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情景,任然才重新向前邁了一步,回頭看了劇亮一眼,說道:“有沒有釘子之類的東西,給我一個。”
劇亮好像知道任然要幹什麽,他也不說話,将之前撿到的鐵絲送了過去。
任然将鐵絲捋直之後,順着牆壁上已經消失的血迹位置,将鐵絲慢慢地捅了進去。說也奇怪,這根鐵絲沒有遇到一點阻力,就像是捅進了豆腐裏一樣,轉眼之間,這根差不多一拿長的鐵絲幾乎全都送進了牆壁裏面。
任然回頭看了劇亮一眼,說道:“都這樣了,還用我說嗎?”
劇亮皮笑肉不笑地龇了龇牙,說道:“該說你就說啊,我怎麽知道你們宗教委員會是什麽看法?”
任然有點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劇亮,又把頭轉向了冒出紫氣的牆壁方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裏飄出來的是鬼氣無疑,而且這股鬼氣散而不斷,連綿不絕,遇血化腐。加上它嗜血的特性,絕對不是一般剛剛妖化的動物所能散發出來的。這股鬼氣的特性是屬于一種強大嗜血妖類特有的,看起來牆後面應該就是我找了幾年的鬼塚。”
任然剛剛說完,郝仁義就對他說道:“這麽就完了?不是我說,裏面是什麽妖類的鬼塚,鬼塚裏面有什麽東西能吸引你大老遠地跑過來?這個你應該說吧?”
任然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是豬油蒙了心,老郝,你還記得當年我在你手下的時候,單獨處理過一件盜墓賊離奇死在墳地裏的事件嗎?當時你們官方下的結論他是死于突發性心肌梗死。我當天晚上就給他招了魂,拷問了這個盜墓賊的魂魄之後,我就得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這個盜墓賊當時是在盜全真教七真人之一——劉處玄的墓,隻不過這個盜墓賊的盜洞還沒有挖好,就中了劉處玄遺留下來的引魂陣法。強開了盜墓賊的天眼,并且把周圍的孤魂野鬼都吸引到這裏來,盜墓賊心裏承受不了,才被活活吓死的。知道這是劉處玄的墓,不進去看看都對不起自己,我打開墓室之後,在裏面除了劉處玄的遊記之外,還有一件我想不到的東西。”
說到這裏,任然突然住了口,好像還在驚愕當時見到的東西。等了半天也不見他重新開口。最後葉飛和郝仁義兩人幾乎同時說道:“什麽東西(接着說啊)?”
任然這才接着說道:“墓室裏面和劉處玄遊記擺放在一起的還有樓六條留下的一封信。”
“樓六條?哪個樓六條?”
這下輪到劇亮驚愕了。他的反應讓任然的心裏有點平衡了,任然笑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道:“能有幾個樓六條?就是那個民國時期最大的盜墓賊。他之前也進過劉處玄的墓,隻不過他發現是劉處玄的墓室之後,沒有動裏面的陪葬品,隻是将劉處玄寫在絹帛上的遊記帶走了,看他信上說的,是将劉處玄當年遊曆過的地方又走了一遍,後來又回到劉處玄的墓室裏,将他的遊記送了回去,旁邊又加上了他的見聞。見聞中的一個段落寫着樓六條也進過這個鬼塚,雖然隻簡單地寫了幾句,但是對我來說,已經相當震撼了。根據他的描述,這個鬼塚裏面埋葬着一隻能毀天滅地的妖類屍骨,而且壓制這個妖類屍骨的,是幾件古代赫赫有名的冥器,樓六條的字符有限,沒有具體描述法器的名稱。劇局長,我不說你也明白,這種妖類早已經滅絕了,但是它就算死了,隻剩下一把骨頭了,在我們這種人的眼裏,也算是無價的寶貝,更何況那幾件冥器了。”
這次一直等到任然說完,劇亮才看着他說道:“樓六條寫的見聞呢?你來找鬼塚不可能不帶在身上吧?”
任然聳了聳肩膀,一攤雙手,說道:“我還真沒帶着,樓六條關于鬼塚的事情寫得不多,對我的幫助不大,我把它放在台W宗教事務委員會的老樓裏。”
聽到任然這麽說,劇亮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嘛,我記得你以前處理事件的時候,就差把資料室搬到現場了,現在有那麽珍貴的資料,你舍得把它藏起來嗎?”
劇局長說着,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任然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
爲了表示樓六條寫的見聞真的不在自己身上,任然主動要求脫了外套給劇亮檢查。
郝仁義打開他的手铐之後,任然将自己身上幾件厚的,看着像能藏東西的衣服褲子都脫了下來,讓郝仁義檢查。
沒想到劇局長眯縫着眼睛對他說道:“一張紙而已,哪裏不能藏?幹嗎非得藏在大衣裏?”
劇亮說話時候,眼睛不住地向任然身上穿着的内衣看去。
任然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看着劇亮苦笑道:“劇局長,這裏挺冷的,不用都脫了吧?”
“誰讓你脫衣服了?”劇局長笑眯眯地看着任然說道:“我想看的是樓六條寫的見聞,你隻要證明不在你的身上就可以了。”
任然有點無奈地說道:“能證明樓六條的見聞不在我身上的方法,好像也隻能我脫光了讓你檢查了。”
劇局長沒有回答,隻是沖着他笑了笑。任然歎了口氣,慢慢地解開了裏面衣服的紐扣,一件一件地将衣服脫下來,直脫到剩下一件内褲和背心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