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脫掉衣服之後,顯得有些臃腫可笑。别看他也是二百多斤的體重,但是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那身肥碩的脂肪好像起不到什麽保暖的作用。沒有幾秒鍾,任然就凍得直打哆嗦,對劇亮說道:“劇局……長,差不多就……行了吧,我的……内褲和……背心就不……用脫了吧。”
劇亮眼瞅着任然一件一件衣服脫完,郝仁義就差将這幾件衣服撕開,查看裏面的羽絨了,就連衣服裏面的襯子,郝仁義都仔細地拿捏過,确定裏面不會有暗藏的“夾層”。看樣子劇局長似乎不相信任然會将樓六條的見聞留在台W,但是眼前這情況又否定了劇局長的想法。
劇亮又看了看任然身邊的那一男一女,隻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又回到了任然的身上:“你的背心挺好看的,在哪兒買的?”
任然喘了口粗氣,苦着臉将背心也脫了下來,露出了他這一身白肉,他将背心抛給劇亮後哆嗦着說道:“T北……買的,下次有……機會給你帶……一件。内褲你要……不要看……看牌子?”
“還是給你留一件吧。”
劇亮說話的時候,已經将背心檢查了一遍之後扔還給了任然:“都穿上吧,大冬天的,好好的沒事脫什麽衣服。”
任然已經沒心思理會劇亮的挖苦了,他哆哆嗦嗦地将衣服穿好,郝仁義也對得起他,重新給任然上了手铐,說道:“不是我說,這是爲了你好,兩邊都有人靠着,暖和。”
沒有找到樓六條寫的見聞,劇亮皺着眉頭重新打量了一遍冒出紫氣的牆壁。他思索了良久之後,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這幾位組長,說道:“把這面牆拆了,看看後面到底是什麽。”
我和王大衆在倉庫裏面找到了幾把鐵鍁和拆卸木箱使用的撬杠,拆牆的活劇局長沒有讓我們倆動手,他讓那幾位組長輪番上陣。動手前需要壓制妖氣的外洩,由于事先沒有對付妖類的道具,幾位組長當中也就是阿薩随身帶的聖水還有點作用,他和劇亮商量了幾句之後,掏出盛着聖水的小銀壺,将裏面的聖水倒在牆上。
在聖水濺到牆壁後,瞬間化成了一團白霧飄散在半空中。就像是淬到燒紅的烙鐵一樣,不過經過了聖水這麽一激,原本還一絲一絲向外冒的妖氣頓時也消失了。阿薩的聖水似乎有着和鮮血相似的作用,濺到聖水的牆壁變得腐朽起來,趁着這個當口,郝仁義和舒濤兩人用鐵鍁鏟下了牆壁外層的水泥,露出了裏面一層一層的磚頭。
阿薩将剩餘的聖水倒在露出來的磚牆上。和剛才一樣,聖水又化成了一團白色的煙霧,這次換上了葉飛和李茜,他們用撬棍插進了磚頭之間的縫隙中,用力向下一拉,将磚頭撬了下來,連續幾次之後,露出來後面的石牆,牆上面還畫着一個古怪的圖案。
牆上圖案畫得太過抽象,看了半天才看出來畫的八成是一隻狼,在所謂的狼頭位置上,有一道極窄的縫隙,從角度上判斷,之前看到的妖氣應該就是從這裏飄出來的。
這道石牆極爲堅硬,阿薩再潑上聖水也沒有用了,舒濤用鐵鍁劈了幾次,連道印都沒有留下。最後舒濤也咬破指尖,甩上去幾滴鮮血上去。沒有了妖氣外洩,這幾滴鮮血也沒了作用,石牆還是依舊的堅硬。
舒濤回頭看着劇亮說了一句:“應該有進去的法門。”
說完目光移向任然說道,“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任然現在已經緩了過來,再說話已經聽不到他哆嗦的聲音,他指着狼頭上面的縫隙說道:“樓六條的見聞上倒是提過,他使用一把祖傳的盜墓利器插進了那道縫隙後,才進的鬼塚,不過他用的是什麽利器,見聞上沒有說。”
舒濤聽到這裏,瞪了任然一眼,說道:“你爲什麽不早說?”
任然聳了聳肩膀,苦笑着說道:“剛才腦子凍木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看見石牆上面露出疑似狼的圖像之後,劇亮就開始沉默起來,他歪着頭一動不動地盯着圖像上方的那道縫隙,剛才舒濤用鐵鍁劈石牆的時候,劇局長的嘴動了一下,他好像是想說什麽話,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聽到任然又提到了樓六條,劇亮的眼角不用自主抖動了兩下,他回頭看着任然說道:“樓六條的家傳之寶?他的見聞上是真的沒說,還是你忘了名字?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
任然沒有聽出來劇亮話裏的意思。他歪着腦袋想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樓六條寫的字不多,又是配合劉處玄的遊記寫的文言體,主要是描述了鬼塚裏面的情況,開啓鬼塚的經過就是一句:幸家傳利器随身,入石壁方見鬼塚之貌。之後就是進鬼塚之後的事了。劇局長,既然你知道樓六條的家傳利器是什麽,說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劇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任然,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誰告訴你的?”
任然沒有聽懂,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誰告訴我什麽?鬼塚?樓六條的見聞上就是這麽寫的。”
劇亮笑了一下,拍了拍任然的肩膀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看來除了楊建這個未知數之外,你是什麽都算到了,可惜了,一步棋錯,你就步步棋錯了。郝仁義,把任然的手铐打開。”
手铐被打開後,任然聽了還是一臉的茫然,沒容他說話,劇亮已經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黑黝黝的短柄匕首。他拿着匕首在任然的眼前晃了一下,說道:“你就爲了它才把我引過來的吧?可惜了你的布局了,還是沒算到現在這樣的情形吧?”
說完,他做了一個讓我想不到舉動,劇亮将匕首反轉遞給了任然,說道:“你不是就想這樣嗎?好啊,我成全你,去把鬼塚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