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之後,眼看着滿地的金球,我們幾個人都不太适應,雖然我和鐵老道在老家河床下面見識過滿洞的黃金,那樣的經曆一輩子一次就夠了,根本就沒有心裏準備還能再看見一次類似的情景。
王大衆,李茜和郝仁義就更不用說了,妖魔鬼怪他們見得的多了,現在這滿地的黃金,他們八成也是第一次見到。
郝仁義的眼睛已經直了,喃喃的說道:“船上怎麽有這麽多的金子?不是我說,不會是假的吧?裏面是鉛胎,就外面那一層鍍的黃金。用來壓船的吧?”
聽了這話,王大衆本來眉飛色舞的表情凝固起來,早先船隻要在船艙底部要放壓倉石的說法,他也聽說過:“真的假的,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他彎腰捧起一隻金球,雙手掂量了一下,說道:“分量挺足,有小二十斤了!”
說着,他又拔出了短劍,劍尖對着金球鑽了幾下。也是這把短劍并非一般利器可比,沒有幾下,金球上面就被鑽出來一個小洞,王大衆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笑呵呵的擡頭對着鐵老道和郝仁義說道:“實心的,裏面可不是鉛芯兒!”
說完之後,王大衆手捧着鑽下來的金屑舍不得扔掉,掏出來半包紙巾,小心翼翼的将金屑到進了紙巾包裏放好,才擡頭看了鐵老道一眼,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老鐵大師,現在怎麽辦?”
鐵老道本來也是笑嘻嘻地,但是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看着滿地的金球發了會楞,突然嘴一撇,沒有好氣的說道:“涼拌,劇胖子現在已經在路上了,還能怎麽辦?”
郝仁義在一旁聽出了鐵老道話裏的意思,他微笑着說道:“鐵顧問,您在特别辦的時間短,以前的規矩有很多已經改了,看來您好像還不是太清楚。”
“改規矩了?”
鐵老道皺着眉頭重複了一遍,他看着郝仁義說道:“改什麽規矩了?小郝,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别說一半藏一半的。”
“我簡單點說,在處理事件的過程中,如果發現曆史遺留的無主财物,除了曆史文物是必須要上交之外,剩下例如貴重金屬之類的财物,主辦事件的調查室可以截留百分之二十作爲公用,其中有百分之五可以作爲獎勵,下發到處理事件時表現優異的調查員。”
說到這,郝仁義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百分之五......不少了!”
“百分之五......”
鐵老道喃喃道:“劇胖子轉性了?這不像他的風格!”
郝仁義解釋道:“因爲以前出現過調查員私自截留财物的事情,就是爲了防止這類事件的發生,劇局長才有了這樣的決定!”
說到這兒的時候,郝仁義頓了一下。
鐵老道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心裏正在盤算這一地的金球,百分之五能有多少,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對着郝仁義古怪的笑道:“小郝,這麽多年,你們不是發了?”
沒想到郝仁義報以一陣的苦笑,說道:“哪有那麽容易?鐵顧問,不是我說,我幹了這麽多年,像現在這樣的仗陣還是第一次見,古玩字畫遇到的倒是不少,不過那都是要交公的。五年前倒是發現了一個明末時期的一個錢庫,裏面滿滿将近五十噸的銅錢,換算成現在也有十幾億了。可惜就是因爲是古錢币,我們一個子兒都留不下。”
這次沒等鐵老道說話,王大衆搶先說道:“不對啊,老郝,就算沙漠地下那次不算,張處在他老家河底下遇到田豐那次,金磚金元寶比現在還多,怎麽沒人和我們提還有百分之五?”
“你還好意思問?”
郝仁義瞪了王大衆一眼,說道:“你們弄得街知巷聞的,老百姓現在還有天天在河裏撈金子的,已經一死一失蹤了。陣勢這麽大,洞裏的黃金被政府收去了。不光是你和我,就連局裏面也是一個子兒都沒落下。要不然我也能養一架飛機了。大衆,不是我說你,我們幹的是張揚的事兒嗎?知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麽寫?”
郝仁義這幾句話說的王大衆也沒了動靜。
郝仁義說的我倒是知道,這幾天爺爺都給我打過電話,老家已經亂成一團了,現在好像已經出動了武警,整個臨江村已經都被封了,弄得附近幾個村的老百姓天天到我家鬧,要張處長個沐科長去主持公道…………
郝仁義像是在說我和王大衆,可是話裏話外已經把鐵老道帶進去了,畢竟上次在河底下那次,鐵老道也是主要的當事人。
果然,鐵老道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自在,他攔住了郝仁義,說道:“沉芝麻爛谷子的事以後再說,先把這裏這裏的事情弄明白。把金球點清楚,等劇胖子來了,咱也有個憑證。”
鐵老道說完就給我們分工,各自負責一塊地方,把金球歸攏一起。還沒等開始動作,就看見王大衆手指着暗室深處的角落說道:“咦?這是什麽?”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角落裏固定着一個生鐵的絞盤,絞盤上面密密麻麻纏繞着幾百根小拇指粗細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已經伸進了棚頂,看走勢正是這些鐵鏈吊起了外面上百具的‘屍體’
看了這些鐵鏈才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幹,金球在眼前,竟然連外面天棚上的‘屍體’都忘了。
郝仁義喘了口粗氣,對着我,王大衆和李茜說道:“你們卸兩根鐵鏈,把外面吊着的人放下來一個。我去看看是怎麽個情況。”說着看向鐵老道。
鐵老道也有些不自在,歎了口氣說道:“我和你一塊去。”
沒等我和李茜動手,王大衆手提着短劍已經到了絞盤前:“你倆别動手了,我來,一劍就搞定!”
說話的時候,王大衆手握短劍,向着鐵鏈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