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鬼船裏面伸出來一張寬大的踏闆,踏闆的另一頭搭在了我們的船上。
王大衆看着踏闆說道:“這到底什麽意思?不是我說,要我們過去?”他的話剛說完,突然口袋裏一陣鬧騰,那隻錢鼠在裏面吱吱的叫着。王大衆伸手将他口袋裏面的錢鼠抓了出來。
錢鼠看起來好像非常害怕,渾身已經都都抖成一團。
王大衆說道:“怎麽了這是?吓得不輕!”
說着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沒想到手剛松了松,錢鼠就掙脫了王大衆,從他的手上跳到了甲闆上,又跳到踏闆上,一溜煙似地順着踏闆跑到了鬼船的裏面。
“回來……”王大衆追到了踏闆邊,才停住了腳步。看睜睜的看着錢鼠跑到了對面的鬼船之上。這時他才明白過來,剛才(包括上次第一次見到鬼船的時候)财鼠并不是吓得渾身發抖,而是被鬼船上的什麽東西吸引,它剛才的顫抖是興奮的不能自以。
看着錢鼠消失在視線裏,王大衆才回頭對着鐵老道吼道:“這是怎麽個情況!?”
“它跑了,你吼我幹什麽?”
鐵老道眼看着錢鼠跑上了鬼船,臉上先是一愣,但馬上又露出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那副樣子就好像不久之前在香G時,看見了龍霸天的私人珍藏。
船長不明白爲什麽一隻耗子跑了,王大衆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過眼看着船傾斜的越來越快,他也沒心情看戲了:“幾位領導,現在怎麽辦?棄不棄船,你們早點定,再晚就來不及了。”
鐵老道沒理船長,反倒是眯縫着眼睛看了王大衆一眼:“高個子,那邊踏闆都搭好了,換艘船沒有意見吧?”
王大衆看了鐵老道一眼,又看了看郝仁義:“不是我說,你是什麽意見?”
郝仁義一直在死盯着鬼船,就連剛才死海蛆蟲的異動,他都沒有任何動作,現在聽見王大衆這麽說,郝仁義隻是淡淡的回答道:“我聽鐵顧問的!”
鐵老道點了點頭,回頭又看了看李茜和我,說道:“鬼船裏面有什麽,誰都不知道。上不上去,你們兩個自願,兩條路,要麽陪我們上去看看,要麽和船長他們坐救生艇離開!”
李茜馬上就表示要跟着郝仁義。
“老鐵,下面都是死海,船長他們怎麽坐橡皮艇離開?”我想到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
鐵老道沒有說話,李茜替他回答了我:“張處,下面的死海已經退了,鬼船靠過來的時候,死海就退了。”
死海退了?我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鬼船上面,李茜這麽一提醒,我才發現,死海好像在躲避鬼船,鬼船移過來,死海就消失了。
什麽時候王大衆成香饽饽了,反倒是我和李茜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
王大衆一個勁兒的向我擠眉弄眼:“張處,沐科家的‘耗子’上去了,不是我說,鬼船裏面可是有吸引它的東西!”
他說‘耗子’兩個字的時候,說的特别發狠,就怕我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
跟着船長他們在海上漂,我心裏更沒有底。“嗯,找着沐陽家的耗子,我們就回來!”
我答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着鐵老道說道:“老鐵,我們上了鬼船再怎麽下來?”
鐵老道說道:“我剛才已經通知通知劇胖子了,他正派人過來。鬼船上面應該沒啥大事,要出事的話,剛才鬼船露面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再說了,我和你爺爺什麽關系?我守着你們,還能看見讓你吃虧?”
最後,看着船長和他手下的幾個船員都上了橡皮艇,已經漂在海面上了。郝仁義打頭陣,踩着踏闆,我們幾個人終于上了鬼船。
鬼船這裏空蕩蕩的,我用天眼在甲闆上看了幾遍,别說活人了,真正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站在了鬼船的甲闆上,才發覺這裏比剛才在霧中看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光是甲闆就已經大的不可思議了,船長将近兩百米,船寬也有六七十米。還不算上下四層的船高。說他是小型的航空母艦都不過份,這真的是秦代時期建造的海船嗎?
不過此時整個甲闆上都空空蕩蕩的,由于年深日久的緣故,還是一副破敗的景象。地闆早已經老朽。在上面走幾步,就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而且走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誰知道哪一腳踩空,就可以直接到達下面的那一層了。
王大衆跟在鐵老道的後面,來回在甲闆上走了幾圈,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後,他越走話越多:“秦朝會有這麽大的船嗎?不是打仗用的船吧?老鐵大師,劇……局長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把事情搞混了?……
這條船剛才被大霧包裹起來,看着還挺滲人的,現在上來也就是那麽回事……說是鬼船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不是我說,哪怕着個鬼火應應景也好嘛!”
我聽得直心煩,雖然知道他說這話是給自己壯膽兒,但是聽了最後兩句心裏還是不舒服:“王大衆,你說話不能分分場合嗎?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不知道嗎?好的不靈,壞的一次都沒落下。”
王大衆向我一呲牙,還沒等他說話,一團藍色的鬼火突然從他腳下地闆的縫隙中向上竄了出來。
被自己的話說中,王大衆吓得臉色都白了,一屁股坐到了甲闆上,也是他将近二百多斤的,噸位太重,就聽見“咔嚓“一聲,王大衆整個屁股已經陷到了地闆裏面。
王大衆掙紮着要起來的時候,“咔嚓,咔嚓“兩聲木闆斷裂的聲音,他左邊的地闆下面突然伸出兩隻幹枯慘白的手,抓住王大衆的左手和左腳,就像下面拽。
這兩隻怪手的力量不小,下拽的力量加上王大衆的體重,又将王大衆身邊的地闆接連崩壞了好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