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想開個小會,商量一下消滅狼群的細節,因爲會有當地駐軍參與進來,最後隻總結出一個字:“打!”至于怎麽打,到時候再說。
我們在飛機上就換好了軍裝,換好衣服後,王大衆還在旁邊不住地點評說道:“老郝,不是我說你,你這是怎麽混了?這麽大的歲數才混了一個上尉,撐死了也就是個營級小幹部。你這歲數的營級小幹部,沒幾個人會信吧?就沒有官再大一點的嗎?楊建,你這黑衣服就不能換換?”
最後把郝仁義說得煩了,幾句話讓王大衆閉了嘴:“王大衆,閉嘴,再胡說八道,就拿你做誘餌,去引狼出來。”
五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龍鱗自治州的機場。不知道我們的運氣是好還是壞,飛機剛剛停穩,天上就飄下來雪花,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隻是一會兒的工夫,整個機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幾架要降落的飛機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飛向了遠方。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幾個和劇亮他們分成了兩波離開了機場。劇局長一行在停機坪上就直接被幾輛大客車接走。郝仁義則帶着我們幾個人穿過免檢通道,來到機場大廳。因爲大暴雪的緣故,幾乎所有預計的到港航班都已經轉飛别的機場。機場大廳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地勤人員之外,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在接機口三十來歲的少尉軍官。
他手裏舉着一個從天山香梨包裝箱上裁下來的紙闆。上面用碳素筆寫着:歡迎張三同志一行到我部指導工作。幸好現在機場大廳沒什麽人,要不然就憑這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接待規模,我們還真拉不下臉過去相認。
王大衆看着紙牌上面的幾個字說道:“張處,不是我說,這也太不拿咱們當盤菜了,好歹也拿張紙把這牌子糊一下吧,你看,開頭兩個字‘歡迎’和天山香梨寫重了,乍一看就是天山香梨同志。不是我說,這外号起得不露臉呐。”
郝仁義還沒等說話,那名舉牌的少尉軍官已經向我們喊道:“是張三同志一行嗎?郝仁義同志是哪位?”
除了楊建之外,我、王大衆和李茜三根手指頭指向他要找的人。軍官走過來敬了個軍禮,說道:“我是xxx部隊此次接待工作的負責人——樓小,歡迎同志們來到xxx部隊指導工作。”
郝仁義回了一個十分标準的軍禮,面無表情地說道:“談不上指導工作,我們也是背着任務來的,算是我們兄弟部隊一起爲牧區的老百姓作點貢獻吧。”說着,郝仁義開始介紹起我們幾個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們部隊挑選出來的特等射手,在曆屆的大比武時,都是拿到過名次的。這是張處,他旁邊的大個子叫大衆,那個黑衣服的叫楊建。”
說到楊建時,那個叫樓小的少尉看到他的裝行愣了一下,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臉上已經露出驚訝的表情。郝仁義替楊建解釋道:“他來的路上碰着水,軍裝濕了,這不臨時找的……”
之後,他又介紹到王大衆,說道:“這位是自治區林業警察局綜合執法大隊的王大衆王隊長,他也是爲了狼災的事件來的,正趕巧我們搭乘了同一班飛機。”
王大衆嘿嘿一笑,說道:“我是來學習的,不是我說,到了真動手打狼的時候,你們别算上我。”
樓下當成王大衆是在客氣,他也沒在意,轉臉對郝仁義說道:“我們首長交待過,你們到了之後,對付狼災的任務就交由郝仁義同志指揮。”
郝仁義也不客氣,直接點點頭說道:“那就不廢話了,我們直接去現場,有什麽話等到了現場再說。”
出了機場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樓下開過來一輛老金杯面包車,也沒有心思看外面的雪景了。眼看天就要亮了,除了楊建之外,我們幾個人都抓緊時間,在車裏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睜開眼睛時,雪已經停了,天色早已大亮。透過車窗看出去,外面一片雪白,根本分不清這是在什麽地方。
“小張同志,你可算睡醒了。”
王大衆在我後排呵呵地笑道,“不是我說,還以爲你是高原反應,正愁是不是該給你找個氧氣袋吸吸氧。”
我将車窗搖下來一點,呼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氣後,腦袋裏頓時清醒了很多。郝仁義和李茜也是早已經醒了,他倆正在詢問狼災的情況。而楊建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本百科全書,正一頁一頁慢悠悠地翻着。
我對着王大衆說道:“大……王大衆,我們這是到哪裏了?”
話出口,我才覺得問得多餘。王大衆怎麽可能會知道!沒想到他用手擦了擦車窗玻璃上面的冰霜,說道:“差不多是到了T山山脈的腳下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忽悠吧,又沒來過,你怎麽知道?”王大衆做了個鬼臉,說道:“猜的。”
沒想到正在開車的樓小說道:“王隊長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T山山脈的腳下,一會兒我們下車再走兩三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那個狼群經常出沒的地方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山上面有我們一個哨所,配合你們消滅狼群的指戰員已經到位了。”
李茜說道:“你們一共多少人?”
樓小回答道:“加上我,一共四人。”他說完之後,怕我們對人數不滿,又解釋道,“最近在鬧雪災,部隊裏抽調了不少人手去地方上幫助救災,還要保證基本的駐軍人數,實在是抽不出什麽人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們這幾個人也都是業務能手,而且裝備充足。特等射手不敢說,但是百八十米的,打死幾隻狼還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