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大衆所說,這鞋盒原本裝的是他的‘私貨’,後來沐陽把錢鼠托付給王大衆,王大衆就在這個鞋盒裏給錢鼠安了家。
後來王大衆回來拿東西,準備把錢鼠帶來炫耀一下,沒想到突然接到任務,就把錢鼠丢在這了,王大衆走之前,特地拜托了旁邊宿舍的鄰居來照看錢鼠。
現在裏面空空的,連一個耗子毛都沒留下。
錢鼠八成是自己跑了,王大衆本來想靠這隻錢鼠炫耀的,結果一次都還沒用上,就把它這麽丢了,這要是被沐陽知道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連忙把房門關上,對王大衆說道:“大衆,再好好找找,保不齊它就是餓急眼了,去找吃的了,那什麽……可能晚上還能回來睡覺!”
王大衆擡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将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着:耗子借着用用。下面落款又寫了兩行字:是鐵顧問讓我拿的,有什麽事找他——李。
字條是李茜寫的,我看了紙條呵呵一笑,說道:“沒丢就好,大衆,沒事,鐵老道就是借錢鼠用用,用完了還能還你!”
王大衆瞪了我一眼,将那張小紙條一把搶了回去後,撕成了碎片,咬牙切齒道:“鐵老道,要是耗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和你沒完!”說着開始換衣服收拾行李。
他這句話我聽着搞笑,言外之意就是:鐵老道,你要是把沐科的寶貝弄丢了,我就完了……
不過我看着王大衆收拾衣服的行爲有些莫名其妙,向他問道:“大衆,你這是要幹什麽?”
王大衆擡頭看了我一眼,手上的活沒有停,他說道:“去N海,我找他們去。不是我說,不問自取,還沒王法了?”
看着我沒有動的意思,他又說道:“張處,你還愣什麽?換衣服走啊!”
我看着他說道:“剛回來,我換什麽衣服?往哪走?”
王大衆看着我,語氣堅定地說道:“一起走啊,這樣的事我可不能落下你……”
可能是上輩子欠他的,要這輩子還。最後我竟然被王大衆軟磨硬泡的說動了,答應了和他一起去N海找鐵老道和李茜算賬(還有一個原因,舒濤現在還在特别辦,我實在不想繼續和這哥們兒打交道)
收拾了一番之後,我和王大衆直奔機場。搭上了飛往福J的航班。
下了飛機後,王大衆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李茜打了電話。原來李茜他們幾個隻比我們早四個小時,提前一個航班到的,不過現在早已經有專車将他們帶到了碼頭,聽他在電話裏面的意思,李茜他們幾個這時已經上了船。
聽到我們追來了,他倒是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還大咧咧的将碼頭的地址告訴給了王大衆,最後來了幾句:“高個子,船還有一個小時開,要來就快點,晚了你們就遊過來的吧!”
“李欠削!你給我等着!王爺立馬就過去!”
王大衆對着電話大吼一通,還想要繼續罵時,那邊已經關了電話。
王大衆氣哼哼的收了電話,轉頭對我說道:“張處,一會見了李欠削幫我打斷他的狗腿。出了事我兜着!不是我說,打殘了我蹲大獄,打死了我槍斃!”
他氣的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聽得已經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道:“大衆,你這是要和李茜并骨啊。你們倆什麽時候感情那麽好的?這叫什麽?生不同床,死同穴?”
說笑的之間,我們搭上了出租車,半個多小時後到了李茜說的碼頭。
本來在車上還擔心他們乘坐的船不好辨認,但是下車後一眼就找到了那艘船。整個碼頭隻空蕩蕩的停了一艘客貨兩用的混裝船。
李茜他們此刻正站在甲闆上向下張望,看見我們連忙招手示意,招呼我們上了船。
“你們怎麽才來?”
李茜還不滿了,他繼續說道:“本來十五分鍾前就要開船,就是爲了等你們,才拖到現在。”
王大衆沒理他這茬兒,瞪着眼睛對李茜說道:“别說這沒用的,李欠削!我們家耗子呢?不是我說!它少了一根毫毛,我就卸你一條大腿賠它!”
李茜撇着嘴,不以爲然的說道:“不就是一隻耗子嗎?你和鐵顧問都把它當成寶了。你們不知道耗子是四害之一嗎?”
李茜說話的時候,一個調查員從甲闆下面的機房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籠子,裏面裝的正是沐陽讓王大衆幫忙照顧的那隻錢鼠:“你們家耗子,數數吧,看看少了幾根毛。”
籠子裏面的錢鼠本來已經蔫頭耷腦了,可見了王大衆之後馬上又來了精神,兩隻小耗子眼盯着王大衆吱吱叫着,還在籠子裏來回直竄。
王大衆一把從調查員的手上搶過籠子,将錢鼠從籠子裏放了出來。這隻大耗子直接爬到了王大衆的手上,在上面張牙舞爪的叫着。
“大衆,你也和你們家耗子團聚了,我們是不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郝仁義,他傳達了劇局長的指令:特别辦内所有在外的調查員在今晚之前,全部來福Jxx碼頭集合,搭乘遠大号客輪到達指定海域集合。
關了電話之後,我和王大衆互相看了一眼,這次算是自投羅網,想跑都跑不了。
同時,李茜他們和船長也接到了電話,原定發船時間取消,等人到齊了之後,再開船。
這次是不用走了,本來還想回陽城後休息幾天的,計劃打亂了,現在隻能在船上生悶氣。我們在船上一直等到了晚上七點多,除了零星幾個調查員之外,最後是舒濤帶着他手下的調查員趕到了。
最後清點了人數,确定了該來的都來了之後,終于開船了。
這時,天已經黑透了,天空有些陰沉,看不見月亮。海面上黑漆漆的,這麽看着很是有一種滲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