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郝仁義反應快,他對身邊的幾位組長喊道:“你們先撐一下!”
喊話的時候,他已經跑到身後的爐子旁,當下也顧不得燙手了,一咬牙将還燒着火的爐子捧了起來,郝仁義大喊一聲,舉着爐子跳上了桌子,居高臨下對着狼頭猛砸了下去。這隻狼雖然巨大,但好歹還是畜生,生性怕火,爐子砸到它的腦袋後,裏面還沒燒完的柴火撒了出來,還在燃燒的火苗炙了巨狼滿頭滿臉。巨狼哀嚎一聲,抖動狼頭,将還燒着火苗的柴火抖了下去。随後脖子一縮,将擠進門内的半個身子又縮了回去。
當我和劇亮沖上來的時候,大門已經重新關上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動物皮毛燒焦的味道。别人還好說,隻是郝仁義已經跑到了水缸旁邊,龇牙咧嘴地将兩隻手掌浸泡在涼水裏面。
劇局長皺着頭聽完舒濤講述了剛才事情的經過之後,說道:“上邊不守了,我們全部撤到下面的倉庫裏去。”
說到這裏,劇亮突然沒來由地冷笑了一下,他環視了一遍身邊這幾位組長之後繼續說道:“這下面的東西可能比外面那隻妖化的狼要好玩多了,也可能危險多了。都聽好了,我隻說一次,這次八成是任然設的局,他到底想做什麽我能猜個大概,能肯定的是他的目标不是我們,應該是下面的什麽東西。任然他們這次豁出去把我們拉進來,也說明他們沒信心能自己搞定這件東西。不管怎麽樣,這件東西我們特别辦要定了,任然他們三個人我們也不能放走。”
說到這裏,劇亮頓了一下,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來得匆忙,主要的裝備都沒帶過來,下去之後要多加小心,别中了任然的道,好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下去。”
根據之前的經驗,狼群被打退一次之後,會安靜一段時間。趁着這段時間,劇亮打頭,帶着這幾位組長進了暗門,我舉着突擊步槍押後,我最後一個走進了暗門的樓梯上,順手将暗門關好,就這麽看還真和樓小之前說的一樣,不管是什麽狼都沒有借力能闖進來的能力。
走到了下面的倉庫時,就看見任然三人正蹲在地上,王大衆和楊建在旁邊守着,本來還驚奇這三個人怎麽能那麽老實蹲在地上,走進了幾步才看見他們的前方有一隻漆黑的貓正在來回溜達。感受不到狼群的威脅之後,這隻“敖”就非常地活躍。說實話,不光是任然他們三個,就連我也對黑貓之前那聲慘叫都留下了陰影,現在回想起來那聲凄厲的叫聲,我還兩腳發軟,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見我們一行人走了過去,這隻黑貓走到了楊建的腳下,向上一蹿,爬到了他的肩頭上,沖着我們幾個人輕輕地叫了一聲:“敖……”
這一聲叫完,自劇亮以下,衆人都齊刷刷地停住了腳步,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這隻傳說中的動物。而任然他們三人腳一軟,直接就坐到了地上。這隻黑貓的傳說太過駭人,看到它剛才的這聲輕叫沒有任何副作用,我們的心裏才算稍稍安穩。
“楊建,你不能讓你們家貓住嘴嗎?不是我說,它叫起來挺瘆人的。”
王大衆盯着黑貓說道。他之前也吃過黑貓的苦頭,雖然之後這隻貓一直圍着他轉,但是王大衆對這隻貓的态度,比任然也強不了多少。楊建聽到之後也沒有表态,他隻是輕輕地捋順這黑貓黑緞子一樣的毛皮,黑貓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又是輕輕地叫了一聲:“敖……”
王大衆心裏雖然不痛快,但還是不敢去惹楊建,他喘了口粗氣,把臉扭向了一邊。
劇亮看了衆人一眼,說道:“一隻貓叫而已,你們怕什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楊建肩頭的那隻黑貓,這句話說的沒什麽底氣,壯膽的成分大一點。
劇亮說完話之後,讓我領路,繞開了楊建和黑貓,向前直走,一直走到了冒着紫氣的牆壁地位置,幾位組長看到冒出來的絲絲紫氣的時候,眼睛也直了。
葉飛走到近前,盯着冒出來的紫氣看了半晌後,回頭看向劇亮說道:“把牆鑿開嗎?這後面肯定有東西。”
劇亮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他四處看了看,在不遠處的地上撿起來鐵絲握在手中。又走回到牆壁跟前,劇局長好像是想對牆壁做某種測試,但是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放棄了,劇亮回頭看了還蹲在地上的任然一眼,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你不過來嗎?看看這裏是不是你要找的鬼塚?”
任然蹲在地上,将他還铐着手铐的雙手舉了起來,兩副手铐铐着三個人,任然在中間,張小雅和李陽光一邊一個。
“不能把這個打開嗎?”任然說道,“這裏是封閉的,再說你們人又多,我們跑不了,就不用這個東西了吧?”
“還是戴着吧。”劇亮笑眯眯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戴着手铐,我看着心裏舒服。”
聽到劇亮這麽說,任然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他們三個人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過來看清了從牆壁中冒出來的那絲紫氣之後,三人的表情都顯得很驚訝,張小雅和李陽光不約而同地望着任然,看樣子是有什麽話要問他,礙于我們在場,他倆的話才沒有說出來。
任然見到紫氣之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面無表情地盯着這縷似有似無的紫色氣體。
劇亮也不催他,隻是斜着眼睛瞅着任然臉上表情的變化。過了兩三分鍾之後,任然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幾滴鮮血彈到牆壁上冒出紫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