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過了七八分鍾之後,再沒有什麽特殊的動靜。剛才那個聲音說着要我們陪葬,也沒看見有什麽下一步的動作。就在我剛開始要松懈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聽着動靜,就像是小時候過年時放的劣質鞭炮一樣,雖然響聲不斷,但是動靜卻并不太大。
聽到這陣響動之後,郝仁義和任然的身體同時顫了一下,他倆也顧不得樓六條了,轉身看向佛灰深處最濃的地方,就看見一隻狼的影子慢慢地在佛灰中心變得清晰起來,正是鬼塚裏的主人——那隻學名叫作混沌的狼。它走得很慢,好像還是很忌憚佛灰裏面的某種物質。随着這隻白狼越來越明顯。同時那陣噼裏啪啦的響聲也變得越來越大,它的身上時不時地迸現出一道一道的火花。剛才那隻白色巨狼是以極快的速度從外面沖進來的,就這樣它幾乎全身的皮毛都被灸得有皮沒毛的。照現在這隻白狼的速度,它全身的皮毛應該已經被灸得差不多了。但是看它的樣子變化并不太,身上的皮毛并沒有被燒焦的迹象。隻是在這隻白狼的身上火花四濺的,就像是剛才佛灰揚到樓六條附近時的樣子。
看到這隻白狼露出了頭,樓六條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之前的那顆紅色的蠟丸本來就是用來對付這隻白狼的,但是他沒有算到那隻巨狼會出現在鬼塚裏。浪費了那顆蠟丸之後,他再沒有什麽手段能對付這隻白狼。隻能緊握着那把萬人斬,不停地向後退去。
幾分鍾之後,白狼完全從佛灰濃霧中現出了身,它對我們幾個的興趣不大,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徑自慢慢向樓六條那邊走過去。
樓六條沒有絲毫猶豫,一轉身,向着上面溫泉的位置跑了過去。也難爲他小一百歲的年紀,跑起來竟不輸于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樓六條沒跑幾步,白狼突然一身低嘯,在奔跑的樓六條突然腳下拌蒜,摔到了地上。
樓六條不知道摔到了哪裏,在地上掙紮了半天後,竟然沒有站起來。
樓六條倒地之後,白狼走得更加慢了,它走到巨狼的屍首旁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用前爪輕輕地碰了碰巨狼的腦袋,看到巨狼沒有任何反應之後,白狼的眼神有些黯然,不再理會巨狼,繼續向着樓六條走過來。
樓六條傷了聲帶,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是他的雙腳就像失去了知覺了一樣,無論他怎麽使勁,都無法重新站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白狼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白狼走到樓六條的身邊後,并沒有馬上撕咬他,而是對着樓六條不斷地嘶吼着。和剛才對付巨狼時不同,現在的樓六條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反抗,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随着白狼的一聲一聲低吼着,他顫抖的頻率也越來越密集,就像是青蛙見了蛇一樣。
就在這時,李陽光又說話了,他的嘴裏又傳出來剛才那種語調說話的聲音:“交出來,把那個東西交出來。”
聽着這段話,好像是給白狼配音一樣,樓六條這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在自己的鬥篷裏面掏出來一個手機大小的青銅盒子來,剛才樓六條和我們相遇時,是從上面的溫泉裏走下來,看樣子他就是爲了這個小青銅盒子來的。我注意到這個盒子一出現,任然的眼角突然沒有目的地抽搐起來。
看着任然現在這個眼神,如果不是忌憚這隻白狼,他能沖過去搶樓六條手裏的盒子(我一直感覺任然還隐藏着實力,沒有顯露出來)。這個青銅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龍須在裏面?還是别的什麽神器?不過看這個盒子實在太小,似乎也裝不下多少東西。
白狼見到青銅盒子出現在眼前,一張嘴将這個小盒子吞到了肚子裏。
樓六條眼睜睜地看着,卻不敢做出任何行動阻止。白狼吞掉青銅盒子之後,身上的白色狼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它的一雙綠色的瞳孔刹那間變得血紅,它對着樓六條一聲低吼,樓六條竟然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看到樓六條暈倒之後,白狼頓時沒有了興趣,它慢慢地轉過身來,瞪着通紅的狼眼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和這隻白狼對視了一眼之後,我的心裏一陣地翻騰,突然有一種惡心想要嘔吐的感覺,我一低頭,錯開了白狼的眼神,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才算消失。王大衆這時也低着頭,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郝,不是我說,這裏好像是樓六條和癞……這隻大白狼的私事,和我們沒什麽關系,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撤了?”
沒等郝仁義發話,地闆上的李陽光突然又開口說道:“你們走不了……”
他這一句話比起剛才來,又流利了很多。我看了一眼還是昏迷不醒的李陽光之後,又擡頭錯開了眼神看着這隻白狼,現在敢肯定了,剛才李陽光是給這隻白狼做了傳聲筒,這隻白狼好像有種特殊的本事,能夠操縱死人和昏迷的人說出它要說的話。
李陽光的話音剛落,那隻白狼突然長嘯了一聲,開始還以爲它這是要進攻我們的信号,我的食指已經搭在突擊步槍的扳機上,随時就要開火(這種子彈是特制用來對付妖物的,雖然對樓六條這種魍沒什麽作用,但是從在上面對付巨狼的效果來看,多多少少也能對混沌這種妖物有點作用)。沒想到這聲狼嘯過後,這隻白狼竟然開始原地轉圈,它就像是人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的圍着樓六條的身體轉開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