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磊搖頭說道:“我還沒有那麽大的面子,這是沐科的人情,郝仁義看在沐科的面上,托人給我們辦的。”
王大衆點了點頭,但是好像想到了什麽,馬上又搖了搖頭,說道:“老譚,不是我說你,怎麽不把老郝一起拉過來?他總比我們哥倆好用吧?”
譚磊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我瞅了王大衆一眼,低聲說道:“老郝?他不攪局就不錯了。老譚,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不知道他的人情還在你身上了吧?”譚磊又是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
半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在龍虎山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穩穩地降落了。我懷疑這個駕駛員不是本地人,起碼他沒有聽說過龍虎山地下古墓的傳說。
下了直升飛機之後,王大衆瞅着龍虎山山頂,臉色開始發苦:“老譚,你老婆不是要在這山裏面投胎吧?這麽大的山裏,就我和張處倆,看不住啊。”
“不是山裏,是對面這個小樓!”
譚磊手指着一棟五層高的建築說道。我轉頭看了過去,那棟樓前挂着一個牌匾—天虎中心醫院。
上一次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還真沒注意到會有這麽膽大的醫院,敢建在距離龍虎坡這麽近的地方。
王大衆也看的直稱奇,說道:“老譚,這醫院敢和龍虎坡做鄰居,也算是掙錢不要命了吧?”
“這家醫院也是剛建好沒多久,床位和儀器已經到位了,還沒開始正式開放營業。當初他們也是貪這裏的地價便宜!”
譚磊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醫院的大股東是個挖煤的,還真是個掙錢不要命的主兒,建醫院的時候就來打聽過這兒的地價。要不是後來你們到了,我多少也會讓這家醫院死兩個人,給他添點堵。”
譚磊的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我心裏還是突然哆嗦一下,最近是和譚磊混熟了,有點不拿他當外人了。差點忘了他曾經是妖鬼教的三大教主之一!
譚磊是最拿人命不當事兒的,今天給他幫完忙之後還是各走各的,這個人還是少惹爲妙。
王大衆聽了譚磊的話後,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他岔開了話題,說道:“老譚,你不是說沐……科也會來嗎?他什麽時候到?”
其實他已經到了,我們還沒有進醫院,就看見他正在醫院門口來回溜達,沐陽的鞋底不知道沾了什麽東西,每走一步都在院子裏留下了一個腳印,這幾趟走下來,醫院的門口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腳印。看見我們過來,沐陽擡頭看了我們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譚磊的身上:“譚磊,有件事情和你說一下。”
譚磊愣了一下,有點心虛的說道:“不是她的魂魄又出了什麽變化吧?”
“和你老婆的魂魄沒關系,不過和你多少有點關系!”
沐陽淡淡的說道:“是你埋在天虎山下面的地珠。今天早上地珠發生了異動,我去看了一下。它已經提早成熟了。而且從地脈裏面分離出來了。看樣子破土而出就是眼前的事了。”
“眼前的事……”譚磊喃喃的重複了一邊,對着沐陽說道:“不會是今晚吧?”
沐陽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說道:“和你老婆投胎的時間一樣,都是夜半子時。”
這一下子譚磊徹底的呆住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沐陽。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場面有些冷場。我和王大衆聽了個一知半解,沐陽好像是說,譚磊當初埋在天虎山地底的地珠已經成熟。
現在這顆地珠就要現世。但是和今晚他老婆投胎的時間重疊了。
王大衆到覺得事情并不複雜,他說道:“不就是時間重了嗎?一個一個來嘛,先投胎再收地珠,要不然就先收地珠在投胎,這不就行了嗎?”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被我攔住了:“大衆,你别亂說,應該沒那麽簡單。”
這時,譚磊緩了過來,歎了口氣後,說道:“地珠成熟之後,破土遇風就化,片刻都不能耽誤。而她的魂魄太脆弱,這一次是千載難逢投胎機會,如果錯過,别說再投胎了,就連孤魂野鬼都做不成了。”
沐陽等譚磊說完之後,才慢慢的說道:“好了,别說廢話了。你老婆和地珠,二選一吧……”
要面對選擇,譚磊反而平靜了。他長長的出了口氣,非常平淡的說道:“有點心疼地珠……”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有點自嘲的笑了笑。之後,這種笑容在他臉上慢慢的消失,換之而來的是一種決然的表情,他看着沐陽的眼睛,異常堅定的說道:“我要我老婆。”
沐陽沒有絲毫的意外,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就知道你八成會這麽說。”
作出選擇後,譚磊輕松了很多,他微笑着對沐陽說道:“你就不應該告訴我,不知道就不用這麽心疼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地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譚磊就是爲了它,才殺人無數的。
我記得沐陽好像說過,地珠是關乎譚磊性命攸關的一件事物。可見譚磊爲了他老婆,已經不管不顧了。
王大衆還是不死心,他對着沐陽說道:“沐科,應該還可以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吧。不是我說,你們都走不開,我可以去啊。告訴我幾點、地珠出現的具體地點。這裏離龍虎坡這麽近,有個二十來分鍾我就趕回來了。老譚,誤不了你老婆投胎的事。放心,我不貪。地珠怎麽處理等我拿回來再說。”
“大衆,你不用費心了!”
譚磊歎了口氣,說道:“一會兒這裏就要擺一座禁陣。陣内陣外陰陽不相通,外面的人在明天天亮之前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地珠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吧。”
王大衆還想說點什麽,沐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高個,你要是有閑功夫,就想想玉牌的事情怎麽了結。别以爲那件事情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