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外面船艙裏“撲通,撲通”重物落地的聲音響個不停,鐵老道在外面罵道:“讓你們放一個下來!誰讓你們他奶奶的都放下來了!都出來!郝仁義給砸暈了!”
從密室裏出去的時候,地闆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鐵老道正在人堆裏将郝仁義扒拉出來,郝仁義這時已經是去了直覺,直挺挺的躺在地闆上。看見郝仁義的樣子,王大衆已經是渾身的冷汗,對着鐵老道說道:“老鐵大師,老郝沒事吧?”
“現在還死不了!”
鐵老道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三個一眼,接着說道:“你們有譜沒譜?我快七十歲的人了,還是第一次看見跟下餃子一樣,從天上噼裏啪啦往下掉人的。”
李茜懂一點緊急救護,過去給郝仁義量了一下脈搏後,回頭看了我和王大衆一眼:“沒什麽大事,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過一會兒應該能醒。”
鐵老道又唠叨了幾句之後,郝仁義哼了幾聲,才醒過來。他晃了晃腦袋,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景,可能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的記憶有點‘斷片’,郝仁義皺着眉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最後還是對着鐵老道說道:“剛才怎麽回事?我怎麽一出來就暈倒了?”
鐵老道哼了一聲,說道:“你問後面的那幾個吧!”
王大衆舔着臉笑了一聲:“呵呵,沒事,老郝,你的低血糖犯了,出來就暈了。不是我說,以後你沒事揣點巧克力什麽的。”
郝仁義迷迷糊糊的看了王大衆一眼,說道:“我......低血糖?”
鐵老道說道:“算了,沒事就......”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呆了一下。不光是他,我和王大衆幾個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地面上趴着的人開始有幾個出現了輕微的身體反應。這反應越來越大,已經有人睜開了眼睛,雙手撐地,晃晃呦呦的想要爬起來。
從這些人的身上看不出來有死屍的味道,但是看着怎麽也不像是活人。
我扶着郝仁義,和鐵老道他們幾個慢慢的向後退。還沒走幾步,已經有‘人’站起來,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們幾個。
王大衆低聲說道:“老鐵大師,這是人是鬼?”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将短劍和弓弩都掏了出來握在手裏。
鐵老道也抽出來他的那根‘毛衣針’,眼睛看着起來的幾個人,說道:“是人是鬼一會再說,先别驚動他們,我們先回密室。”
說不驚動他們,可是爬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他們所有人的眼神都在盯着我們幾個。已經有幾個人慢悠悠的向我們走過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光着上身,他們的目光呆滞,身上的皮膚看上去異常的慘白,其中有兩個人各斷了一隻手,傷口包紮的時間不長,還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當中一人正是将黑衣男子叫走的斷手人。
就在我們退到密室入口的時候,叫走黑衣男子的斷手人突然“嗷......!”的喊了一聲,這一聲就像像信号一樣,幾乎所有已經爬起來的人開始向我們圍攏過來,距離我們最近幾個人的嘴巴裂到了一個不可思議角度。露出一嘴黑黃色的牙齒。都能聞到他們嘴裏散發出來的惡臭。
“快,快點進暗室裏!”
鐵老道大喊一聲。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向我們沖過來,李茜擡手就是一槍“啪!”的一聲。沖到最近的人腦門中彈,仰身栽倒。還沒等李茜這一口氣松下來,中槍的人又晃晃呦呦的站起來。他的腦門開了一個彈孔,裏面的紅白之物稀稀拉拉的流了出來,就這樣,還是一步一挪的向我們走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特别辦的子彈是特制的,不管他是死人還是活人,這一槍都應該有效,可是現在他就像生化危機裏面的僵屍一樣。眼看着他又到了跟前,突然一隻細小的弩箭悄無聲息射中了他的腦門,這一次才算有了作用,這個‘人’中箭再次栽倒,倒地之後身體開始不停的抽搐,抽搐了幾秒鍾之後終于斷了氣。人死之後,他的身體也發生了異變。皮膚以眼見的速度開始變得松弛老化,頭發瞬間掉光。隻過了幾秒鍾,一個壯年男子就變成了老朽不堪的屍體。
王大衆飛快的跑了過去,在後面的‘人’沖過來之前,搶先拔出了屍體腦門上的弩箭。又一溜煙的跑了回來。邊跑沖着鐵老道喊道:“老鐵大師,死屍變成老頭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鐵老道已經知道了是王大衆失手将這些‘人’全都放下來的。現在看他恨得牙根直癢癢,沒好氣的對王大衆喊了一聲:“先回暗室裏再說!”
這時候,我已經将郝仁義扶進了暗室裏。和李茜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擋住門的東西。最後李茜一咬牙,抄起兩個金球,一手一個出了暗室。
這時,鐵老道和王大衆也進了暗室,他倆看見李茜捧着金球出去都是一愣。
鐵老道不知道李茜的底細,想攔沒攔住他,回頭對我說道:“你去把他拉回來!外面的不死人太多,被圍住就是個死,在這裏還能多撐一會兒……你們倆跟着抽什麽風!拿金球幹什麽?”
“老鐵,你也拿一個出來,給李茜送炮彈!”
這時候也顧不上客氣了,我捧着兩個金球跟在李茜的身後,邊跑邊喊道。
王大衆也明白過來,兩隻手捧着一個進球跟在我的後面。
和我想的一樣,李茜出來的時候,最近的一個‘人’就在十五六米開外。正向李茜撲過來。李茜将一隻進球扔在腳下,另一隻金球猛的向那‘人’的面門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