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泛青的陰氣我倒是常見,這種紫色的氣體我隻是在資料室裏見到過類似的介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兩個字就能形容——鬼氣。
爲了确定我的想法,我從放在衣袋的皮夾子裏抽出一摞符紙(剛進特别辦時給的,但是因爲李茜和郝仁義都忘了教我使用方法,所以到現在爲止一次沒用過),前一陣混迹在資料室的時候,除了翻看各種資料之餘,就是向李茜打聽了這些符咒的使用方法。
我在這摞符紙中抽出來一張背面用紅筆寫着“鑒鬼符”的符咒。确定無誤之後,我用兩隻手指掐着符紙的一角,慢慢地将符紙往紫氣中心的位置送,這張符紙剛剛接觸到紫氣的外圍時,中間畫着咒語的部分突然火花一閃,從咒語的内部向外着起火來,這張符紙就像是摻雜了火藥的引芯一樣,火勢燒得異常迅速,好在我的手松得快,在火勢燒過來的瞬間我丢掉了已經差不多快燒成灰燼的符紙。
樓小在我身後已經看得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地上符紙的殘灰說道:“你在幹什麽?”
這裏的燈光太昏暗,樓小沒有看清剛才燒的那張符紙上面畫的是什麽。我後退了一步,盡量地離開了紫氣的範圍,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那一張是硫磺試紙,你沒聞到這裏有一股硫磺味嗎?”
樓小抽了抽鼻子,有點茫然地說道:“有硫磺味嗎?我怎麽一點都沒有聞到?這裏的硫磺濃度很高嗎?”
我已經沒心思繼續在這裏呆這兒了,對着樓小說道:“試紙都燒成灰了,你說高不高?”說話的時候,我已經轉身向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和下來的順序正好相反,這次是我走在前面,樓小在右面跟着。回到暗門的入口時,劇亮和王大衆正伸着脖子向下面望來望去。看見我的臉色不對,劇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下面有什麽事嗎?”我看了一眼後面跟上來的樓小,喘了口粗氣說道:“下面的硫磺漏氣了。”
“硫磺漏氣了?”劇亮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跟着說道,“情況嚴重嗎?”
我從皮夾子裏掏出和剛才一樣的鑒鬼符遞給了劇亮,說道:“嚴不嚴重不好說,但是這樣的試紙都受不了下面硫磺的濃度自燃了。”
劇亮接過符紙,沉吟半晌之後,對着樓小說道:“我們要準備下去,你去看看你的戰友怎麽樣子,一會兒我們先把他們擡進去。”
眼看着樓小進了裏間屋,劇亮才回頭對我說道:“硫磺洩漏的位置在哪兒?”我帶着他進了暗門,拐了幾個彎道之後,我站在樓地上,指着下面遠處的一面牆壁說道:“就是那裏,那絲紫氣時有時無的,到跟前才能看清。”
我說完之後,回頭看了劇局長一眼,就看見劇亮突然對着那扇牆壁甩了一下手,我給他的那張符紙電閃一般筆直地飛向牆壁的方向。眼看着符紙就要撞到牆壁,突然空中火花一閃,那張符紙着起了火,着火的符紙卸了向前的動力,轉眼之間化成幾節飛灰,飄飄揚揚地落到了地上。
這是我進了特别辦之後,第一次看見劇局長出手(以前昏迷時見到的不算),一張幾乎沒有重量的符紙竟然被他甩出去那麽遠,看得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親眼看到符紙變成了飛灰,劇亮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不用往下面走了,張三,我們回去。”說完,不再理會我,一轉身,他自己向暗門的出口走去。
出了暗室的大門之後,劇亮叫上了王大衆,連同我一起到了外間屋。這一段時間内,外面的那隻巨大的白狼沒有繼續帶領狼群向裏面攻擊的意思,但是有上一次的狼群差點攻進來的教訓,連同任然三人組的衆人,都在不同位置倚住了抵在大門的那張桌子。隻有楊建一個人沒有當回事,他坐在桌子上,眼睛幾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任然他們三個。
劇局長回到外間屋後,第一時間對着我和王大衆喊道:“張三,王大衆!從現在起,你們倆的任務就是看管好任然他們三個人。如果他們三個要是亂動的話,不用請示,直接開槍!出了事算我的!”
王大衆聽了呵呵一笑,拉開了槍栓,槍口雖沒有瞄準任然三個人,但還是有意無意地向任然他們三個靠攏。
任然有些驚訝地說道:“劇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劇亮瞪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的鬼塚找到了嗎?想不到繞了這麽大的一圈,最後還是被你算計了。”
任然好像還是聽不懂劇亮話裏的意思,臉上一副迷糊的表情。
劇亮瞪了他一眼後,不再理會他們三人,安排衆人先将樓小的幾位戰友擡了下去。
好在地下的倉庫夠大,我們幾個人将那幾個昏迷的戰士安置在距離冒着紫氣較遠的位置,劇亮和楊建也帶着任然三人組到了暗門裏面。戰士這邊交給了樓小和李茜看護,我和王大衆被劇亮叫了過去,還是那句話,那三個人不管是誰,隻要敢亂動我們這邊就開槍,出了事情由他負責。就在劇亮準備開始盤問任然他們三個人的時候,上面的哨所裏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槍聲。
門外的白色巨狼又帶着狼群向屋内進攻了一次。由于舒濤手上的隻是普通子彈,對付這隻巨狼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差點吃了大虧。大門瞬間被它撞出來一道縫隙,一隻好像熊頭一樣的狼頭已經擠了進來,随着它一聲一聲的嚎叫,後面的身子也一點一點地擠進來。順着它開出來的這道縫隙,後面的狼群一隻接一隻湧進到屋子裏,向着衆人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