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對我們還算客氣,他說我父親他們并算不上真正的‘長生者’,他們還可以重新變回正常人。但是我向他懇求時,火兒又微笑不語,後來,在我再三懇求,長跪不起,他才給了我三條路。”
張橫空說的有點急了,他喘了幾口粗氣,平靜了一下心态,又接着說道:“第一,放任不管,我父親和教衆們就會變成真正的長生者。
第二,讓我去尋找一個叫做沐陽的人,隻要知道了這個人的下落,火兒就能把我父親和其他人恢複到正常。第三……”
說到這,張橫空頓了一下,看了譚磊一眼,猶豫了幾秒鍾後繼續說道:“第三,帶祖師爺回去,他也會讓外面的那些人恢複正常。我們當時就表示,不知道祖師爺的行蹤,就算知道,也遠不是祖師爺的對手。
沒想到火兒就像早有準備似的,給了我們一小瓶巫女血漿,說隻要祖師爺沾上巫女的血,就會失去神智,任其我們擺布。之後,不再理會我們的哀求,将我和李媛媛趕出了大祭壇。
出了祭壇時,我們倆萬念俱灰。先不說那個姓沐的我們能不能找到,就連祖師爺也離教百年,憑我們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
我和媛媛當時就死心了,但是這些教衆和血親又不能不管。我們隻能先回來,走一步算了一步了。
爲了方便照料這些不人不鬼的教衆,我和媛媛一直守在這附近,由于我們倆修煉妖鬼教,衰老的要比正常人緩慢。怕生意外枝節。我和媛媛每過一段時間,就要變換身份和容貌,繼續守在這裏。
本來我們一直不敢輕動女校的人,每次都是在女校之外,施術攝了活人供養地宮裏面的教衆。不過前些日子,下面的教衆突然發狂,我才攝了兩個學生來應急。沒有想到,因爲那次的無心之失,會把祖師爺引了過來。”
張橫空向李媛媛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說道:“你們進學院的時候,媛媛就認出了祖師爺。但是當時還拿不準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爲了試探你們,我讓媛媛做了點手腳,由于祖師爺在場,我們沒敢使用術法。隻是用了點藥物,讓一個小姑娘因爲低血糖昏迷。
和我猜想的不錯,你們的人出來之後,就設了探查陰陽之氣的陣法。而且用的還不是妖鬼教的手段,手法還相當的高明。
我猜到你們八成是爲了之前被我攝走的那兩個小姑娘來的,爲了不讓你們失望,趁着祖師爺不在,我施法驚了你們當中的一個小兄弟,讓你們知道這個學院裏有類似鬼魅的存在。
之後,我就再沒有動手,直到你們中大部分的人離開了學院,我才真正的開始謀劃設局。
我先在學院的廢置倉庫裏做了點手腳,沒想到比我預期的還好,你們幾乎所有的人都中了我的計,被屍油封了天眼。在你們進倉庫的時候,我去了宿舍,收走了你們那些古怪的手槍。
和我想象的一樣,沒了手槍,你們開始慌張了,完全按着我布局走了。
之後你們把學院所有的人集中在體育館裏,想要集中保護。我知道祖師爺對這女生很感興趣。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讓媛媛沖了她的魂魄。讓你們爲了這女生疲于奔命。
在你們追這女生的時候,我打開了地宮的大門。作爲誘餌,我攝走了百十來個學生。本來我的局設的很完美。隻是沒有想到我們最大的依仗,火兒給我的巫女血竟然沒起到作用。
祖師爺醒過來,我就知道我們算完了。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再拼一拼。”
“拼?”
譚磊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成了妖屍就算拼了嗎?現在你們算是半個人,再過幾年就和外面的幹屍一模一樣了!”
張橫空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從知道了祖師爺進了學院的那一天起,我和媛媛就開始修煉‘不老仙方’,反正這麽幹,我們也不吃虧。這件事隻有正反兩面。成了,帶祖師爺去見火兒,他會讓我們恢複正常。不成,就直接死在祖師爺的手裏。會不會和外面的教衆一樣,也不用擔心了。”
沐陽聽他說完了,點了點頭:“好了,按照說好的,你說完了,你就活,她死!”
說着,沐陽将小弓弩擡了起來,對準了李媛媛的腦袋。不曾想張橫空突然大喊道:“别動她!”
沐陽回頭看着張橫空,冷聲說道:“你什麽意思?”
張橫空戚聲說道:“剛才說好的,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你會留下一個人,我死,她留下!”
“你胡說什麽!你死了……我還活什麽?”
一直沒有言語的李媛媛,突然向着張橫空哭喊道。
張橫空不看李媛媛,隻是瞪着沐陽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好的……我死,她留下!”
李媛媛哭着向張橫空喊道:“我……留下幹什麽?你死了……我留下來幹什麽……”
張橫空不敢看已經崩潰的李媛媛,他還是盯着沐陽,不停的說道:“我死,她留下,我死,他留下,我……”
沐陽也在看着他,突然收起已經對準李媛媛腦袋的小弓弩,對着譚磊說道:“送他上路……”
譚磊面沉似水,手中第三根銅釘對着張橫空的心口就要插了下去。
張橫空已經閉上了眼睛,黯然等死。
就聽見“嗷!”的一聲尖叫,李媛媛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原本釘在她手上的弩箭扯掉了李媛媛的半副手掌還依舊釘在地上。
這個場面沐陽也沒有想到,還好他反應快,舉起小弓弩對着李媛媛的胸**了出去。
弩箭釘在李媛媛的右胸口,李媛媛就像沒有知覺一樣,弩箭射在她胸口時,她也抓住了沐陽脖子。
令我們驚恐地一幕出現了。李媛媛掐着沐陽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沐陽的臉色憋得通紅,李媛媛沒有心思糾纏,将沐陽向着牆壁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