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亮又說道:“老規矩,留下幾個人善後,剩下的回局裏。”說着,他的目光在幾個調查的臉上掃了一圈後,最後停在了我的身上。說道:“張三,風水輪流轉,這次幸苦一下你們陽城分部吧!”
劇亮此言一出,自我以下,郝仁義、王大衆和李茜他們都是一愣。以前類似這樣善後的事情,都是總部舒濤他們來做,還沒有讓分部來做的先例。
所謂善後,就是事件處理完畢之後,現場留下幾個人,将特别辦經手處理的痕迹清除掉。一般是由事件的經手人負責處理善後,現在劇亮安排我們來負責,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面賣得什麽藥。
“特别辦分部現在沒我的事,我也留下來幫忙善後!”
劇亮身邊的鐵老道說道。
劇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又來了一個湊熱鬧的,不過鐵老道已經在海上漂了好幾天了,他還沒有漂夠?
不過看他的臉色紅撲撲的,完全沒有劇亮的那種疲态。我開始懷疑了,他這幾天的海上生活是怎麽過的?還能越過越滋潤。
安排好之後,劇亮便宣布散了會,他留下了幾位組長繼續開小會。剩下的調查員或是回到自己的船艙休息,或是幾個關系不錯的,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可能是因爲終于要回到陸地的原因,幾乎每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除了我……和王大衆。
“這叫什麽事兒?無緣無故的要海裏漂好幾天。不是我說,算命的說我是火命忌水,這下倒好,怕什麽來什麽!”
開完會之後,王大衆潑、婦附身一般的唠叨了一路。
我聽得煩了,回頭對他說道:“大衆,你什麽時候又是火命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王大衆手裏的錢鼠突然吱吱叫着,還沖我一個勁的點頭,這隻耗子好像聽懂了我的話,竟然還會附和。
王大衆咧着嘴向我一笑:“都差不多,不是我說,張處,沒聽過真金不怕火煉的嗎?”
“你就胡說八道吧!”我笑罵了他一句:“大衆,還過幾天,你就是金木水火土,五命俱全了!”
“張處,你說誰五毒俱全?”
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我也能聽出來是鐵老道到了。
沒等我說話,王大衆先皺着眉頭說道:“老鐵顧問,你這是什麽耳朵?不是我說,你也是幹過美食娛樂公司的人了,怎麽說也是見過一點世面的,不至于爲了蹭幾天船玩,就主動要求過來善後吧?”
“你知道個屁!”
鐵老道白了王大衆一眼,說道:“回特别辦勞心勞力有什麽好的?在船上呆兩天自由自在的有什麽不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這艘船回到了碼頭,将劇亮一行人放下之後,又載着我們幾個人回到了昨天看見鬼船的那一片海域。
我們這次的善後工作,是将劇亮他們之前投放在這片海域裏,裝着符咒和朱砂的玻璃瓶回收回來。這幾天他們一共投放了四十九個玻璃球,這些玻璃瓶運用了特殊的方法,控制了玻璃瓶流動範圍。
王大衆用了兜網在海面上撈起來一個足球大小的玻璃球,回頭對着郝仁義說道:“老郝,不是我說,你們弄這麽多的玻璃球幹什麽?都多大年紀了,還玩漂流瓶?”
郝仁義向着王大衆翻了翻白眼,說道:“真不知道我當初犯了什麽病,能讓你通過是實習期的!”
向王大衆運了一會氣之後,郝仁義才又無奈的說道:“玻璃球是用來示警的,隻要鬼船在附近路過,玻璃品裏面的朱砂就會爆開,将周圍海域的水面染紅,靠這個,我們就能推測鬼船的路線。”
打撈這些玻璃瓶子并不像想象那樣的容易,投放玻璃球的這片海域實在太大,我們這幾個人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在陸續的打撈上來二十多個玻璃球,和投放的總是比,還差了一大半。
王大衆第一個沉不住氣了,打撈起來第二十三個玻璃球的時候,他苦着臉對郝文明說道:“老郝,不是我說,怎麽就這麽幾個瓶子。那些玻璃球能不能已經碎了?或者被海浪卷到别的海域了?”
郝仁義對王大衆剽竊他的口頭禅算是默許了,隻是王大衆在他面前‘不是我說’的時候,郝仁義還是擡頭瞪了一眼王大衆,說道:“我和你說過了,玻璃球裏面裝的是特别辦特制的朱砂,如果碎了的話,一眼就能看見。還有,玻璃球本身也是加了料的,不可能會被海浪卷走,總之,繼續找吧。不是我說,把玻璃球湊齊了,我們才能回去。”
又過了四五天,我們的運氣才算好了一點,在天黑之前,一共找齊了四十七個玻璃球,本來都以爲今天沒戲了,沒想到吃完晚飯在甲闆上吹牛的時候,我看到海裏有一道亮光一閃一閃的,在海面上時隐時現,仔細一眼,正是特别辦投放在海裏面的玻璃球,還不止一隻,有一根水草将兩個玻璃球纏在一起,算上這倆,四十九個玻璃瓶就算都找齊了。
最後兩個玻璃球被打撈上來,大衆将四十九個玻璃球整整齊齊的擺在甲闆上。最後清點了一遍,
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玻璃球上的時候,王大衆突然說了一句:“嗯?什麽時候下霧了?”
下霧?我擡頭向海面望去,遠處大海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這麽一分鍾的功夫,竟然下起了濃霧,眼見着霧氣已經飄了過來,我們這條船完全被大霧所籠罩。
“張處,你看這場大霧和鬼船出現的那次大霧像不像?”
王大衆突然對着我說了這麽一句。
我看了一眼王大衆,說道“霧還有一樣不一樣的?大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劇亮都定性了,那艘鬼……寶船要二十年之後才能出來,你以爲是出租車啊,招招手他就過來了。”說着,我還做了個招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