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廳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謝坤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我二叔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來。他剛才一時急火攻心,加上年紀大了才突然暈倒。讓人架出去被冰冷的海風一激又清醒了過來。醒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還在酒店裏,當時也顧不得了,爬起來就跑回了酒店。剛才的慘像還曆曆在目,沒有人敢跟他回酒店玩命。最後還是我二叔擔心他兒子的安全,才跟着謝老闆一起進了酒店。可憐謝坤這一方富豪現在隻得孤零零的沖進酒店,身邊隻跟着他的一個老親家。
看見自己的女兒無礙之後,謝坤的臉色才有了一點人色,繃着的弦總算送了下來。看着桌子上面趴着謝區長的屍首,舞台上面還有幾具半露的屍骸,謝老闆無力的坐到了地上,突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這是遭了什麽孽了……嫁女兒嫁出來這麽大的禍……你讓我以後怎麽有臉再見這幫親戚……讓我跟他們一起走吧……”二叔和我弟弟攙着謝玲過去勸了幾句,謝坤越勸越來勁,七十多歲的人了,哭得斷斷續續的,仿佛一口氣上不來就要背過氣似的。
最後還是鐵老道讓二叔和我弟弟先将謝莫愁和伴娘帶出去,這個謝老闆就交給我們幾個勸出去。看着二叔他們走出了大廳,還沒等鐵老道先開口,郝義氣搶先走過去對着謝坤說道:“謝先生,死者已矣,還是先想想怎麽逃過這一劫難吧!”
謝坤止住了悲聲,擡頭看了郝義氣一眼,嚴格來說他和郝義氣并不太熟,兩個月前,郝義氣以T國投資商的身份看上了謝坤的海參養殖場,在草簽了一份分賬協議之後,郝義氣就開始向養殖場注資,前前後後已經扔在這裏三四百萬,在謝坤的眼裏,就是拿郝義氣當冤大頭的。
但是現在這個冤大頭說話的語氣和以往明顯不一樣,他好像看出了什麽端倪。謝坤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神經質的說道:“你說什麽劫難?是誰害我?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害我,是誰!是謝xx!我就是知道謝xx,他眼紅我過得比他好,就報複……”
謝坤邊說邊比劃着,他兩眼通紅,嘴裏的白沫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腦門的血管也蹦起來老高。郝義氣看着他的樣子就是一皺眉,突然郝會長眼中的精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麽,他突然伸出手來,對着謝坤的臉掄了過去。
“啪!”的一聲,謝坤的臉上實實惠惠的挨了一嘴巴,郝義氣順手在附近桌子上抄起一把茶壺,将裏面的茶水潑在謝坤的臉上,謝老闆激靈了一下,剛才的那種亢奮狀态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兩眼無神。鐵老道也看出了點問題,他走過來替謝坤号了号脈,手指剛剛搭上脈搏,鐵老道的臉色就變了,回頭看了郝義氣一眼,說道:“這是什麽脈搏?跟機關槍似的,你是怎麽發現的?”
“他剛才一瞬間變了一張死人臉,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能肯定他是中招了。隻怕再過一會他已經亢奮的決氣身亡了!”
郝義氣說着,翻了翻謝坤的眼皮,看到謝坤恢複了正常之後,把鴉叫到了跟前,指着鴉對着謝厐說道:“謝先生,我的這位朋友是T國王室的宗教顧問,剛才他看出來一點問題,你的親戚們不是意外死亡,是有人設局在害你們!”
謝坤把郝義氣剛才說的話在腦子裏又轉了一遍:“你是說死的這些人都是被人害的?”
“是被一種邪術害死的,要不是趕巧今天我帶了這位朋友來,怕是島上的人都死光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郝義氣歎了口氣,說道:“具體的現在來不及細說了,不過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明白,今天到現在爲止,所有的禍事都是針對你們姓謝的人,沉船和破壞信号發射架就是不讓你們離開,那個幕後黑手和你們不知道有什麽仇恨,他的目地就是要在這個島上把你們所有姓謝的人全部解決掉。”
怎麽說謝坤也是我們張家的親家,我看不慣郝義氣拿他們幾十口人當誘餌,正想要過去提醒的時候,王大衆看出我的意圖,眯縫着眼睛在我耳邊說道:“張處,先看一會,聽聽郝義氣他怎麽說!”
說着,他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用幾乎我剛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郝義氣沒說實話,這裏面的事他肯定知道一點。先順着郝義氣來,最後再截他的胡。”
聽了王大衆的話,再看看鐵老道和李思他倆眉頭緊鎖的樣子,一邊的楊建望着大廳天花闆掉下來的地方,看他們三人的樣子也不像是看明白了什麽。事到如今也隻能找王大衆的話辦了。
郝義氣說完之後,謝坤的眼睛就直了。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根香煙叼上,手裏的打火機卻無論如何都打不着火,最後還是郝義氣接過火機,替他點上了香煙。抽了一口香煙之後,謝坤算是穩定了一下心神。郝義氣趁着這個時候又說道:“你想想看,最近得罪了什麽人沒有,想要你們謝姓人死絕的,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謝坤就像沒有聽到了一眼,低着頭慢慢的抽着香煙。一根煙沒有多長時間就燒成了煙蒂,抽完了最後一口香煙之後,謝坤鎮定了很多,又恢複了他的光棍秉性,擡頭對着郝義氣說道:“我們姓謝的在這個城市裏混了幾輩子,朋友不多,對頭不少。得罪的人多了,但是也不至于把我們都趕盡殺絕。我真的想不起來和誰結過這麽大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