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這個黑衣人的時候,我有一種沐陽到了的錯覺。但是第二眼看到他特有的謹小慎微的眼神時,我才看清這人的真面目——譚磊。
鐵老道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看來譚磊到來,鐵老道事先也不知道。這時躲在門兩側的郝義氣和鴉發覺書房裏的人沒有什麽反應,便小心翼翼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看見黑衣人,郝義氣怔了一下,随後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譚磊先生?”
譚磊倒是不意外郝義氣能認出他來,他點了點頭,說道:“難得你沒有把我認成楊建。聽說宗教事務委員會換了會長,想不到這麽快,就被新會長認出來了。”
郝義氣微微一笑,看着地闆上躺着的四個人,說道:“譚先生,這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譚磊也跟着郝義氣看了這四人一眼,說道:“談不上手筆,就是做做好事,幫你們抓兩個小偷。”
原來劇亮當初安排我們來香G的時候,就做了一明一暗兩手準備。明面上我們三個人是負責接收物品、交換任然的;暗地裏譚磊已經早半天到了香G,提前潛入了龍霸天的大宅子裏面,就藏在龍霸天的書房裏,他前腳剛剛藏好,後腳就有一男一女也悄悄潛了進來。
這兩人對于譚磊來說,也不算是外人,正是在鬼塜裏就見過面的張小雅和李陽光。張小雅和李陽光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殊不知他倆所有的行動都在譚磊的注視之下。又過了半天,龍霸天和金不換進了書房,他們兩人相當仔細地一樣一樣清點和甄别用來交換任然的物品。
眼看名單上的物品都交割完畢,龍霸天要張羅去開香槟的時候,張小雅和李陽光突然現身發難,用電擊器電昏了金、龍二人。正準備将那些物品卷包、跳窗逃走的時候,譚磊這隻黃雀終于動手了。
張小雅和李陽光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就被譚磊搶了電擊器,以其人之道,将這兩人放倒。
管家和幾個用人确定沒有危險之後,将龍霸天和金不換攙扶了出去。他兩人怎麽醒過來不用細說,剩下的就是張小雅和李陽光的事兒了。
李陽光比張小雅早一步醒過來,他的麻勁兒還沒過,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轉了半圈看着圍着他的幾個人。李陽光拍了拍腦袋,努力回憶剛才自己的遭遇,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譚磊的身上:“是……是……是你……電……”
譚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将電擊器對着他的手指伸了過去。“哒哒哒……”一連串藍色的電火花閃過,李陽光重新倒在地上抽搐着。
看到李陽光倒在地上,我在心裏歎了口氣,譚磊這個多餘的動作有點過了。李陽光短時間内兩次被電擊器擊中,有很大的幾率會造成心髒麻痹,要是李陽光真的死在譚磊的手上,他背後宗教委員會的遺老絕對不會對特别辦善罷甘休。郝義氣皺了皺眉頭,蹲在李陽光的身邊,号了号他的脈搏,确定沒有什麽大礙,才重新站起來,冷冰冰地瞅着譚磊。
譚磊就是譚磊,就算他站在沐陽的身後,被沐陽遮蓋了他的光芒,但是隻要給出手的機會,他就會瞬間變回那視人命如草芥的譚磊。郝義氣看了一會兒譚磊,突然轉頭看向後面的鐵老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鐵顧問,你們特别辦這明三暗四的,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鐵老道完全不知道劇局長的安排,一時之間有點語塞,找不到反駁的話。就在這時,王大衆的眉毛一挑,說道:“郝會長,你先等等吧。不是我說,我們明三暗四也好,明八暗九也好,礙着你哪兒疼了?就算我們明三暗六,再把沐陽和楊建也暗過來,隻要我們不偷不搶的,和你有個一毛錢關系?我說的是吧,老鐵大師?”
王大衆的話提醒了鐵老道,鐵顧問嘿嘿一笑,看了一眼王大衆,接過他的話茬說道:“是不是,我說的也不算。不過我也有件事不明白,郝會長,你們宗教委安排這兩個小鬼來偷回交換給我們的物品,這又算什麽意思?你和鴉管送,這兩個小鬼管偷,合着紅臉白臉都是你們宗教委做了?”
其實說起來,張小雅和李陽光不算是宗教委的人,最多就算是委員會裏遺老的親屬。當初也是輕信了任然的許諾,才和他蹚了鬼塜的渾水。就因爲任然失敗之後,當初答應作爲報酬送給李張二人的物品要給他自己贖身。無法兌現當初的承諾,張小雅和李陽光兩人才铤而走險,沒想到最後還是敗在譚磊這隻“黃雀”的手裏。
郝義氣被鐵老道問得有些語塞,又不想撇清和李張二人的關系,得罪宗教事務委員會中的遺老,加上他對着鐵老道的時候有些怵頭,一時竟然回答不了鐵老道的問話。就在這時,書房外面有人尖聲說道:“出了什麽事了?劉三的遺骸沒事吧?任然,你倒是說話啊!”金瞎子扶着任然,由任然帶路,他兩人終于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金瞎子這一嗓子就算是把郝義氣救了。和别的盲人不同,可能是洩露的天機太多遭了天譴,金瞎子的耳朵并不靈光,之前我們在書房的話,他并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