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義氣沒理會鴉說的話,他三步兩步走到他的身前,揚起右手對着鴉就是一個響亮的嘴巴:“你知道你說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挨了這一巴掌之後,鴉反而向郝義氣笑了一下,說道:“我憋了二十多年,就算是現在馬上死,你也該讓我說個痛快吧?”聽他這麽說,郝義氣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想說點什麽,卻怎麽樣也說不出口。
鴉長出了口氣,像是把心中的郁結順着這口氣,都給噴了出來。他扭臉看着張語,說道:“你母親雖然沒了轉世的資格,但是我還是有辦法能讓她投胎。隻要你合作,我就有辦法讓你母親在一個月之内馬上投胎轉世。”
鴉說話的時候,張語站在原地看着鴉,他就像是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不動。仿佛現在他的眼中,已經沒了我們的存在一樣。過了半晌之後,他突然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投胎?現在這樣不好嗎?我要讓她親眼看着謝家殘餘的那些畜生是怎麽樣一個一個慘死的。等謝家人都死絕了,她就在這裏陪我,也省得我一個人寂寞了。”
說到這裏,張語用一隻眼睛看了看我們,最後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他繼續說道:“小子,那個投胎的名額,我就讓給你了。”
張語這是不弄死我不罷休了,現在已經顧不得啞巴鴉爲什麽突然會說話了。這次也不用王大衆提醒,我轉身就向着廣場的出口跑去。本來隻要十幾步的地方,現在就像天涯海角那麽遠。
本來以爲張語會一路追下來,我甚至做好了被他抓住之後,用弩箭去捅張語的好眼,和他同歸于盡的想法。眼看我就要跑出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身後“铛”的一聲金屬相擊的聲音,緊接着是王大衆的怒罵:“臭不要臉的,你敢玩陰的!”感覺不到身後有人追上來,我轉頭偷眼向身後看了一眼。就見張語根本沒有追上來,他站在剛才楊建的位置上,而楊建捂着胸口半跪在十幾米遠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臉色本來就白,現在簡直白得像紙一樣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張語是聲東擊西,嘴裏說的是讓我重新去投胎,但是動手的時候卻冷不丁奔着楊建去了。說實話,楊建一直在心裏防備着張語,但是無奈他之前在地下受傷太重,眼睛看到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雖然沒看見楊建是怎麽樣受傷的,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明顯是吃了大虧。張語一臉冷漠地看着楊建,說道:“還以爲你留了什麽後招,早知道剛才我加一把力,就直接送你回老家了。誰能想到董棋對我的撒手锏,卻把你傷了。我都說了,老天爺還舍不得現在就讓我死。”
說着,張語冷冷地笑了一笑,轉頭看向我說道:“你要是想逃就快點,要是被我抓住了的話,我就把你全身的皮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再喂給你吃,讓你親眼看看,自己是怎麽變成一副骨頭架子的。”
他這句話說得我腦後涼風直冒,我相信現在的張語絕對會說到做到的。但是聽他話裏的意思,并不想馬上就過來對付我。楊建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就在張語吓唬我的時候,郝義氣忽然走到楊建的身邊,将他扶了起來,郝會長剛才被張語掐住脖子時傷了氣管,雖然勉強過來扶住楊建,但是他自己卻不停地咳嗽,加上他之前傷到了肋骨,幾乎每咳一聲,都抻到了肋骨的傷處,疼得他龇牙咧嘴。不過郝會長這個舉動還是引起了張語的注意,他也不說話,隻是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郝義氣、楊建兩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王大衆突然開腔了:“老張,不是我說你,謝家的人也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你這口怨氣也應該散了一點吧?再說了,被你整死的人裏面,保不齊就有你的親爹,你就不怕剛才那道閃電再劈你一次?”
我正疑惑王大衆這是抽了什麽風,敢這麽刺激張語的時候,在張語的右側七八米之外,有一人手握短劍慢慢地向着張語看不到的死角走過去。張語看不到他,我卻看得清楚,是李思,自打他進了廣場之後,就一直沒什麽動靜,想不到他現在竟然和王大衆配合,偷襲已經被王大衆氣愣了的張語。
走到距離張語三四米的時候,李思突然發力,他舉着短劍向着張語已經被我射穿的那隻瞎眼捅過去,可惜他的動作大了點,有了破風之聲。張語有了警覺,回頭同時手已經擡了上去,就在一瞬之間,張語伸手直接抓住了短劍劍刃,李思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奈何不了張語。不過張語對這把短劍還是有些忌憚,雖然短劍傷不了他分毫,但是他還是如臨大敵一般,不敢絲毫大意。
張語看清了來人是李思之後,獰笑一聲剛要說話,卻沒有想到李思另外一隻手也伸了過來,他這隻手上握着一枚煙盒大小的十字架,對着張語的好眼捅了上去。這個距離實在太近,張語來不及反應,十字架的前段瞬間捅進了他的眼窩裏,李思得手之後馬上又将十字架拔了出來,黑色的血液順着眼睛的傷口噴灑出來。
張語慘叫一聲,雖然兩隻眼睛都瞎了,但他還是找準了李思的方向。張語忍住劇痛一把抓住了李思的衣服,另一隻手握住短劍向李思的身體插了過去。我看出不好,握着弩箭沖向張語。
可惜我距離太遠,就算跑過去李思也斷氣了。就在這時,張語又是一聲慘叫,他的身體奇怪地弓了起來。王大衆和鴉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鴉死死地抓住了張語握劍的那隻手,王大衆拔出自己的短劍,使出了吃奶的勁對着張語的腰眼一陣猛捅。他每一劍都對準同一個地方,雖然還是沒有能夠捅破張語的皮肉,但是也讓他感受到了不亞于瞎眼之痛的痛楚。
李思趁着這個時候,解開了衣服扣子,光着膀子從衣服裏面鑽了出去。張語大吼一聲,一甩胳膊将鴉甩了出去,随後一腳踹在王大衆的胸口,就見王大衆的身軀就像斷線風筝一樣,飛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