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衆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你說我的運氣?張處,你想幹什麽?先交個實底行不行?”
我的牙縫裏蹦出來兩個字:“下去!”
頓了一下後,我接着說道:“郝仁義他們應該還在船上,不管怎麽樣,都要想辦法先把他們救出來,大衆,現在我的天眼等于沒有,指路的事就靠你了!”
王大衆倒是沒有拒絕,加上他口袋裏的錢鼠聽見了要下去就開始興奮。将頭探出王大衆的口袋,對着我“吱吱”叫着。
不過王大衆還是提出了一點疑問:“張處,下面可是還有一個翻版沐科,他怎麽辦?看剛才的架勢,那是沒動手,他要是動手,咱們倆捆在一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衆,剛才要是他想動手,現在你和我恐怕早就涼透了。說起來,剛才他看我們倆拿着短劍的時候,眼神好像變了,他不動手,八成和這兩把短劍有關!”
王大衆沒想明白:“我這把是沐科的,張處,我記得你說過,你的那把短劍也是沐科給的。”
說到這,王大衆故意停頓了一下後,他看着我繼續說道:“莫不成他們老哥倆以前……認識?”
我哼了一聲,說道:“下次看見沐陽,你自己去問他吧!”
說完,我又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甲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大衆,别的話以後再說,現在趕緊去找郝仁義他們幾個。去晚了,還不知道他們能怎麽樣了!”
說完,我将弓弩還給了王大衆,說道:“大衆,現在你的眼神好,這個東西還是你用着合适。”
聽我說要再下船艙。王大衆眨巴眨巴眼睛,并沒有伸手接弓弩。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張處,你說天眼沒了就回不來了嗎?”
看着王大衆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話裏有話。學着王大衆的表情我也笑了一下,說道:“大衆,有什麽話明說吧。你這是又想到什麽了?”
王大衆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在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說道:“這個你還認識吧?”
看見這個小瓷瓶從王大衆的口袋裏掏出來,我當場就是一陣的反胃。這個小瓷瓶我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裏面的東西想起來,我就能馬上在甲闆上吐一次,是屍油……。
我強忍着惡心對着王大衆說道:“你留着它幹什麽?還随身帶着。大衆,你到底知不知道瓷瓶裏面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好東西!”
王大衆手裏擺弄着小瓷瓶,嘴上說道:“張處,不是我說,裏面的東西臭是臭了一點,但是好在特别醒腦。你和譚磊要是不靠它,能醒過來嗎?你再聞一聞,保不齊聞完之後,你的天眼一下子就回來了。來,聞一下試試看。”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小瓷瓶的瓶蓋。還把瓶口向我這邊湊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小瓷瓶。
這時,王大衆正背着手,還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我開始佩服他的心思了。
王大衆雖然也沒見過幾次屍油。但是就憑他見過兩次我和譚磊靠屍油蘇醒的過程。就能推斷出屍油可以沖開被蒙蔽的天眼。說他是七竅玲珑心都不過分。
“快點,張處,郝仁義他們等着我們下去呢。别磨蹭,把鼻子湊過去聞一下就成了!”
轉眼之間,已經變成王大衆催我了。
我一狠心,低下頭對着小瓷瓶口猛吸了口氣。一股臭氣排山倒海一樣撲了過來。把我熏得眼前一花,差點一屁股做到甲闆上。
我握着小瓷瓶的手松了半分,好在王大衆發現不好,早一步伸手将小瓷瓶接了過去。他扶了我一把,說道:“張處,怎麽樣?有效嗎?”
我擡頭看了看王大衆,本來還想說句話,可是一張嘴“哇……!”胃裏的還在消化的東西就不由自主的向外噴了出來。
王大衆在我的後背拍了幾下,說道:“等會再吐,先看看天眼回沒回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麽天眼不天眼了。等我吐盡興後,擦了一把嘴角的吐沫星子,才擡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别。我還有點不甘心,幾步走到剛才和王大衆掉下去的洞邊,向下面看去,還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下面任何東西。
王大衆跟在我的後面,看我的表情,他已經猜到結果了:“張處,還是看不見嗎?沒有理由啊,這個臭東西應該好用啊!”
王大衆拿着裝着屍油的小瓷瓶圍着我轉了一圈後,又将小瓷瓶遞了過來。
我擺了擺手,說道:“大衆,算了吧。這東西沒用。看來我的天眼不是随便聞一下什麽臭東西就能回來的。”
沒想到我最後一句話給王大衆提了個醒:“是啊,張處,看來你說得對,随便聞一下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這樣?”
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後說道:“張處,要是你試試譚磊的法子?”
我沒聽懂王大衆話裏的意思,疑惑看着他說道:“譚磊怎麽了?你想起來他的什麽法子了?”
王大衆又将小瓷瓶遞了過來,看我還是不接,隻是一直望着他。王大衆幹笑了一聲,沒好意思直說:“張處,你回憶一下,在女校的地宮裏,沐科是怎麽讓譚磊醒過來的?”
譚磊喝了屍油後醒過來的……
看着還在盯着我笑嘻嘻的王大衆,我咬牙說道:“王大衆,你什麽意思?不是想讓我……”
話還沒說完,聯想到那次譚磊喝屍油的情景,我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又是一陣幹嘔。
“張處,要不你也試試?”
王大衆看着我說道:“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成,先試試效果!”
我瞪了一眼王大衆:“大衆,那是人喝的嗎?要喝你先喝,你先來一半……不用,你抿一小口就行,剩下的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