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退回到屋内,同時對着郝仁義大喊一聲:“關門!”
郝仁義已經站了起來,倚在門口,他猛地将大門拉了回來,飛快了上了插銷。大門剛剛關上,就聽見外面有爪子撓門的聲音。
這時,王大衆和李茜提着特别辦的槍盒子到了門口。
劇亮和幾位組長帶着任然三人(張小雅這時已經有了一點意識)組連同楊建一起,都聚集在門口。我扔了軍用的突擊步槍,拿起了特别辦特制的步槍。
“張三,外面怎麽樣?”
劇亮在我的身後說道。我看着他說道:“這些狼不對勁,不要命不說,還知道分散開進攻。它們的大部隊還沒動,現在好像隻是在試探我們一下。”
聽了我的話,劇局長又冷冷地看了任然一眼,不過這次就是看了看,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各位領導,我們現在怎麽辦?”
說話的是樓小,他已經抄起了一支突擊步槍,站在了我們的身後。我們這些人的行爲,他早就看出來不對勁兒了,隻是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我們抓捕三名販毒分子。現在這三個毒販子是抓住了,但是現在外面漫山遍野全都是狼群,樓小終于忍不住了,主動向我們詢問了幾句。
“沒事,幾隻狼而已。”王大衆說道,“把心放到肚子裏,我們還有撒手锏沒用。不是我說,一會兒就給你們連隊,每人都置辦一身狼皮大衣。”
王大衆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看向楊建,說得具體點,是在看楊建肩膀上的黑貓。
不過黑貓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頭。它夾着尾巴,說是站在楊建的肩頭,倒不如說它是趴在上面。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慵懶的樣子,外面的狼群每一次嚎叫,黑貓都會劇烈地顫抖一下。
王大衆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貓天性怕狼,而且外面的狼群裏似乎有一種什麽特殊的力量,是黑貓十分恐懼的。
指望黑貓向剛才那個樣子喊一嗓子“敖”,看來是不成了。不光是黑貓,就連王大衆大衣口袋裏的錢鼠都有了異動。這隻大耗子躲在王大衆的大衣口袋裏不停哆嗦,這還不算,也不知道它是被什麽吓着了,竟然大小便失禁,等王大衆聞到一股臊臭的氣味時,他的大衣口袋下方已經洇出來一團黃色的水漬。
當王大衆忍着惡心,将錢鼠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來的時候,将它擦拭了一番。這隻大耗子的腦袋藏在肚子下面,已經蜷縮成一個球,任由王大衆怎樣撫摸安慰,錢鼠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将身子放開。
劇亮的表情有些怪異,他先是看了看錢鼠和黑貓被吓癱的樣子,又将目光轉到了任然的身上。
“你不說點什麽嗎?”劇局長看着任然慢悠悠地說道。
任然倒是沒有回避劇亮的目光,他和劇亮對視了一眼,說道:“狼群裏倒是有一隻剛剛妖化的狼,不過我之前觀察了這麽久,它沒有一點異變的迹象。剛才不可能是它産生的影響。”
他的話剛說完,舒濤就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呢?你還敢說這群狼沒有問題嗎?要不是我剛才反應快,你們當中的那個女人被喂了鬼狼了。”
聽舒濤這麽一說,任然翻眼皮掃了他一眼,但是任然沒有反駁,反而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地看着地面。
任然說話的時候,劇亮就一直眯縫眼睛看着他。一直等到任然說完之後,劇亮才眼神和他錯開。這時,張小雅已經睜開了眼睛,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裏沒有任何印象。别說是鬼狼的影子了,就連她是怎麽暈倒了,張大小姐都說不清楚。不過,她死活都不承認自己被奪魂了,用張小雅自己的話講:“我再怎麽不濟,自己是不是被奪魂了,我總該知道吧?”
大門外不停地傳來撓門的聲音,門裏面的衆人多少都有一點緊張。幸好這裏是軍事設施,門窗都建得相當堅固,而且大門裏外兩層都包着一層極厚的鐵皮,要不是這樣,那道大門恐怕早就被撓爛了。透過窗戶能看見遠處狼群的大部隊還站在原地,那頭白色的巨狼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就眼前這幾十頭狼我們已經應付不了,要是它們也沖過來,我們這邊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趁着外面的狼群暫時進不來,劇亮給我們重新布防,好在三個房間連同門口的外間屋都是相通的,給防守的難度降低了點。大門口由舒濤和葉飛守着,我和王大衆、樓小還有李茜看守左側房間的兩扇窗戶,右側房間的窗戶由郝仁義和阿薩他們看守。中間的房間由劇局長親自帶着楊建,看守任然三人組。
隻要我們挨過這場暴風雪,通信設施恢複正常之後,就聯系已經下山的鐵老道和特别辦的大部隊趕過來,到時候再對付這群狼,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不過這時我突然有點後怕,當初是讓我們來消滅狼群的。如果是按着原定計劃,就靠我們這幾個人加上樓小他們幾個當地的戰士,去對付外面的狼群,那就真是應了“狼多肉少”這句話了。
時間越來越晚,本來就陰沉沉的天色沒用多久就完全黑了下來。但是這場暴風雪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外面撓門的聲音消失了,隻剩下風雪刮得嗚嗚的聲音。我透過窗口向外看去,那幾十隻狼趴在大門口,它們相互擠在一起取暖,看來在這種天氣下,它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雖然已經黑透了。不過好在這個哨所裏有一個小型的柴油發電機,靠着它,維持基本的電燈照明沒有問題。外面沒有什麽動靜,我掏出香煙,分給了王大衆、李茜和樓小之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幾口之後,身體被凍木了的感覺稍微地緩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