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當口,問了郝仁義問鬼塚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任然明知道有混沌,也要進來,爲它還設了那麽大的一個局。而且張小雅和李陽光顯然也是任然以那件東西爲餌,把他倆诓進來的。說到那件東西時,郝仁義的表情有些糾結:“龍須……”
王大衆聽到“龍須”兩個字,連忙快走幾步,湊了過來,對着郝仁義說道:“老郝,你說的龍須,不會就是龍的須子吧?”
郝仁義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随便吧……你說是就是吧。”
王大衆還想說點什麽,被我一把攔住:“大衆,龍須是一種韌性極好的金屬絲,因爲看起來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胡須,所以才有了龍須這樣的名字。”
“張處,你的意思就是類似鐵絲之類的金屬絲?”
王大衆在特别辦時,還真去過資料室,可惜就因爲那一次,他撕了資料室裏一部孤本資料,用來擤鼻涕,被李茜抓住直接扔了出來。從此以後,王大衆上了資料室的黑名單,除非有劇亮的親筆批示,否則别想踏進資料室一步。所以論起特别辦的專業知識,王大衆比一般的普通人強得有限。
“鐵絲?”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幹任然也不幹,制作龍須的金屬據說是在墜落的隕石中提煉的,本來是打造兵器的,不過最後剩了一點,當時的鐵匠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又加了一點别的材料,竟然打造了三根一模一樣像動物胡須一樣的東西。本來連同打造龍須的鐵匠在内,所有人都以爲這三根金屬絲沒什麽實際用處,但是後來因爲一次偶然的事情,才發現這三根龍須還有一種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還沒等說完,王大衆就插上了嘴:“什麽作用?張處,你倒是快點說啊,别學任然沒事留個扣子。”
“你要是不插嘴,我早就說完了。”我白了他一眼,接着說道,“開鎖,不管是什麽鎖,隻要是有鎖眼兒的,把龍須伸進鎖眼兒裏,輕輕地攪幾下,龍須能自動将鎖眼兒裏面的機關撥開。”
這次王大衆倒是等我說完了,他才開口說話:“張處,你就開玩笑吧,别的我不知道,開鎖我算是專家。現在最先進的********都不敢說能開所有的鎖,你這一根破鐵絲就有那個能耐?不是我說,任然這次是設這麽大的局,真是想瞎了心了。”
郝仁義看着王大衆哼了一聲,說道:“井底的癞蛤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又不是耶稣他爸爸,什麽事情都知道。龍須能開鎖,是我親眼看到的。除了現在的電子鎖之外,我還沒見過有什麽鎖是它開不了的。”
我突然反應過來,郝仁義的話裏有問題:“老郝,你說你見過龍須?不是說龍須在這個鬼冢裏面嗎?你又是在哪見過的?”
“我說是這裏的龍須了嗎?”郝仁義看我的眼神比起看王大衆來,也強不了多少,他接着說道:“一共三根龍須,一根在這裏,一根沒有蹤迹好幾百年了,還有一根在特别辦裏,現在知道我爲什麽能看見龍須開鎖了嗎?”
我讪笑了幾聲來化解尴尬,既然問了,索性就問到底:“老郝,特别辦那根龍須在誰的手裏?不是劇局長親自把着吧?”郝文明看了我一眼,臉上又露出剛才那種糾結的表情,他一言不發,好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話一樣,腳上加了速度,轉眼就和我拉開了距離。這一下子,把我弄得莫名其妙,實在不明白哪句話得罪了他。
等郝仁義走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另一名調查員從後面跟了上來,他走到我和王大衆的身邊,似笑非笑地說道:“在沐陽手裏。”
他看着郝仁義的背影,又說道,“龍須當初是交給老郝保管的,本來這件事挺保密的,不過後來沐陽不知道怎麽聽說了,就來借走了。這一借就是五年。張處,大衆,你們倆總該知道劉備借荊州吧……”我這才明白,爲什麽郝仁義聽到龍須這兩個字的反應這麽糾結。不過我還是有件事情不明白,任然他們三人要龍須幹什麽,開什麽鎖需要他們拼出命來找鑰匙……
繼續又向前走了二十多分鍾,走在最前面的張小雅和李陽光拐了一個彎道之後,突然停住了腳步,随後兩人蹑手蹑腳地退了回來。“到了,前面就是鬼冢。”
張小雅手指着彎道,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語調說道。自從知道了鬼冢裏面有混沌之後,她和李陽光就顯得特别謹慎。
說了一路的鬼冢,現在就在眼前了。我跟在郝仁義和任然的後面,拐過了這個彎道之後,前方立即一片開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溶洞。這個溶洞的面積大得離譜,在我們這個位置竟然一眼望不到頭,裏面霧氣蒙蒙的,看上去就是白蒙蒙的一片。在這片霧氣當中散發着一股硫磺伴随着惡臭的綜合氣體,好在通道之中,已經習慣了惡臭的氣味,現在聞起來也開始适應了。鬼塚裏面的道路并不平整,除了一面一面的鍾乳石之外,路面上也被很多的怪石分割成了無數個段落。
看見了鬼冢,張小雅和李陽光便拒絕由他們倆繼續探路,這次任然倒是沒有強求,他把郝仁義拉到一邊,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竟然說動了郝仁義,他倆人一起試探着慢慢地走進了鬼冢之中,看他倆向前走了三四十米,也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一直等到郝仁義向我們做了一個進來的手勢,我們們幾個人才學着郝任二人的樣子,進了鬼冢,向他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