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沒有理他,張小雅又氣鼓鼓地瞪着王大衆,這時候的王大衆正拿着一個馬勺在大鍋裏舀湯嘗鹹淡。
在楊建“灌”醒李陽光的同時,劇亮已經讓李茜将張小雅帶到了這邊,不過劇局長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倒是他身後的葉飛,因爲之前的過節,看見了張小雅他們一個勁兒的運氣。
劇局長問了她幾句話,張小雅的回答和剛才的沒什麽兩樣,也就這麽過去了。
李陽光醒來後,先是扶着牆咳嗽了半天,等他的這股氣順過來之後,劇亮向他問道:“你就是李陽光?”
李陽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劇亮又問道:“你到T山上來幹什麽?”
李陽光猶豫了好半天,才指着任然說道:“問……他。”
他說話的強調有些怪異。劇亮愣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三人是什麽關系?”
李陽光還是指着任然,嘴張了半天,眼睛似閉非閉,好像在運氣,運了半天之後,一跺腳憋出來半句:“接……接……接着……問。”
張小雅舉着兩隻手(手铐铐的)指向劇亮說道:“有什麽你問任然,和一個結巴較什麽勁?”
劇亮啞然失笑,難怪他叫李陽光,這名字起得好,人長得利索,就是說話有些陽光(紮人)!
劇亮的意思,也不用接着問下去了。他将任然三人分開關在三個房間裏,張小雅和李陽光的身邊都有一位組長看守,而任然則直接由楊建和劇亮親自看着。
看着外面的暴風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天色也陰沉得厲害,劇亮的眉頭快擰成了一個疙瘩,這樣的天氣走下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看來今晚是八成要在這裏過夜了,劇局長似乎是有些後悔了,讓任然現在醒過來好像是有點早了。
王大衆盛了一碗兔子雞肉遞給劇亮,說道:“局座,吃點熱乎的暖和一下”。
劇局長有一個好處,隻要看見他吃着順嘴的,有什麽不愉快的都抛到九霄雲外了。他用筷子夾起來一塊兔子肉,還沒等放進嘴裏。就在這時,外面的雪地裏突然傳來無數聲長嘯。在外間屋子裏守着張小雅的郝仁義他們跑了進來,他對着劇亮說道:“劇局,你出來看一下,外面漫山遍野都是狼……”
劇亮聽了還沒什麽反應,但是他身邊的任然聽到了有無數的狼在周圍時,忍不住瞬間渾身顫抖了一下,雖然馬上就恢複了正常,但是這個異常的動作還是沒有逃過劇胖子的眼睛,劇亮看了他一眼,說道:“原來你怕狼啊。”說完,還呵呵地冷笑了一陣。
劇亮笑得早了,等他透過外間屋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景象時,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凝固了。外面的風雪還是刮得昏天黑地的,就在風雪之中,遠處的雪地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無數個白色的“小雪包”。這些“小雪包”時不時地動幾下,抖掉身上的積雪,露出裏面閃着精光的眸子的狼頭,和一身灰白的皮毛。每過一段時間,這些“小雪”’就像被訓練好一樣,幾乎同時從雪地裏站起來,揚起狼頭,對着天空一陣的長嘯:“嗚……”
“任然,你說吧,這些狼是怎麽回事?”
劇局長回頭對着裏間屋的任然說道。
任然搖了搖頭,一臉莫名其妙地說道:“狼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說着他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窗外後說道,“這全都是狼嗎?劇局長,這裏是旅遊區,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狼?”
劇局長冷冷地看着任然,突然嘴稍稍一咧,有點失态地笑了出來,劇亮不再理會任然,他回頭對着郝仁義說道:“老郝,你好像抓錯人了,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任然,同名同姓了,快點,向這位先生道歉。然後……把這位先生送出去。”
任然聽到劇亮說抓錯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不妙,等到聽要把他“送”出去的時候,任然的臉色大變,還沒等他說話,郝仁義已經站到他的面前。
郝仁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任先生,不是我說,都是誤會,給您添麻煩了,請你原諒我們。”
說着,對我和王大衆使了個眼神,我們倆心領神會,一左一右地站在任然的兩側,将他架了起來,任然也沒有反抗,任由我們将他架着向門口走去。
王大衆邊走邊說:“任先生,慢走,不遠送。明天九月十四和清明我會去看你。不是我說,怎麽回事你也看見了,下面要用什麽東西,現在就說。我有空就燒給你,沒什麽事也不用給我托夢。”
這時,任然終于慌了,豆大的汗珠開始一連串兒地流了下來,他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好像開始暗中做了點什麽,我和王大衆架着他走了沒幾步,任然的身體猛的無故重了很多,我和王大衆架着他的胳膊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楊建走到我們的身後,他也不說話,隻是把懷中的黑貓放在了任然的肩頭。
說來也奇怪,加了一隻貓的,任然的重量反而輕了很多。看見了楊建跟在後面,他的小動作算是放棄了。等到了大門口時,郝仁義已經事先将大門打開,就等我和王大衆将任然扔出去。
任然終于堅持不住開口道:“好了!先把我放下來,有什麽話都好說,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任然是真的急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郝任然笑了一下,得到了劇亮的示意後,做了個手勢讓我和王大衆将任然放了下來。
但是郝仁義依然将大門開了一半,看這架勢,隻要任然有什麽隐瞞的,就還會将他扔到外面。
劇亮走了過來,他先看了一眼門外面的景色之後,才對着任然說道:“你在特别辦裏拿走的東西呢?”
任然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那些東西我分成兩批,那些資料放在台W,在以前宗教委員會的老樓裏,現在是一間私人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