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們還看嗎?趁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戰略撤退了!”王大衆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張語了,他沖着楊建大聲喊道。不過楊建就像沒聽到一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張語扯光了魂甲身上的铠甲。這時的魂甲已經沒了反抗的能力,它現在光溜溜地躺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隻是還能時不時地顫抖幾下,證明這隻魂甲距離歸西還有一段時間。
扒光了魂甲身上的盔甲之後,張語又做了一件驚人的事情。他趴在魂甲的身上,張口咬住了魂甲的喉管,硬生生地将魂甲的頸骨咬碎,就聽見魂甲的碎骨頭在張語的嘴裏嘎吱嘎吱直響,聽得我心裏一個勁兒地發堵。
魂甲微弱地掙紮幾下之後便徹底地不再動彈,而張語就趴在它的身上,将魂甲的皮肉、内髒甚至骨頭都咬碎了吃進肚子裏。這個場景看得我開始惡心,要不是肚子裏實在沒有東西可吐,我恐怕早就忍不住會吐一地。
“不是我說……”就在王大衆剛剛将他的口頭禅說出口,還沒等他說出重點的時候,暗室上面入口處傳來“嘎吱嘎吱”的一陣響動,我擡頭向上看去,就見上面入口處重新被一塊巨大的石闆擋住。
這時,我們這幾個人都慌了,除了楊建之外,我們這幾個人幾乎同時跑到了入口的位置,試了幾次都沒有将石闆推開。王大衆急眼了,他沖着楊建喊道:“大楊,這是怎麽回事?路被封了,我們怎麽出去!”
沒等楊建說話,就聽見暗室裏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來了就别着急走,等我一下,等我吃飽了之後,再來答謝你們之前對我的‘關照’。”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說話的是張語,這個時候他已經恢複了神志,正擡起頭向我們這邊看過來,就見張語說話的時候,不斷地有黑乎乎的液體從他的嘴裏流出來。不過他還暫時顧不上這裏,張語說完話之後又埋頭繼續啃食魂甲的殘肢。他對于魂甲殘肢的興趣明顯要大過我們這幾個人。
“不是我說,這是不是太拿我們不當回事了。大楊,你們五個人還幹不過他一個張語嗎?”王大衆說話的時候,手上可沒閑着,他收起了弓弩,兩隻手握着短劍,對着頭頂上的石闆連削帶砍的。雖然這把短劍削鐵如泥,無奈頭頂的石闆太厚,王大衆一頓緊忙乎,也沒看見他把石闆削出個窟窿來。
我在後面看着着急,也舉着短劍和孫胖子一起對頭頂上的石闆一陣猛削。也顧不得石塊碎粒打在臉上生疼了。後面雨果舉着手電在給我們照亮。眼看着頭頂的石闆已經被我和孫胖子鑿出了縫隙,兩個人擠在一起太别扭,孫胖子索性将短劍交給我,讓我左右開工。那道縫隙越來越大,最後被削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來。
眼看着這個洞口越來越大,馬上就夠一人鑽出去(王大衆不算)的時候,身後的楊建突然說了一句:“我去攔他一陣,你們的手頭快一點。”我回頭掃了一眼,才發現張語已經從魂甲的身上站了起來,開始向我們這邊慢慢地走過來。郝義氣看了楊建一眼,他沒有說話,卻将道路給楊建讓了出來。倒是李思湊到楊建的身前,說道:“楊,我和你過去,讓我也彰顯一下天主的神力。”楊建看着李思說道:“不需要,最低限度他想傷我也不是那麽容易。”說罷楊建手握着大寶劍走下了台階,他看了一眼已經殘破不全的魂甲遺骸之後,歎了口氣繼續迎着張語走了過去。
“張處,這邊我來,你在我後面守着。不是我說,有什麽事我就全靠你了。”說着,王大衆将弓弩和一把弩箭遞了過來,就連王大衆都看出來現在的張語和之前的張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楊建、郝義氣和鴉三個人加在一起都對付不了的魂甲,就這麽眼睜睜地被張語一口一口吃掉。但願楊建親自下去,能給我們這邊多争取一點時間。
這時郝義氣和鴉兩人正在不停地用手勢交流,看他倆的意思好像還有一點小争執。鴉似乎有什麽特别的舉動,但是還沒等他動手就被郝義氣發現,被郝會長狠狠地擺手制止。鴉連連做手勢在争辯什麽,最後把郝義氣給惹急了,郝會長對着鴉一巴掌打過去,“啪”的一聲,鴉被打得一側歪,這一巴掌打得脆生,還把正在鑿石闆的王大衆給驚動了:“不是我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哥倆消停一下不行嗎?現在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嗎?”
說起來,還是李思夠沉穩,他已經将大衣脫下來,隻穿着主持婚禮的神父袍,不過看他的腰裏鼓鼓囊囊的,八成是裏面别着什麽家夥。
不過我們這邊的小插曲卻沒有驚動楊建和張語,他倆就像沒聽到一樣,這兩人黑白分明,已經走到了對臉。張語走近的時候,眼睛就有意無意地瞟向楊建手中的大寶劍,似乎是認出了這把寶劍的出處。
楊建将寶劍在手中舞出來一個劍花,眼睛卻一直盯着張語說道:“認出來了?想不到你還有點見識,還能認出我這把劍來。”“你的?”張語回頭看了一眼魂甲的遺骸,頓了一下之後,他才重新扭回頭來揉着自己的肚子對楊建說道,“是他的吧?本來他是想用這把劍對付我的。想不到他卻成了我往生之後的第一餐。”
我正支棱着耳朵聽他倆說話,想聽出點門道的時候,後面鑿石闆的王大衆用一顆小石塊打在我的後背上,我回頭時,聽見王大衆低聲說道:“張處,你也和他們胡說八道幾句,給我再争取一點時間。”我看着他将窟窿已經擴得不小了:“大衆,差不多夠我們出去了。”我剛說完,王大衆就是一瞪眼,說道:“那是你們,我要出去還得再來這麽大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