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小雅打發走之後,任然繼續說道:“我之前和劇亮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我的确是在劉處玄的墓室裏發現了樓六條的見聞,隻不過在進入鬼塚的方式上面,我隐藏了一點點。”
“一點點?”
郝仁義翻着眼皮看了任然一眼,說道,“你說話也太客氣了吧?這一點點就讓劇亮他們着了你的道?劇亮他們進去的不是鬼塚,那真正的鬼塚在哪?”
任然呵呵一笑,笑容背後,顯然沒有把郝仁義當成能威脅到他的人。他看了一眼手表,擡頭又對着郝仁義說道:“差不多到點了,不用我廢話了,你自己看吧。”
任然的話音剛落下沒有多久,突然我們腳下的位置爲中心,整個地面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任然他們三個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看形勢好像不對,我們這幾個人也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任然三人的身邊,才少覺心安。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我們剛才站的地面猛地向下陷落了一米多深。
“見識一下吧,你們腳下的,才是真正的鬼塚。”
任然說話的時候,地面塌陷的部位又是一陣猛烈地晃動,兩三分鍾後,又是轟隆一聲,塌陷的地面出現了一股紫色的妖氣,從地下冒了出來,我還沒等看清楚,這股紫色的妖氣就消散在空氣中。
妖氣消散的同時,塌陷的位置裏面又是轟隆一聲巨響,裏面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多的大深坑。坑下深不見底。我壯着膽子向前跨了一步,伸着脖子向坑下看了一眼。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我的天眼看下面好像沒了什麽作用,除了一團漆黑之外,再看不到什麽别的東西。
等看到深坑之後。任然臉上的表情有些興奮,他走深坑的邊上,向下看了一眼後,回頭對我們特别辦的人說道:“都過來看看吧,鬼塚的大門這算是真正地打開了。”
我就在他的身邊,轉過臉來說道:“這是鬼塚,那麽剛才我們劇老大進去的是什麽地方?”
任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道:“都是鬼塚。”
看我沒聽明白,他又說道,“鬼塚分明暗兩個入口,明是假門,暗是真門。我們腳下的才是鬼塚的真正入口。”
除了王大衆抱着貓,站在老遠之外,剩下的人都圍攏過來的時候,我無意中看了任然一眼。正趕上任然向李陽光使了個眼色,李陽光不言不語地點了點頭,拾起地上之前留下的撬棍,轉身沿着牆壁向下走去,一直走到底才停下來。
李陽光半跪在地上,他手中的撬棍插進了地磚的縫隙中,将地磚一塊一塊地撬了起來,撬了十來塊地磚之後,他清理了地下的浮土,我這才看清,地下面竟然埋着的是一口超大号的密封式儲物箱。
李陽光打開儲物箱的蓋子,從裏面拿出三個一模一樣的背包。
李陽光将三個背包一起背了回來,将其中兩個分給了任然和張小雅。
郝仁義在一旁冷冷地說道:“你們果然不是第一次下來。我說嘛,你們三個随身的裝備怎麽那麽少。感情是早就埋在這兒了。那不用說了,樓六條的見聞也應該在你的背包裏吧?難怪你剛才脫光了都不害怕。”
“呵呵。”任然看着郝仁義笑了一下,說道,“老郝,這才幾年不見,現在你真是劇局長還劇局長。”
說着,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冊子,在手上輕輕地翻了翻。這本小冊子保存得非常仔細,上面每一頁紙張都被塑封膜封住,就這樣,任然拿在手中還是小心翼翼的。
任然将小冊子在郝主任的面前晃了一下,卻沒有給他看的意思:“樓六條一共留在劉處玄墓室裏六本見聞,其中這一本是專門描述鬼塚的,至于剩下那幾本,郝仁義你要是去台灣的話,我一定拿出來請你幫忙講解一下。”
“那幾本就算了。”郝仁義還沒說話,他身後的王大衆搶先說道,“不是我說,你要是有心,就把這本給咱們老郝看看,也不要你的,看個十幾二十分鍾就還你。怎麽樣?給你老上司這個面子嗎?”
王大衆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一直習慣性地捋順着黑貓的皮毛,但是我清楚地看見王大衆的手實際是抓在黑貓的脖子後面的皮肉,這個姿勢隻要稍有不對,就會第一時間把黑貓扔出去。
任然瞅了一眼王大衆懷抱的黑貓,笑了一聲之後,才說道:“這本見聞看不看的其實也沒什麽用了,反正我們馬上就要進入鬼塚實地考察了,見聞再好,也不過就是紙上談兵的東西,遠不如到下面親眼看見實惠。好了,廢話不說了,準備一下,我們就下去。”
王大衆瞄了瞄黑洞洞的坑底,擡頭對着任然說道:“我們……都下去?”
任然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看着王大衆,隻是他的笑容裏多了一分森然的味道:“把你們活生生地留着這裏,你猜我會放心嗎?别折騰那隻敖了,你都快把它的毛拔光了。”
任然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向王大衆的位置走了一步,同時李陽光和張小雅也從不同的方向向這裏跨了一步。
不過這一步剛跨出去,他們三人的表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時才發現王大衆腳下的影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王大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挪到了吊燈的正下方,燈光九十度的照射下來,王大衆的人影正剩下極小的一截正對着任然三人的死角。
王大衆的手上也沒有閑着,他正在一根一根地拽着黑貓的胡子。
敖來回掙紮,想要跳出王大衆的懷抱,卻被王大衆死死地按住。胡子雖然還沒有拽下來,但是已經把敖的火挑起來了,它身上的黑毛已經一面一面地立了起來,小黑豆一樣的眼睛正瞪着王大衆一個勁兒地發狠,看來離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敖……”沒有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