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是葉飛的手下,看見葉飛有點失态,馬上出來岔開了話題,他舉手說道:“照片上面不是有三個人嗎?還有一個人是誰?”
劇亮的秘書解釋道:“這個人照片拍得不好,有些失真,現在正在修複。”
“各位,你們可以聽我說句話嗎?”
阿薩終于忍不住了,他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說道:“你們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幾個人是爲什麽來的?”說着,他走到幻燈機的旁邊,将巨型白狼的幻燈片打了出來。
阿薩看着這隻白色巨狼說道:“我不知道在大陸,這隻狼叫什麽名字。但是在歐洲,這樣的狼都叫阿拉蕾,魔狼阿拉蕾。傳說它們的始祖是邪神歐派的長子,曾經一口将北歐的諸神之王奧丁吞噬掉。曾經有阿拉蕾咬人之後,被咬的人變成狼人的案例。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們早作準備吧。”
“阿薩,你也說了這是在大陸,不是北歐。我們也有關于動物成妖的傳說,況且我們還有對付動物妖化的辦法。”劇亮眯縫着眼睛對着阿薩說道,“再說了,神話和傳說裏的故事,沒有必要太當真。這隻狼的确有一些妖性,但是在我們這裏,妖屬于逆天而行,必遭天譴,用你的話講,它一定會受到上帝懲罰的。”對着阿薩,劇亮明顯要比對其他幾位客氣很多(沐陽除外)。
阿薩還是隻搖頭,他進入特别辦的經曆有點複雜。準确地說他是作爲交換生到的特别辦(特别辦原三組組長在歐洲幾大教區輪流任職),以他所受的神學教育來說,總顯得和這裏有點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劇亮桌子上的傳真機響了起來,一張照片從裏面被吐了出來。劇亮拿起照片隻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開始陰沉起來,他的牙縫裏蹦出來兩個字:“任然。”
任然?……
我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資料室裏好像沒有他的資料。不過并不代表其他幾人也不認識他。除了阿薩之外,李茜和葉飛還有一直笑眯眯的郝仁義臉上都變了顔色。我向大衆的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任然是誰?”
沒等大衆說話,劇亮将照片向桌子上一摔,對我們說道:“除了幾位組長和鐵顧問……還有分部的楊建之外,所有的人都出去等着。”
劇局長此言一出,會議室裏大部分的人都站起來,向外面走去。我這才發現五組舒濤也在會議室裏,不過他在一堆調查員的中間,現在大部隊退了,才把他顯現出來。現在看來,就差沐陽一個人了。
我們出了會議室沒有走遠,幾乎都聚在走廊盡頭的窗台邊,三五一群,在一起說話抽煙。沒過多久,突然看見舒濤手下一個叫李曉恒的調查員從會議室裏出來。他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像是正在猶豫是不是要過來的時候,就見王大衆一臉不解地向他喊道:“李副……組長,怎麽你也出來了?不是說組長級别的都留在會議室裏開會嗎?就連楊建都在裏面,你怎麽能出來呢?”
李副組長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沒理王大衆,轉身直接離開。
王大衆笑呵呵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消遣王爺爺我了。”
王大衆調侃完李曉恒,我走到他的身邊,向他詢問有關任然的事情。也幸虧我問對了人,除了那幾位組長之外,大衆是少有知道任然底細的人。說任然之前,大衆先說到了當年的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到了台W之後日漸沒落,1985年,他們的會長以一百零五歲的高齡無疾而終之後,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算是徹底消亡。
誰都沒有想到在20世紀90年代初,日B又注冊了一個名稱爲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宗教社團。這個社團的宗教法人就是任然。當時日B這樣的宗教社團多如牛毛,也沒有人拿他當回事。任然無聲無息地重建了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之後,又以華僑的身份來到國内,在一家合資銀行裏做了投資顧問,半年之後,又跳槽到一家大型房地産公司做了投資部經理。
之後不久,該家房地産公司在南方某地郊區買到了一塊地皮,就在開始挖地基的時候,露出來地下一個侵華日軍留下的萬人坑。發現萬人坑的當天晚上,幾乎所有周圍方圓十裏的人都聽到了無比凄曆的哭喊聲,無數個霧蒙蒙的人影徘徊在萬人坑的周圍。房地産公司留守的工作人員當場就被吓死一個。
事件第二天就彙總到特别辦,那次是劇亮親自帶隊,等他和幾位主任到了現場之後,驚愕地發現事件已經解決了。這家地産公司一個叫任然的投資經理,竟然在萬人坑現場擺了一個超度亡魂的陣法,平息了幾千個靈魂枉死的震怒,就這一手,連劇亮身邊的幾位組長都不敢說能輕易做到。
還有一件讓劇亮驚奇的事情,這個陣法居然走的是特别辦的路子,但是威力比特别辦的陣法大得多。事後任然給的解釋是這些陣法都是家傳的,其外祖父曾經是民國時期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的骨幹之一,這些本事都是出于外祖父的傳授。
由于世間大多數陣法都是走道術聚魂散魂的路子,萬變不離其宗,而且特别辦的基礎本來就來源于宗教事物處理委員會,隻是相似還不足以讓劇亮警覺。而且任然的出現已經讓劇局長眼前一亮,他開始謀劃把這個叫任然的年輕人拉進特别辦。
任然進特别辦的過程也很順利,不過現在看起來卻是順利得過了頭。幾乎沒用劇亮怎麽費口舌,任然就對特别辦這個特殊的部門表現出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