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任然被擒,郝仁義的心情大好,剛才那點插曲已經随風去了。
王大衆走了過來,對着郝仁義說道:“老郝,這仨怎麽辦?用不用讓楊建把他們弄醒了?”
郝仁義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回答王大衆,而是掏出手機和劇亮打了電話。電話打完之後,郝仁義笑眯眯地看了任然一眼,說道:“再過一會兒,劇局親自來,他有話要親自和你說。他要看看,你有什麽驚喜給他。”
我和王大衆、李茜去查看了那幾個從雪地裏爬出來的人,除了剛才飛出去的那人之外(那個人算是昏迷了),其餘的人倒是都沒受什麽傷,原本浮在皮膚表層的血管,也消失不見了。隻是他們的雙眼禁閉,從七竅中流出來一種黏糊糊的白色液體。由于天氣太冷,這種黏液遇到冷空氣後,凍成了七條細小的冰溜。我扒開他們的眼皮看了看,所有人的瞳孔中都沾了一層粉紅色的蠟膜,不過這些蠟膜正在慢慢融化,從眼睛裏流出來的黏液逐漸變成了粉紅色。
他們這種情形,我倒是在檔案室裏的資料裏見過,這是中了一種叫迷魂術的法術,迷魂術屬于邪術的一種,破法也不是很難,隻要制住施法的人,沒了兩者之間的聯系,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這些人就會恢複正常。看着王大衆向我投來了詢問的眼神,我将知道的情況都和他說了。
樓小看着自己的戰友成了這副樣子,忍不住向我們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還有救沒救?”這樣的問題隻能由王大衆回答了,他指着任然他們三個說道:“你看見躺着的那三個人了嗎?他們三個就是我們要追捕的毒販子。不是我說,我們來抓捕他們的消息看來是走漏了,他們在這裏設了陷阱來對付我們,你的戰友就不幸成了犧牲品,不過好在他們沒什麽生命危險,多休息幾天就能恢複正常。”
樓小又說道:“他們好端端的,怎麽會脫光衣服躲進雪堆裏?”
王大衆翻着白眼想了一會之後,說道:“……從現在的證據來看,你的戰友們應該是被人下毒了,他們中的應該……是一種叫作‘啰音’的神經毒品,這種毒品無色無味,服用之後會出現身體灼熱之類的幻覺,而且極具有攻擊性。毒販子就是利用這種特性,讓你的戰友們來攻擊我們,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還手。”
樓小還想再問幾句,王大衆實在編不出來了,隻能以機密,不方便透露爲由,将樓小的話擋了回去。
雖然這些人已經無礙,但是也不能看着他們光屁股趴在雪地裏。除了郝仁義和楊建在看守任然他們三個,剩下的人一起将那些戰士擡回到了哨所裏。留下樓小照顧他們,我和王大衆又回到了郝仁義那裏,李茜去查看附近的情況。剛才本來想把任然三人組也擡回到哨所裏,但是被郝仁義攔住了。
任然他們三人已經有了意識,隻是還沒有說話和行動的能力。任然四十出頭的模樣,身材有些肥胖,嘴唇上留着兩撇小胡子,天生一副笑臉,就算現在這副德行,也是給人一種笑眯眯的感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笑面虎了。
剛才郝仁義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除了那件鱗甲式防彈衣和一些野外生存用品之外,這三人的脖子、手臂和腿上都綁了一層厚厚的護甲。他們的腰上各自别着一支貝雷塔式手槍,小腿上還綁這着一把匕首。任然和李陽光的大腿上還各分别挂着一支短柄雙筒獵槍。不論是槍支還是匕首,上面都密密麻麻地雕刻着和特别辦一樣的符咒。
郝仁義看見這些東西突然樂了一下,對着任然說道:“這都是根據你當年在特别辦偷的資料做出來的吧?看不出來啊,現在都能量産了。任然啊,不是我說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好好地在國外呆着不行嗎?”
郝仁義說完之後,王大衆突然說道:“老郝,不是我說,你這麽問他也不是個事兒。幹脆讓楊建把他弄醒,你們倆一問一答,才像那麽回事兒。”
還沒等郝仁義說話,李茜走過來說道:“還是讓他就這麽躺着吧,最好這輩子都别讓他們亂動。”說話的工夫,他将自己的手機遞給郝仁義。
我在郝仁義的身後看得清楚,李茜是讓郝仁義看他手機裏面拍攝的照片。照片有十來張,都是李茜剛才在附近拍的,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一個陣法的圖樣,這個陣法并不複雜,四張畫着符咒的黃表紙的上面,黃裱紙的四周分别壓着一塊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骨頭,一支小小的寶劍插在黃表紙的中央。周圍散落着無數紙錢。其中有幾張照片将黃表紙拍得非常清楚,就見上面除了符咒之外,還有一串數字。其中有一串數字我看着眼熟,一九八x年xx月xx日,這不是我的生日嗎?那邊王大衆也愣住了,他看着李茜的手機上的下一張符咒,說道:“不是這麽巧吧?這是我的生日。”
這個陣法怎麽看也不像是替人祈福的,九成倒是像害命的,我腦子飛快地轉着,在回憶檔案室裏有沒有類似這樣的資料。郝仁義看到這個陣法時,眼眶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動了幾下,蹲在任然的身邊,幽幽地說道:“怎麽說你也管我叫過幾年組長,現在用不着搞得這麽大吧?剛才那幾個當兵的是誘餌,這個煞陣才是你的真章?不是我說,你們家大人沒教過你凡事要留三分餘地的嗎?”
李茜守着郝仁義,他的臉色也是一陣鐵青。我還是沒有想起來有關煞陣的事情。李茜看着我的樣子,就猜到了九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張處,你不用想了,有關煞陣的資料當年都被任然帶走了,那份資料當年是孤本,沒有留底,關于這個煞陣我們也隻知道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