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看着他也有些不解，但是現在的情形也沒有時間詢問了。楊建走到張語的身邊，扒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之後就不再管張語。轉身向我們這邊走來，隻留下黑貓在張語的身邊來回轉悠。
這個廣場到處都是積水，楊建走到我身邊時，彎腰在積水深的地方捧起一捧水，将這捧黑乎乎的髒水倒進了我的嘴裏。這又澀又鹹的髒水流進了我的氣管，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我的身體竟然又有了知覺。咳嗽得差不多之後，我滿臉通紅地對楊建說道：“楊建，你就不能換個方法嗎？”
楊建沒有搭理我，他用同樣的方法将李思和王大衆兩人恢複了正常，正準備去鴉那裏的時候，卻看見郝義氣已經将鴉扶了起來。剛才他光顧忙乎我們了，郝會長是怎麽将鴉弄醒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楊建看了一眼郝義氣和鴉兩人，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見身後黑貓一陣急促的叫聲：“敖——敖——敖——”雖然叫的都是“敖”，但是已經沒了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回頭看向黑貓的時候，就看見它身邊的張語正在劇烈地顫抖，同時他的嘴裏不斷地有黑色的液體流出來。黑貓身上已經平順的皮毛再次炸起來，好像一個黑色毛球一樣，圍着張語的身體不停地打轉。
就在這時，張語的手突然動了，他晃晃悠悠用雙手撐地，慢慢地站了起來。等他剛剛站穩之後，也不用楊建發号施令，黑貓突然向上一蹿直奔張語的面門。看它的架勢，這是準備再來一次撕心裂肺地嚎叫。
沒想到黑貓就在半空中的時候，張語突然出手，在半空中一把抓住黑貓的脖子，順勢就向旁邊的牆壁上扔了出去。就聽見“嘭”的一聲響，黑貓被結結實實地摔在了牆上，它叫都沒有叫，直挺挺地跌落在地上。
本來我以爲這次黑貓是兇多吉少了，但是沒想到隻過了不到一分鍾，黑貓突然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向着楊建的方向跑過去，跑到一半的時候，看見了楊建身邊的王大衆。黑貓在半路上突然變線，箭一樣地直接蹿到了王大衆的懷裏。
張語看着王大衆懷裏的黑貓說道：“看走眼了，我還一直以爲這隻貓隻是一隻半敖。想不到這麽一個小東西也是聖體，本來我還以爲這個世上隻有我這麽一個孤零零的存在。”說到這裏，他扭臉看向楊建說道：“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剛才在暗室裏你明明有機會砍掉我的腦袋，或者砍掉我的四肢也是個辦法。可惜了，我現在就算把頭伸到你的面前，你也沒本事砍下來了。”
張語說話的時候，楊建就一直冷冷地看着他。等到張語說完之後，楊建看着他說道：“你也不像是你之前說的那樣，無意中發現這裏的吧？起碼外面井裏的禁制就不是像你随便能打開的。”
“嗯？”張語看着楊建笑了一下，說道，“你這是在消磨時間，等你的援兵？别費那個心思了。從這裏到外面的枯井起碼還被五十道石閘擋着，就算你們的人能趕到這裏，也是明天的事情了。”說到這裏，張語扭臉看向王大衆懷裏的黑貓，又看了一眼楊建，說道：“反正你們也都是快死的人了，和你們多說兩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想做個明白鬼也要多少付出點代價。”
說到這裏，張語手指着黑貓說道：“我把這裏的事情講明白，這隻黑貓歸我，然後我再送你們上路，讓你們少遭點罪。”沒等楊建說話，王大衆搶先說道：“不是我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死路一條？那我們還不如放了黑貓，讓你慢慢地逮它。再說了，論起拼命來，還不知道誰拼得過誰……”
還沒等王大衆說完，楊建就插嘴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把敖給你。”說着他走到王大衆的面前，将黑貓接了過來，在張語的面前晃了一下之後，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張語看了一眼黑貓說道：“之前和你們也說過，我是在道觀中長大的。我當時做夢都想讓我師傅教我一些本事，好讓我把這個大仇報了。但是那個老糊塗說我命中帶煞，死活都不肯教我術法。他不教我，我就隻好自己偷着學。
“我在道觀的藏經室裏面找能殺人的術法的時候，無意中找到幾封董棋給他朋友的信，信裏面說的幾乎都是關于這個**和聖體的事情。有一封信是董棋超邀請他朋友去做客，他将這個**裏面的各條暗道都描繪出來。而且還将他收藏術法經文的地點都說給他的朋友聽。
“真是老天爺保佑，我到這個島上來尋找**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這裏被謝家的老大給包了。我可以現學現用，慢慢地把謝家人都送到地下去。”
說到這裏，張語慘然一笑，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可惜這裏大多數的術法和陣法我都看不懂，少數幾種我看得懂的又用不上。尤其是關于聖體（敖）的這一段，董棋好像怕他的那個朋友來的時候看不明白，他幾乎都是用白話寫的，不過我當時是拿着當神話故事看的，我根本不相信還有這樣的存在。
“我空在寶山當中，卻什麽東西都拿不出來。這一年一年地跟謝家的這些王八蛋耗着，還要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他們。我媽自殺了，他們卻過得越來越好。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已經想放棄用術法報仇了，與其這樣幹耗着，還不如我用槍用刀能殺幾個謝家人就算幾個，起碼先讓我痛快痛快。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年前的時候，謝老大那個小婊子懷了崽子。謝老大氣了一陣之後，開始忙乎他女兒的婚事。把天南地北的謝家人都召回來參加婚禮。你們知道這個機會多難得嗎？我開始第一個考慮的是下毒，但是短時間之内我上哪兒去找劇毒的藥物？迫不得已，我隻好又回到這裏來試試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