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來分鍾,船頭的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這個小黑點在霧氣中慢慢變大,和剛才的遭遇一模一樣,那艘鬼船又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前面。
郝仁義臉色鐵青,還要讓船長繼續調頭。卻被鐵老道攔住了:“小郝,沒有用了,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
說完,他手指着海面上一片被染成黑色的區域說道:“那是我剛才倒進海裏的染發劑,我們這條船繞了一圈,又回來了。”頓了一下,鐵老道又說道:“這個霧有問題……”
“不可能!”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茜終于開口了:“就算我們被霧迷了,船上的gps總不能被迷吧?”
霧有問題……鐵老道最後一句話讓郝仁義想明白了,聽見李茜這麽說了,郝仁義反倒是想到了答案。他轉身就進了駕駛室。對着船長說道:“不是我說,船上所有gps都正常嗎?”
“沒有問題啊……”船長被問得愣住了:“船上gps是你們劇領導要求配置的最新型号,用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要不你自己看看?”
郝仁義看不懂航海專用的gps地圖定位系統,但還是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船長還特意的用手在屏幕上給郝仁義講解着。
一個冷不防,郝仁義突然抓住了船長的手掌,還沒等船長明白過來,郝仁義另一隻手已經将暗藏的一根鋼針刺進了船長的無名指骨裏。
船長疼得大叫一聲,沒等船長罵街,郝仁義已經松開了他的手,說道:“你再看看,gps和剛才還一樣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能有什麽不一樣……”
話說了一半時,船長已經看出了gps的異常:“不可能,我們剛才一直在這片海域裏繞圈?”
說着他翻開了之前的記錄,越看越心驚,最後不敢看了,擡頭向郝仁義說道:“我剛才看了不是這樣,完全反了!”
真的被鐵老道說中了,郝仁義喘了口粗氣,對着船長說道:“不是我說,現在呢?沒問題了吧?”
船長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眼神一陣的恍惚。剛才那一幕給他的打擊太大,一時間他可能會有一種是還在夢中的錯覺。
郝仁義看着他,歎了口氣,抓過船長的手,對着大拇指又是一鋼針。鋼針刺骨,船長疼的又是一聲大叫。
“清醒一點了?”郝仁義看着船長說道。
“嗯,下次你直接和我說就行了,就算要紮針,也讓我心裏有準備!”
船長捂着手指歎了口氣,換了個語氣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說着,對駕駛室裏的船員說道:“重新校對航行路線,馬達全部開啓,全速前進!”
“等一下!”
郝仁義攔住了船長:“不是我說,誰讓你開船了?”
船長愣住了:“那你是什麽意思?”
郝仁義淡淡的說道:“下錨,原地停船!”
郝仁義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幾個已經都進了駕駛室,王大衆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是我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現在還能走,犯不着和鬼船硬拼吧!”
郝仁義還沒等說話,鐵老道搶先說道:“能走?你出去看看再說!”
“看什麽?都是大霧,老鐵顧問,有什麽看的,不是我說,張處,你陪我出去看看呗!”
王大衆嘟嘟囔囔的走出了船艙,臨走還沒忘拉上了我。
“還是大霧,有什麽好看的?”
王大衆到了甲闆上,嗓門高了幾度。
“大衆,你再好好看看!”
我已經感受到了鐵老道話裏面的意思。
王大衆站在甲闆上,手扶着船梆向鬼船望去:“沒有什麽特别的,張處,不是我說,看不出……我靠!船下面怎麽了?”
當他低頭向船下看時,渾身一哆嗦,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隻見以我們這艘船爲中心,二三十米範圍内的海水都變成了血紅色。
距離船越近顔色越深,水質越黏稠。接觸到船底的那一片海水都可以用血漿來形容了。血紅色的海水裏還有無數白花花類似蟲子一樣的東西聚在裏面相互纏繞着,一坨一坨的,就像豆腐腦一樣。被海水沖的翻來滾去。看着就像是被血水吸引過來的蛆蟲。
王大衆強忍着惡心,捂着嘴巴轉回身來。回頭看着我說道:“張處,海裏面是什麽?就看一眼,差點沒控制住吐出來,沒見過這麽惡心的東西。”
船下面那血紅的海水和蛆蟲一樣的蟲子,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但是王大衆一問,我又偏偏想不起來了。
這時,李茜也走了過來,他剛才就看到了海裏面的異象,臉色已經變得刷白,看着還在駕駛室裏面的郝仁義和鐵老道。他倆也是一臉鐵青,正低着頭小聲商量着什麽。
看着我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王大衆轉移了目标,拉住了李茜,說道:“李欠削,你應該知道吧,船下面是什麽東西。”
“死海!”李茜就說了這麽兩個字。
王大衆沒有聽明白:“什麽?你說什麽海?”
王大衆不明白,我卻猛的想起來他說的死海是什麽:“李茜你說那是死海,那麽那些蟲子就是死海蛆蟲?”
我雖然是這麽問的,但是心裏面還是盼望李茜能給個否定的答案。
李茜喘了口粗氣,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他這麽一确認,我心裏頓時感到一陣的涼意。
王大衆看了看我,又看了李茜一眼,見我們倆都不再說話,他有點急了:“不是我說,你們倆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什麽死不死的,又是死蛆蛆的?”
李茜看到郝仁義和鐵老道沒有停口的意思,他回過身子,看了一眼王大衆,說道:“死海是海裏一種罕見的靈異現象,在特别辦裏真實記錄的死海事件不超過三起。但是……”
李茜頓了一下,拉了個長音說道:“沒聽說過有那艘船見到了死海還能繼續開回來的。”
王大衆瞪着眼睛問道:“船都沉了?不是我說,怎麽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