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義被噎的直翻白眼。
有了郝仁義的前車之鑒,鐵老道也沒上前找不自在。
沐陽沒理會他們幾個,又看了一眼年輕的黑衣男子,說道:“好了,我的事辦完了,五十年後再見!”
沐陽的話剛說完,年輕的黑衣男子突然說道:“先等一下,還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嗯?”沐陽看着他說道:“你不是突然想明白了吧?準備上岸了?”
年輕的黑衣男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人要上岸了,不過不是我。千……王建,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船上陪我了,跟沐兄上岸吧。”
王建聽了這話,臉色大變,說道:“主人……我并無大錯,爲什麽要棄我?”
說道,膝蓋一彎,竟然給年輕黑衣人跪了下去,口中語氣略帶哽咽。
“這不是棄你!”
年輕黑衣男子輕輕拍了拍王建的肩膀,說道:“你先去替我打個前站,我也總不能一直在海裏漂泊,葉落還是要歸根的。隻是在海裏漂的久了,陸地上的事對我已經太陌生了,你跟着沐兄,先替我打點一下,五十年後,也許就是我決定上岸的日子。”
“是,我一定将主人歸陸的事宜辦置妥當。”王建這才恢複常态,向年輕黑衣人磕了個頭,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年輕黑衣人有說道:“既然你已經要上岸了,賜你的王姓也不要用了,還是恢複你的楊家本姓吧,”說着,又是微微一笑道:“王建……楊建……還是楊建好聽一點。”
王建又是一愣,但是看着年輕黑衣人笑呵呵的表情,還是随着他說道;“楊建也罷,王建也罷。都聽主人的安排。”
年輕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沐兄馬上就要走了,你回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一起走吧!”
“是”楊建向年輕黑衣人鞠了個恭,才轉身離開。
王大衆突然想到了什麽,追趕過去:“楊建,你等一下,我去幫你!”
說着,已經和楊建出了船艙。看着楊建王大衆已經離開了這層船艙。
沐陽看了年輕黑衣人一眼,才說道:“我沒想到,你也有騙人的一天。”
“這麽多年委屈他了!”年輕黑衣人看着楊建消失的背影說道:“楊建和我不一樣,大難之前,我生活的環境和這艘船沒什麽兩樣,隻是比這裏大了一些,一樣的不能随意走出去,而且時時刻刻都有人看着你,就連吃飯穿衣,一言一行,都有人在你耳邊念誦太祖遺訓。比起那裏,這艘船已經好了很多,我從小的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可是楊建不一樣,他是世勳武職,後來才補入錦衣衛,外面的大千世界才是他的天地。這麽多年,楊建陪我在這條船上,沒逼瘋了他,已經算了他走運了。”
說到這,年輕黑衣人長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沐陽,慢悠悠的說道:“楊建性格耿直,又多年漂泊海上,隻怕他早已經忘了怎麽和世人再打交道。沐兄,權且将楊建當作是我吧,不管何時何地,請保他周全。”
說着,年輕黑衣人一揖倒地,向沐陽行了個大禮。
沐陽坦蕩蕩的受了這個禮,等年輕黑衣人起身後,他才說道:“今天有點真有意思,你算是破戒了,第一次騙人,第一次求人。反正也是破戒了,也不差在再加一個。和楊建一起回到陸地算了。”
年輕黑衣人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件事還是不要再提了。也許在過五十年,我的心結突然開了,到時候就算攔我,我也要回到陸地上到處走一走!”
沐陽眯縫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前不管怎麽樣,還有個楊建在你身邊,以後船上隻剩下那些粗漢了,有事發生的話,能指望他們嗎?”
“我沒打算指望别人!”年輕黑衣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揚手,被沐陽修好的壓魂鍾突然無故自鳴,年輕黑衣人另一隻手伸了出來,口中念念有詞,一串生僻的音節發出來,緊接着,一個火球從他的掌心中冒了出來,年輕黑衣人順勢一甩,将火球打在壓魂鍾上。一股刺耳的聲響從壓魂鍾上了起來。我能感到壓魂鍾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沐陽看了點了點頭,說道:“還可以,似模似樣的,像那麽回事。”
年輕黑衣人微笑了一下,說道:“你這算是誇獎我嗎?沐陽也會誇人嗎?”
沐陽白了他一眼,說道:“糊弄糊弄人,還說得過去。”
這時,王大衆和楊建一前一後回來,他倆都背着一個背箱,不過看起來,王大衆背得十分吃力,我過去想接應了一下,沒想到王大衆擺了擺手,對我喊道:“張處,你不行,李茜,你過來幫一下。”
李茜過去背上背箱,起身後被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我扶了他一把,聽見背箱裏面有金屬球體滾動相互碰撞的聲音。
王大衆連連向我使眼色。我心知肚明,點了點頭,也不點破他。
相比王大衆,楊建還是對年輕黑衣人不舍,年輕黑衣人一直送到了甲闆上。鬼船的旁邊停着一艘小艇。開船的正是譚磊。
一行人上了小艇之後,沐陽沖着王大衆似笑非笑的說道:“是不是該算算我們倆的帳了……”
本來依着沐陽的意思,給王大衆一個救生圈,讓他自己遊到岸上。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的,沐陽已經讓譚磊準備好了救生圈。
王大衆的臉色已經吓得煞白,不管他怎麽解釋,沐陽都當作沒聽見。
李茜和郝仁義一起勸說都不好用。連鐵老道都騷眉搭眼的湊過去,就這樣還是被沐陽擋架了。
救了王大衆的自然是我,畢竟我說話還比較好使。
就在鬼船徹底消失在海岸線上的時候,遠處有一艘鏽迹斑斑的漁船行駛了過來。
劇亮站在船頭,漁船一直開到了我們這艘小艇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