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張志,張小雅就像真的聽不懂,沒有任何反應,還是淚眼婆娑地看着我們。這時,王大衆開口了,他說出一連串打着卷的外國話,這句話一出口,張小雅就像是被雷擊中一樣。她不看王大衆,反而一臉愕然地盯着楊建。
王大衆又是一句外國話出口,張小雅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一連喘了幾口粗氣後,她才盯着楊建說道:“要是早知道你在這裏,我們說什麽也不會來。”
沒想到王大衆的外國話有這麽大的作用,郝仁義看出便宜,對着張小雅說道:“你說什麽?什麽不會來這裏?”
張小雅回頭看了他一眼,再說話時語氣已經變了,不再是剛才那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冷冰冰地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要去問任然,這件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捋了捋思緒後,又說道:“一個月前,任然找到我和李陽光,讓我們幫他一個忙。事成之後,我們可以分享他從你們特别辦裏帶出來的所有資料。”郝仁義聽了有點想不通,說道:“你們不都是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的人嗎?那些資料你們沒看過?”
張小雅歎了口氣,看着還趴在雪地裏的任然說道:“宗教事務處理委員會……這個夢隻有他還沒有做醒。任然這一輩子都想重興那個委員會,真不知道一個解散幾十年的宗教組織,有什麽必要重興的。”
郝仁義對他們這樣的關系,多少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來不及多想,他又問道:“任然找你們幫什麽忙?”
沒想到張小雅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知道……你别那麽看我,我沒說謊,任然隻是說來T山一趟,具體的事情他好像也拿不準,到T山快一個月了,我們隻做了一件事,跟蹤了一個狼群。這個狼群裏面除了有一隻白狼有妖化的傾向之外,再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我和李陽光問了他幾次來這裏的目的,他都沒有說。”
張小雅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早上,任然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打完電話之後,他的臉色就變了。不再理會狼群,開始查看起地圖來。之後帶着我和李陽光趕到這裏,任然讓我和李陽光用迷魂術迷暈了哨所裏面的戰士。藏在雪地裏準備伏擊你們。至于煞陣的事情,完全是他自己擺的。煞陣是從特别辦裏帶出來的,我們現在還接觸不到。”
“之後任然負責把你們引出來,我和李陽光負責操控那些被迷暈的戰士來攻擊你們。沒想到……”
張小雅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楊建之後,才苦笑着說道,“一個沐陽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來的,我們還真是倒黴,又來了一隻敖。”
沐陽?我這才明白過來,感情剛才王大衆用外語說的就是這個,他把楊建說成了沐陽,難怪張小雅再看楊建時,臉色會大變了。我瞅了一眼王大衆,他沒事人一樣,手裏正擺弄着他們家的耗子,偶爾擡起眼皮看幾眼張小雅,之後馬上又低着頭,注意力又回到錢鼠的身上。
郝仁義也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王大衆,但馬上就對着張小雅繼續問道:“電話是誰打的?他和任然是什麽關系?”
張小雅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真的不知道,任然打電話的時候,一定要将我和李陽光支走,不過現在看起來,那個人的情報也不是多準,就連沐陽和你們一起過來,他都不知道。”
這次沒等郝仁義說話,王大衆先開口了,不過他不是對張小雅說的。
王大衆在任然的面前蹲了下來,他眯縫着眼睛,看着任然說道:“也許那個人什麽都知道,就是不告訴你們。哎……你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早晚有這麽一天。”
太不低調了,我有點看不明白王大衆心裏是怎麽想的,就算是離間計,這也太明顯了,這完全不像是他平時的風格。不過他的話似乎是有了點效果,任然的眼睛莫名地眨了幾下。這讓王大衆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他繼續說道:“要是你運氣好,再看見了那個人,和他說一聲,沒什麽事别到處瞎跑,尤其是天虎那樣的地方他以後就更别去了。人家生孩子,他跟着去添什麽亂?這是當陽城分部都是死人?有能耐去找姓沐的、姓譚的,别拿不相幹的人撒氣,記住了,别拿不相幹的人撒氣!!”
聽到最後幾句話,我終于聽明白了。王大衆這是把我們倆摘了出去。冤有頭債有主,不管在特别辦内部的神秘人是誰,都别來找我們倆的麻煩。不過這話也就是我和王大衆心裏明白,由于天虎那件事牽涉到譚磊他剛剛出世的老婆,我和王大衆回來之後沒敢亂說。所以現在,郝仁義和李茜聽了王大衆的話都有點莫名其妙。
從張小雅的嘴裏再也打聽不出什麽東西了,本來郝仁義還想将李陽光也弄醒,但是猶豫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剩下的事情等劇局長他們到了再解決吧。
郝仁義讓我們将任然和李陽光拖回到了哨所裏。郝仁義對張小雅還是不放心,又不能親自守着她。本來想找根繩子把她捆起來。不過她的運氣好,樓小在哨所裏找到兩副手铐,聽他說,這副手铐原本是爲了給偷竊軍用電纜的人準備的,現在就便宜張小雅了。
這個活兒是王大衆幹的,他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直接給張小雅上了兩副手铐,還故意地緊了兩扣。
張小雅倒是不在意,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楊建身上,自打她誤以爲楊建就是沐陽後,就一直冷冷地盯着他一個勁地上下打量。不過楊建也沒拿她當回事,就像沒看見一樣,任由張小雅怎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