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已經反應了過來,随即将食指從扳機的位置松開。看到我的反應之後,任然又笑了一聲,說道:“也别着急把槍放下,留着等一下給優勝者發一顆獎品。”
他的話音剛落,我将突擊步槍的槍口壓低,扭臉對任然說道:“老任啊,你不上去試試?要是那裏面有你,我一定把那顆獎品留給你。那結局就太完美了。”
任然聽了我的話,也不着惱,幹笑了一聲之後,又将目光轉向了樓六條和巨狼那邊。
看到這隻巨狼之後,樓六條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他向後退了幾句,本想和巨狼拉開距離的,沒想到他這麽一退,這隻巨狼卻突然向他撲了上來。
樓六條慌亂之中,舉着匕首擋了一下,那隻巨狼也真是拼了,眼看着樓六條的萬人斬向着自己劃了過來,竟迎着刀口蹿了上去,樓六條一匕首順着巨狼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槽。但是巨狼的牙齒也咬到了樓六條他的脖子。将他撲到在地。霎時間,這一人一狼翻滾在地。
樓六條的骨頭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他的脖子是一片血肉模糊,白茬的頸骨已經露出皮肉之外,巨狼将樓六條的頸骨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就這樣,樓六條的脖子還是沒有被巨狼扯斷。就在我考慮是不是幫幫巨狼的忙,在樓六條的頸骨上來一槍的時候,樓六條突然放開掐住狼頭的右手,任由巨狼在他的身上撕咬。空出來的一隻手在鬥篷裏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紅色蠟丸。這個蠟丸玻璃球大小,蠟丸表皮不停地有淡淡黑色的氣體從裏面冒出來。
看清楚這個蠟丸之後,郝仁義皺着眉頭,好像是在回憶這個蠟丸的出處。任然比他早一步認出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回頭有些失态地對我大喊道:“打他的手!别讓他碰到那顆蠟丸!”
我也看出了不對,這時也顧不得等郝仁義的命令了,我對着樓六條的手腕摳動了闆機。子彈沒有任何懸念的擊中了樓六條的手腕,雖然和剛才一樣,隻是打破了樓六條手腕的皮肉,沒有傷到他的筋骨,但是子彈的沖擊力也足以将那顆蠟丸從他的手上震落下來。
蠟丸落地的時候,郝仁義也終于想起來了這顆蠟丸是什麽東西。他看到蠟丸雖然掉到了地上,但還是在樓六條的控制範圍之内,當下竟然一咬牙,向着樓六條的位置快步走過去。他隻走了幾步,場面又發生了變化。樓六條倒在地上,伸出手掌向着蠟丸拍過來。可惜他的手掌隻距離蠟丸幾厘米,他的身上還趴着一隻熊一樣的巨狼,把樓六條壓得死死的,身體半點動彈不得。樓六條隻能用胳膊拼命向前面抓去,就是無法觸及地面上的蠟丸。
眼看郝仁義差不多就要走到樓六條的身前時,就見樓六條突然一聲爆喝,我還以爲他要發力掙脫巨狼的控制,沒想到樓六條的身子沒動,隻是他的手指甲縫裏面冒出一股黑氣,他手指甲裏面的黑氣和蠟丸散發出來的黑氣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樓六條的黑氣淡了幾分。
兩股黑氣就像是有磁性一樣,那顆蠟丸竟然自動滾到了樓六條的手邊。
樓六條一擡手,猛的向着蠟丸拍了過去,啪的一聲,隻聽聲音,還以爲蠟丸是從裏面炸開一樣。就看見被拍扁的蠟餅裏面瞬間湧出一大團黑氣。這團黑氣接觸到空氣之後,快速地變淡,随後就消散在空氣中,就像從來沒有這股黑氣冒出來一樣。郝仁義是識貨的,他看見黑氣湧出來的時候,竟然吓得跳起來,轉身就跑了回來。
郝仁義跑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任然已經脫了鞋,在鞋幫的夾層裏面抽出來薄薄的一副不知道是什麽質地的符咒,符咒拿在手中不倒,看着好像是某種合金制成的。看起來剛才暗算樓六條時,腳下踩着的符咒就是藏在這裏的,看起來裏面不止還有一副,他的鞋不大,藏的東西還真的不少。然後任然将周圍的佛灰聚攏在眼前,當下也顧不得疼痛了,任然從腰後拔出來一把短劍,我和王大衆看得一愣,他手中的短劍竟然和我還有王大衆從沐陽那裏得來的短劍一模一樣。
我突然想起來,當初任然反出特别辦時,是見過沐陽的,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沐陽竟然放了他一馬。
當時也來不及多想了,之間任然抽出來短劍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在自己的左掌掌心處斜着劃了一道,然後短劍交于左手,在照葫蘆畫瓢,在右手的掌心處也來了一道。最後将掌中鮮血塗滿了兩道符咒。我這時才看清,這兩道合金符咒竟然是镂空的。這時,郝仁義已經跑了回來,任然頭也不擡,已經扔給了郝仁義一個,兩人都不說話,同時半跪在地上,一起用沾着血的镂空符咒,沿着我們身邊的佛灰上面打出來一個巨大而生僻的圓形符咒出來。
随後,郝仁義讓我和王大衆連同張小雅一起,将李陽光兩個傷員擡到了符咒圈内。剛将他倆擡進來的時候,樓六條那邊已經出現了變化。本來還壓在他身上的巨狼,突然松開了樓六條的脖子,随後,一張嘴,吐出來一大攤血紅色黏稠的液體,随後,巨狼腳一軟,竟然栽倒在樓六條的身上。
樓六條将巨狼從他的身上推開,随後,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這時的樓六條身上也滿是鮮血,他的脖子血肉模糊的,一段白茬的頸骨露在皮肉外面,看上去慘不忍睹。
樓六條自己卻不怎麽在意,他将脖子上已經被撕爛的皮肉慢慢地敷在頸骨上面,然後回身向我們走過來。他每走一步,脖子上面的皮肉都會掉下來幾塊,沒有幾步,那一根頸骨又重新露了出來。
“張處,我看見他的淋巴了,就是那個一條一條的。看着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