點上一根之後，才說道：“局裏的流程是，除了一些緊急的突發事件之外，先是警察局得到類似靈異事件的報案，然後由他們先判斷、甄别一下。這時候差不多就有八成多類似各種幻覺、惡作劇、爲求各種目的故意裝鬼吓人，以及自然界的特殊現象的假事件會被剔除出去。剩下的會有專門的通道彙總到我們特别辦中，然後由郝仁義他們再次甄别。
“張處張，你别看隻剩下一成半，就這還要再剔除掉一大半。剩下的再根據輕重緩急安排我們二組，或者阿薩組長他們來調查。給你舉個例子，就像譚磊以前在天虎十五層大樓鬧的那次，表面上看是鬧得驚心動魄，但是沒有持續性，單純鬧了一次之後，當地的居民就搬得遠遠的了，基本不會再次發生群體性傷害事件。所以類似這樣的事件就要暫時擱置一下，我們一般是先緊着那些有可能爆發大規模群體傷亡的事件優先處理。再拿譚磊說事，要不是他後來玩攝魂，造成大量的人員失去了魂魄，可能到現在我們都未必能照顧到天虎那裏。”
舒濤說完，狄仁建在一旁插嘴道：“這裏的事情被分到四組了。春節之前，我聽四組的張天說過一嘴，差不多就這兩天吧，他們四組的人會來處理。搞不好四組的人已經在前面了，像墳地鬧鬼這樣的小事件應該不會驚動他們的組長親自帶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