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說話的時候,我們一直向前走,前方的道路越走越窄。等到他說完的時候,我們腳下的道路幾乎隻能容下一人前行,王大衆就費事了,他需要側着身低着頭才能走過去。這條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見整個地面連同兩側的牆壁,還有棚頂都橫着裂開了一道細長的縫隙。縫隙将這條路一分兩半。
楊建走到這裏的時候,盯着這道縫隙愣住了。王大衆将手電光照着縫隙,仔細看上去這道縫隙的裂口細長光滑,就像是專門的切割機切開的一樣。
楊建停住了腳步,後面的郝義氣和鴉跟了過來。他倆很費了些氣力才從王大衆的身邊擠了過來。鴉看見這道縫隙之後,連連向郝義氣做着手勢。郝會長的眼睛頓時眯縫了起來,他腳踩着縫隙的邊緣對着楊建說道:“剛才你和鴉走過去的時候,還沒有這道縫隙,這算是把陣法破了吧?”楊建回頭看了郝義氣一眼,他沒有說話,不過看樣子楊建也對這道縫隙琢磨不透。
琢磨不透歸琢磨不透,路還是要走的。本來楊建是想讓我和王大衆加上李思三把短劍将這條路斷開,現在省了這套功夫。楊建直接帶着我們跨過縫隙,一直向前走下去,隻走了兩三分鍾之後,終于看見了出口。
從這裏出去就是楊建郝義氣他們三人剛才進來的墓室。這裏面孤零零地放着一口銅棺材,棺材蓋已經開了一大半,露出來裏面一副骸骨。
我們在墓室裏面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王大衆轉到了銅棺旁。他用一支弩箭扒拉着骸骨,說道:“不是我說,大楊,裏面這個躺着的哥們就是董棋?”楊建點點頭說道:“這隻能算是董棋的皮囊,他是什麽都算到了,可惜最後還是對敖的進化版準備不足。”
楊建和郝義氣之前已經查看過墓室,再看也沒什麽意義。楊建推開墓室的門時,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石闆擋住了出路。楊建見到石闆倒是不怎麽意外,他伸手彈了彈石闆,傳出來一陣沉悶的聲響。
楊建的眉頭挑了挑,回頭對着我和王大衆說道:“你們倆過來,鑿個洞出來。李思……組長,你也幫把手。”我和王大衆還好說,在特别辦裏我們倆屬于食物鏈的底層,幹的就是這樣的活兒。但是李思有些拉不下臉,這次他下來好不容易做回主,不想就這麽打回原形。李思站在原地沒動,看着楊建說道:“楊,怎麽說我也是個組長……”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郝義氣向前跨了一步,對李思說道:“李思組長,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把你的短劍借給我用一下,粗重的事情就交給我和鴉來做。”李思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郝義氣,說道:“郝,别拿我們外國人都當傻子。”說着,他也拔出了短劍,站在我和王大衆的身邊,對着石闆一陣猛鑿。
和剛才在暗室的情形不同,這裏的空間足夠。加上這三把短劍出乎意料地鋒利強韌,我們三人使足了氣力,沒有多一會兒便将石闆鑿出來一個可容納孫胖子這樣身形的人進出的大洞。
出了墓室之後,我們向前一直走下去。也就是走了二百多米,前方又是一塊巨大的石闆擋住了去路。這次都不用楊建開口,我們三人照方抓藥,又對着石闆一頓猛鑿。這一路走下去,幾乎每隔二三百米便會出現一塊石闆擋住去路。饒是我們的短劍屬于神兵利器,但是就這麽連番幾次地鑿石闆,也把我們這三人累得筋疲力盡的,郝義氣和鴉幾次都要上來替換我們,都被我和王大衆十分堅決地拒絕。
鑿開第五塊石闆之後,裏面就是我們之前到過的海底在空中的廣場。這時已經看不見閃電透過海底映下來的白色弧光。整個廣場都是黑漆漆的,王大衆先用手電向廣場裏面照去,就見在海底下方的位置上站着一個人。
這人本來是背對着我們幾個人,聽到我們出現之後,這人慢慢地轉過身來,看着我們這幾個人慢悠悠地說道:“你們怎麽才出來?還以爲你們走了連我都不知道的秘道,現在都出去了。想不到你們會這麽磨蹭。”說着,這人露出一嘴的黑牙,沖着我們咧嘴一笑。
張語……他現在不是應該被他的那群表兄弟包圍了嗎?看他的身體也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不過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被各種動物抓扯撕咬的痕迹。
廣場是半封閉的,前面的入口黑洞洞的,八成也被石闆之類的東西擋住了去路。要想退出去的出路隻有我們身後剛剛開鑿出來的洞口。對于張語會這麽迅速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楊建也想不通,他冷冷地看着張語,說道:“想不到這樣你還能站起來。我真的有點好奇了,你是怎麽掙脫的?”
張語笑了一下,說道:“也是托了你們幾位的福了。剛才我也以爲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沒想到我被惹急了的時候,竟然隻喊了一嗓子就解決了問題。”
張語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他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同時喉結上下抖動,他的嘴巴緊閉,但是腮幫子卻像皮球一樣地鼓了起來。看着就好像是憋了一口氣,随時都能噴出來一樣。
眼看着張語嘴裏的這口氣就要噴出來,楊建突然一甩手,将懷裏抱着的黑貓向着張語扔了過去。黑貓離開楊建懷中的瞬間,它全身的皮毛再次炸開,我的眼前一花,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向着黑色的張語飛了過去。
張語剛剛看清飛過來的是楊建懷中的黑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就從黑貓的嘴裏喊了出來:“敖!……”張語的眼前一黑,他的身子晃了幾下之後,腳下一軟,雙膝前傾跪在了地上,随後他的臉朝下,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我們也沒防備楊建會來這麽一手,和前幾次一樣,我的心髒一陣緊縮,就好像瞬間停頓了一樣。同時腳下沒了知覺,我側身摔倒在地。倒地之後,我的意識還算清醒,就看見除了楊建之外,我們這幾個人幾乎都倒在了地上。但最詭異的是郝義氣,他的身子隻是晃了晃,就恢複了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