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劇亮這麽說,汴兩宗倒是沒有惱怒的意思,他笑了一下,說道:“東西我倒是準備好了,但是還有一點細節需要重新商定一下”
“細節?”劇亮不再理會郝義氣,轉臉看向汴兩宗,說道,“什麽細節?”
“你要的東西我一件不落地都給你,但是,也希望你滿足我一點小小的要求,把劉三交給我。”汴兩宗答道。
“劉三……”我想起來了,在鬼冢裏面那具被混沌操縱着,能口吐人言的蠟屍。
“呵呵,劉三……”劇亮微笑着看向汴兩宗和郝義氣,沒想他突然話鋒一轉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
劇亮的反應在汴兩宗的意料之中,汴兩宗接着說道:“劇局長想多了吧?劉三現在隻是一具蠟屍,你不會連一具蠟屍都不舍得吧?”
汴兩宗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也就是周圍這幾個人能聽清,好在我和王大衆離得不遠,他們的對話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劇亮看着汴兩宗,慢悠悠地說道:“就一個任然,别的什麽都沒有。”
汴兩宗和郝義氣對視了一眼,郝義氣接口說道:“劇局長,您别把話說死,先聽聽條件。”
聽了郝義氣的話,劇亮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沒理郝義氣,卻對着汴兩宗說道:“條件?說說看,不過要是錢的話,就免開尊口吧。”
汴兩宗沒有說話,他本來準備了一張千萬元以下、不設上限的支票,但是被劇亮一句話就堵了回來。
汴兩宗看了一眼郝義氣,郝義氣也不尴尬,接着說道:“錢是俗物,我們自然不會拿俗物和劇局長來談條件。是這樣,宗教委在幾年前偶然請到了一顆佛祖舍利子,如果劇局長您看得過眼的話,那顆舍利子就送給劇局長……”
郝義氣提到舍利子時,汴兩宗的眼皮無故跳了幾下,看得出來,舍利子是郝義氣臨時加的,沒有和汴兩宗商量過。在汴兩宗的心裏,這個條件開得大了。
“看得過眼,看得過眼,佛祖的舍利子我哪能看不過眼?”劇亮呵呵笑道,沒等郝義氣和汴兩宗的心放回肚子裏,就聽見劇局長又說道,“好了,禮物我就厚臉皮收了,現在說說條件吧!”
饒是汴兩宗的城府深厚,也被劇局長的這句話驚着了。汴兩宗磕磕巴巴地說道:“劇……劇局長,舍利子就是我們說的條件。”
劇亮的眼睛一瞪,收起了笑容說道:“你們到底有譜兒沒譜兒?剛才說好的是送我的,現在又說是條件了?你們拿我耍笑着玩嗎?!我把話撂這兒,舍利子也别說是送的,我不領這個情,就當是交換任然的物品之一,劉三的條件我們繼續再談。”
汴兩宗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陰沉着臉還想争辯幾句,卻被郝義氣攔住。也難爲郝義氣還能沉得住氣,他說道:“本來舍利子就是送給劇局長的,交換劉三的條件我們繼續再談。”聽到郝義氣這麽說,劇亮反而不說話了,他眼睛盯着郝義氣,等着他後面的話。
就聽見郝義氣繼續說道:“不過有件事情要和劇局長解釋清楚,劉三不是替我們宗教委要的。我們也是受人所托,如果您的要求太高,我們就隻能放棄了。”
說到這裏,郝義氣頓了一下,看着劇局長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他才繼續說道,“茅山教李炜宗的十三道木符,劇局長您看看可以嗎?”說到這裏,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飛快地跟了一句:“木符就是我們交換劉三的條件……”
劇局長眯縫着眼睛看着郝義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我吃點虧,木符就木符了。不過還有件事情我要知道,你們是不是說一下到底是誰要劉三的蠟屍,這個不說清楚,我很難讓你們把劉三帶走。”
聽了劇亮的這幾句話,汴兩宗和郝義氣突然都不再說話,他倆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郝義氣說道:“劇局長,您的這個要求我們恐怕不能滿足。不是我說,委托我們來尋找劉三的人十分低調,我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如果您交換劉三的前提是這個的話,那麽我們就隻好放棄了。”
說完,他又扭臉看了汴兩宗一眼,說道,“汴會長,還是聽我的,劉三的遺骸就放棄吧,那位先生的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
汴兩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不再理會劇局長,看了郝義氣一眼,轉身就要和他一起離開這裏。
劇亮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眼瞅着這宗教委員會的新老兩位會長就要離開,沒有一點挽留再商量的意思。眼看着兩人快到了臨時停車場的時候,汴兩宗突然一咬牙,猛地回頭對着劇亮大喊了一聲:“再加上明版的《百鬼圖志》,就這麽多了!”劇亮咧嘴一笑,說道:“成交!”
聽見已經達成了交易,郝義氣攙扶着汴兩宗又向劇亮的位置走去。他走了沒幾步,突然被鐵老道攔在了他的身前:“我剛才還真以爲你是來送田豐最後一程的。”
郝義氣愣了一下,他拿不準鐵老道想幹什麽:“鐵組長,你這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鐵老道掄起巴掌對着郝義氣的左臉扇了過去,“啪”的一聲,這一巴掌太突然,郝義氣攙扶着汴兩宗躲閃不及,這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
别看鐵老道是小七十的人了,但是這一巴掌也是下足材料的。郝義氣被打得當場單腿跪在了地上,好歹沒有一頭栽倒。就這樣,他的鼻子和牙齒也被打得鮮血直流。
鐵老道這一巴掌打在郝義氣的臉上,嘴裏依然不依不饒,連打帶罵的:“我們拿你當兒子,你把我們當孫子,我們三個當初瞎了眼教了你這麽一個白眼狼出來……”從剛才聽說郝義氣進了宗教委的時候,鐵老道就壓着火氣,現在終于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