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義回頭看了看我,又向王大衆招了招手,說道:“你們應該沒見過這個,這可是個稀罕物。不是我說,整個特别辦裏也沒幾個見過這樣的品種!”
王大衆走過來看了一眼後,說道:“僵屍吧?”
郝仁義看了他一眼後,說道:“嚴格來說,也不算僵屍,他是活人入屍,是活人被灌進了死氣。所以你看他身上的血管就是承受不了死氣,才變異浮現在皮膚上的。”
“不對吧,”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郝仁義,說道:“李茜和我說過,他下來後,檢查了死屍,當時人已經死了,他也沒發現特别的。不像是你說的這樣活人被灌了死氣啊!”
“李茜檢查的沒錯,小郝說的也沒錯!”
鐵老道擡頭看着我說道:“活人被灌了死氣後,表面上就是死人,除非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或者是等到屍變之後,才能分辨出來。剛才的情況下,李茜也沒有條件來辨别是不是活屍!”
我聽了有些糊塗,說道:‘老鐵,都已經屍變了,活屍和死人還有區别?”
“有!”
鐵老道指着面門上有一個窟窿的死屍說道:“他現在還是活的......”
“你說他是活的?現在?”
不光王大衆,就連我都睜大了眼睛,地上躺着的這位哥們就差把腦袋割下來了,他要是都不算死人,那墳地裏埋着的就都是活人了。
“看着點!”
鐵老道說話的時候,已經将那根‘毛衣針’又掏了出來,将‘毛衣針’對準死屍的頭頂刺了下去。‘毛衣針’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感覺沒有遇到什麽阻力就刺穿了堅硬的頭蓋骨,一尺多長的‘毛衣針’,竟然全都刺進了死屍的腦袋裏。那個光秃秃的腦袋頂上隻留下了一個幾寸的針尖。
之後,鐵老道圍着死屍沒完沒了的轉開了圈。
王大衆看了一會,歎了口氣,說道:“老鐵大師,你這麽轉着有意思嗎?這一圈一圈的,我看的都想吐,偶爾換個姿勢不行嗎?起碼看着不單調。”
鐵老道沒搭理他,還是一圈一圈的圍着死屍轉。就在我都以爲這圈轉地沒完沒了的時候,鐵老道突然伸手打了死屍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嘴巴子打得清脆之極,除了郝仁義之外,我和王大衆,再加上李茜都看的莫名其妙。
“老鐵……”
王大衆剛說了兩個字,人就已經直挺挺的愣住了。不光是他,我和李茜也吓得後退了一步,就看見挨了一嘴巴的死屍竟然站了起來,學着鐵老道的樣子,轉開了圈。
要不是因爲他沒穿衣服,身上還有密密麻麻就像無數條蚯蚓一樣的血管,加上他面門上已經皮肉外翻的創口,看着就和一個正常活人的行動沒什麽區别。
不過也就是一分鍾左右之後,死屍又轟然倒地,這次倒地之後,他身上崩現的血管開始慢慢的談淡化,雖然多少還在皮膚上面浮現了一些,但是起碼看上已經正常了很多。
“還真是活的……”
王大衆喃喃的說道:“那麽現在怎麽辦?老鐵大師,怎麽救他?”
沒想到鐵老道搖了搖頭,說道:“救不了,隻能超度他。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真死一次,然後早點投胎!”
說着,鐵老道用兩隻手指攥住死屍頭頂漏出來的針尖,一用力将‘毛衣針’拔了出來,随後找了張紙巾将‘毛衣針’反複的擦了幾遍後收了起來。
“那他現怎麽辦?”王大衆指着已經倒地的死屍說道。
鐵老道說道:“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剛才是把他的死氣放了出來,沒有死氣束縛他,他的魂魄就可以去投胎轉世了!”
這時,郝仁義走到鐵老道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步後,鐵老道的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出事了!”
出事的是距離我們五十米開外的一口大鍾,我跳下來的時候就隐約看見它扣在地闆上。隻是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紅毛怪物和黑貓的身上,也沒有把這口鍾放在心上。剛才鐵老道給活屍做穿刺的時候,郝仁義已經過去看出來那口鍾起了變化。
等我們幾個過去的時候,才看清楚,那是一口銅鍾,渾身長滿銅鏽,已經看不出來有多少年頭了。
李茜從牆壁上摘下來一盞油燈,近距離借着油燈的光亮,能看到銅鏽下面雕刻着一個一個奇形怪狀的文字。在銅鍾背對着我們的位置,已經裂開了一道十五六公分的縫隙。雖然已經沒了天眼,但是我還是能看到,看縫隙周圍的景象竟然開始不規則的扭曲,
鐵老道嘴裏出事的地方,八成就是指的這個縫隙,王大衆老遠就站住了,我猶豫了一下,站在李茜的後面,退到了距離銅鍾十來米遠的地方鐵老道和郝仁義屏住呼吸,面對着縫隙看了半分多鍾,兩人才後退了幾步,到了安全的位置後,鐵老道才長出了口氣,說道:“剛才還看不見這道豁口,這才幾分鍾?口子就這麽大了。他奶奶的,撞邪了!”
郝仁義在他身邊說道:“剛才看見也吓了我一跳,那個倒黴鬼八成就是在這中招的。應該是銅鍾裂口時他就站在旁邊,喘氣的時候被灌進了死氣。”
“兩位,這口鍾是幹嘛的?上面還飄着這一層紫窪窪像霧一樣的氣體,看着挺滲人啊!”
看見好像沒什麽危險,王大衆才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站在我的身後說道。不過他說的霧氣,我怎麽一點都看不見?
王大衆的話吓了郝仁義和鐵老道吓了一跳,郝仁義有點不相信,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能看見鎮魂鍾外面飄着霧?大衆,你還能看見什麽?霧氣分幾層能看出來嗎?”
“不就是霧嗎?還能分層?”
王大衆眯着小眼睛嘀咕了幾句,對着銅鍾又看了一陣,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老郝,你說地真的假的?能肉隐肉現的看見一點就不錯了。我怎麽看不出來這霧還能分層?不是我說,老郝,你說的在清楚點,怎麽個分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