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路返回,一路上,我和王大衆軟磨硬泡,向郝仁義打聽占龜是什麽,但是郝仁義嘴嚴得就像上了拉鎖一樣,一言不發。
真不明白郝仁義的嘴什麽時候這麽嚴了……當走到瑩泉的時候,就看見鐵老道和李茜兩人正帶着十多個調查員,正在對瑩泉的底部進行打撈,他們不知用什麽方法,在瑩泉裏面下了一個特制的金屬漁網,正如之前郝仁義說的那樣,收回漁網的時候,裏面挂着一個漆黑的動物骸骨。這副骸骨不知道在裏面泡了多久,居然沒有腐爛,但是也已經嚴重變形,辨認不出來這是個什麽動物了。
回到上面哨所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面的狼群也沒了蹤影。地下倉庫裏那幾個昏迷的戰士早就被轉移到了别的地方救治,哨所的裏外也都是特别辦的人在做着善後的工作。外面的空地上停靠着一架大型直升機,張小雅和昏迷的李陽光他們已經上了飛機。
T山的事件終于告一段落,劇亮将二組的人都留在了鬼冢裏,由鐵老道領導善後的工作。剩餘的人分成兩批陸續到達機場,搭乘特别辦的專機回到了總部。
在機場下了飛機,劇亮親自帶人将任然、李陽光他們送到了醫院,我們的調查員和李陽光兩人在飛機上經過舒濤的救治,已經恢複了神志,但是他倆身上的外傷太重,估計要在醫院躺個把月,才能自己下地解手。而任然,處理好他幾處骨折的位置、縫合了他胸前的傷口,帶齊了他這幾天的吊瓶和口服藥物,就被劇亮帶回了特别辦。
說實話,任然的傷勢比李陽光兩人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劇局長卻不敢冒險讓任然也住在醫院裏,說隻能在地下三層、組長級别的區域裏給他安排一個單間了。破例由楊建和譚磊兩人輪番守着房間外面。我和王大衆沒有資格下去,不知道任然在下面的情況。但是聽說劇局長的護士出身的大秘書,俗稱淩姐的王淩已經親自下去照料任然的病情了。不過劇局長本人卻一次都沒有下去過,就好像已經将任然遺忘了一樣。而張小雅則幾乎沒有任何限制,她可以去除了地下室之外的主樓任何地方。但是張大小姐好像隻對沐陽有興趣,可惜沐陽在主樓雖然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卻基本上從沒上來過。她在沐陽的門口一連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沐陽的蹤影。
本來按着特别辦的慣例,我和王大衆是有将近半個月大假的,但是現在局裏的人手緊張,還有在醫院裏休養的,郝仁義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性格,有些工作隻能由我和王大衆先頂着了。
不過好在這段時間裏沒有什麽重大的事件發生,每天朝九晚五的,也算難得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不過一個星期,在T山善後的人員陸續地回到了特别辦,這平靜的日子也差不多快被打破了。
一天早上,我和王大衆一起從宿舍裏出來,準備上班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大門口熙熙攘攘地站了幾十号人,我正納悶他們在幹什麽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的縫隙裏,看見了裏面一隻灰色皮毛的狼……狗?
王大衆也看見了人群中的動物,他當時就瞪大了眼睛,扭臉對我說道:“張處……是它嗎?”
我沒敢确定,向前快走了幾步,走到人群外圍的時候,王大衆突然大喊了一聲,“都讓讓,别蹭一身油……”
這些人條件反射地讓開了一條道。我這時終于看清,裏面趴着的正是沐陽從鬼冢裏牽回來的那隻混沌。
它的脖子上還拴着那根松松垮垮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系在大門口側門的把手上面。白狼現在正對着衆人一個勁兒地龇牙。
“張處、大衆,就等你們倆了,你們看看,這隻狗是不是混沌?”說話的是李茜,他距離白狼最近。我指着白狼詫異地說道:“它怎麽會在這裏?沐……科呢?”
他說道:“一大早它就拴在這裏了,我們在鬼冢裏沒細看,不敢肯定它是不是混沌。張處,它就是混沌沒錯吧?”
這時的白狼身上沒有一絲妖氣散發出來,就算我們這些有天眼的人,也看不出它和一般狼狗的區别。
“你離它遠一點,别咬着你!”王大衆說道,“要是沒有沐科那兩下子,你就别惹它!”
這句話讓李茜快速向後退了幾步:“還真的是混沌,怎麽樣,我說對了吧?”他對着後面其他調查員說道。
聽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混沌,所有的人都向四外散開,給白狼留出了相當大的空間。
“它就這麽拴在這裏也不是事,這人來人往的,再吓着誰。”我想嘗試着去解開系在大門口側門把手上的繩子,但是剛剛向大門跨了一步,那隻白狼就突然對我低聲吼叫了幾聲,一時之間,它身上灰色的皮毛還有變白的迹象。我吓了一跳,沒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張處,你還真會說話。”王大衆看着我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你什麽時候看見咱們這裏人來人往的了?除了咱們幾個,還有誰來?人來人往?鬼影重重還差不多。你也别惹它了,就讓它老老實實待着吧!”
想想王大衆說的也是,譚磊他們在地下室,除了沐陽之外,還有誰能把白狼拴在這裏?反正白狼拴在側門上,并不妨礙我們從正門出入。算了,由它吧……
上午沒什麽事,郝仁義也不知道去哪裏潇灑了,我和王大衆閑扯淡混到十一點,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食堂。食堂在三樓,說起來也算是特别辦的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