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建的神經一直在高度緊繃着,現在見到這樣的場面再也經受不住,他眼前一黑,昏倒在火化爐旁邊。
好在火化工在準備燒第二爐的時候發現了暈倒的狄仁建,火化工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喊過來就在火化間門口守着的夏館長,二人一起将狄仁建擡了出來。看到這個場景的人議論紛紛,還有好事的掏出手機給他們三人拍了照片,第二天當地報紙還爲這張照片登出新聞,标題是——驚人一幕,死者在擡進火化爐時突然蘇醒......
等在狄仁建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殡儀館的休息室裏了。這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緩了大半天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出了什麽事,休息室裏隻有他一個人,回憶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他越想越害怕。休息室裏空蕩蕩的,他是不敢在這裏待了。
當下狄仁建走出休息室,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借借陽氣來辟邪。沒想到剛剛走出休息室,在他的視線所見的範圍之内出現了無數個人形黑影。這些人影看不清五官相貌,隻能看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在殡儀館裏來回的遊蕩着。
狄仁建的頭皮一個勁兒的發麻,極度的驚恐讓他顧不了許多,他一路狂奔出了殡儀館,攔了一輛送人的出租車,在大人物送給他裝着辛苦費的信封裏面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扔給司機:“去xxxx,快點!我趕時間!”
出了殡儀館的範圍之後,黑色的人影才突然消失不見,不過這時就算打死狄仁建,他也不敢再回殡儀館。這個活是不能幹了,回家就給夏館長打電話辭職。狄仁建是這樣想的,但是等到他回家之後,才是大官人噩夢的開始。
回到家之後,看着已經升的老高的大太陽。狄仁建撲通撲通的心才算稍微的安穩起來。這才想起來給夏館長打了個電話,沒等他說出辭職的話,倒是先被夏館長一頓臭罵。狄仁建的心裏也冤得慌,要不是你着急忙慌的後半夜讓我回殡儀館加班,我能遇到這種詭事?當下在電話裏和夏館長争辯了幾句,兩人話不投機,兩句話不到就直接吵了起來,一個非要辭職,另外一個說辭職不行,這個要算我解雇你。總之一句話,狄仁建不在殡儀館幹了。
一直到太陽落山,都在沒有那種黑色人影出現。但是當黑夜降臨之後,狄仁建的眼裏又是另外的一幅景象了。狄仁建的家裏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的東西,但是這晚恰逢樓下鄰居的老人逝世一周年的忌日。鄰居加上親戚十幾口人正在狄仁建窗下的十字路口燒紙祭奠亡人。
狄仁建被燒紙的氣味熏得心煩意亂,他正準備關窗的時候,無意中就看見樓下正在燒紙的衆人身旁多了無數個黑色的人影。這些人影和早上在殡儀館裏面見到的人影一模一樣。狄仁建本來已經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關上了窗戶,他關窗的時候動作大了點,“哐啷!”的一聲,惹得樓下衆人都擡頭向他家的方向看去。
驚動的不止是人,就連那些黑影也有了異動。狄仁建關上窗戶不久,就聽見整個窗戶一陣輕微的震顫,開始震顫的幅度并不大,但是沒有多一會,狄仁建的房子都開始抖動了起來,看這架勢就像是地震一樣。
在房子震顫的同時,已經有黑色的人影趴在了窗戶上,這些人影透着一層霧氣,雖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這樣的場景已經讓狄仁建不寒而栗。慢慢的,這些人影越聚越多,幾乎正面玻璃上都密密麻麻的貼着這些黑色的人影。
狄仁建這時已經吓呆了,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看着滿窗戶的人影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在這時,玻璃外面的一個人影慢慢的清晰起來,她的五官輪廓顯露出來,張嘴沖着狄仁建笑的時候,嘴裏少了左右兩排槽牙。正是早上西門鏈親眼看見已經燒成火球的老太太。
還沒完?狄仁建這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這樣,昨晚說死都不應該回殡儀館裏加班。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但是看這些黑色人影的意思,他們好像也不能穿過玻璃進到房子裏,時間一長,狄仁建慢慢的緩過來,他哆哆嗦嗦的找到手機,給夏館長打了一個電話,夏雨幹了半輩子的殡葬工作,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怎麽解決這樣的事情。
電話通了之後,馬上又顯示對方正在通話,看來夏館長的氣還沒有消,根本就不接狄仁建的電話。沒辦法,大官人隻能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打出去,幾十個電話打過去之後,電話裏面終于響起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夏館長先對着狄仁建又是一頓好罵,大官人也不敢還嘴,等到夏館長罵完,痛快了之後,狄仁建才帶着哭腔,将眼前的情形說了一遍。可能是聯想到早上狄仁建暈倒在火化間裏面的異常舉動,又聽出來狄仁建不像是在胡說八道,電話那邊的夏館長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給狄仁建出了應急的辦法。
狄仁建按着夏館長說的,在門口和窗台,以及包括抽煙煙機的通風管在内,所有進出口的位置都撒了鹽。大官人把家裏的存鹽都撒上之後心裏還是沒底,他索性把醬油,鹹菜和方便面的調料包都找了出來。隻要是鹹的不管是什麽東西,一股腦的撒在門口、窗台等位置上。
一把鹹鹽撒上去之後,窗外的黑色人影開始逐漸消失。五分鍾之後,窗戶上的黑色人影全部消失不見。這時的狄仁建總算松了一口氣,但是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大官人将家裏能打開的電燈全部打開,又上網下了一段大悲咒,連續不斷的放着。最後他自己一手菜刀一手大蒜掰蹲在角落裏,眼睛漫無目地的看着四周的空氣,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之後,狄仁建終于熬到了太陽升起來的時候。
天亮之後,狄仁建的感覺好了很多,他乍着膽子推開房門,然後一口氣跑到樓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知道了鹽的好處,狄仁建把附近幾家小超市的鹽都包了圓。惹得鄰居老太太們都一個勁兒的打聽,怎麽又開始搶鹽了?島國這是又鬧海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