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東西’的臉朝着我們,我看的清楚,一張慘白的臉,不是張橫空還能是誰?
此刻,他還有輕微的呼吸,不過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這麽看上去,他也堅持不了不久了。
王大衆他們的天眼指望不上,隻靠肉眼看,張橫空就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王大衆這才松了口氣,對頭看着譚磊說道:“老譚,那個家夥死了嗎?”
譚磊對張橫空這樣的出場方式并不意外,他哼了一聲,說道:“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我看着張橫空在一口一口的捯氣兒,他的胸口有一個血窟窿,還在呼呼地冒血,這差不多就是他的緻命傷了。
“老譚,不是我說,你幹的?用我的血幹的?”
王大衆有點興奮了,剛才譚磊在他手掌上的那一刀,他也忘了。
“也是也不是!”
譚磊就這麽模棱兩可的回答了一句,他的目光離開了張橫空,開始注意張橫空附近的一舉一動。
我順着譚磊的目光看去,遠處黑洞洞的是一片沒有完工的工地,一排腳手架搭在牆上,可惜不知道爲什麽,到這裏就停工了。再往裏面走就到底了。
“老譚,那些幹屍呢?”我向譚磊問道。
譚磊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說道:“應該藏在張橫空的附近!”
我聽了有點緊張,有意無意的向上擡了擡槍口。譚磊轉頭看了我一眼,似有似無的翹了翹嘴角:“那些幹屍現在還不會露頭,隻要守在王大衆的身邊,他們就不敢過來。“
“嗯?”我沒聽明白,王大衆什麽時候成了辟邪神?他有這能耐?
譚磊好像看出來我的心思,在臨江村河底時,譚磊對我的印象就不算太壞,對我說的話能詳盡一些。
果然,他接着說道:“剛才我在外面借了王大衆的鮮血做引,設了一個無生引路局,讓這些幹屍去攻擊張橫空,本來這裏隻要有活人,那些幹屍就會沖出來。不過無生局用的是王大衆的血,那些幹屍現在最忌諱的就是王大衆了。”
王大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牛x了?我突然間又想到一件事:“還有一個人,李媛媛!”
譚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剛才李媛媛的那一口黑血差點要了他的老命,他好像對李老師還是有點心有餘悸。不過就眼前這點地方,她能藏到哪去?
“老譚,我們是不是過去把張橫……”
李茜本來想說把張橫空給擡過來,活見人死見屍嘛,他話剛說了一半,外面甬路那邊突然響起了連聲尖叫:“啊……!”
“這裏是哪?”
“我要出去!”
外面那一百多個睡美人竟然在同一時間蘇醒了。
“壞了!”
譚磊咬着牙一跺腳,大吼道:“快出去!這裏呆不住了!”再看旁邊的沐陽,他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看着譚磊和沐陽的樣子,我知道是出了大事,不敢猶豫,向着進來的方向跑去。
隻跑了幾米,就聽見後面惡風不善,我不敢回頭,憑着以前的經驗,我把手槍伸到腋下,對着側後面就是三槍,“噗通”一聲槍響,後面追我的那個‘人’轟然倒地。我掃了一眼,到底的是一具幹屍,不是說守在王大衆的旁邊,幹屍就不會攻來嗎?
再看王大衆,他跑在最前面,右面也有一具幹屍在追他。
王大衆的手槍握在手裏,可是因爲幹屍在他後面距離實在太近,他根本沒有時間回頭開槍。
眼見幹屍的爪子就要抓到王大衆的脖子。我擡手一槍“啪!”打中了幹屍的腦門,紅白之物竄了一地,幹屍應聲倒地。
王大衆驚魂未定,看着我大叫道:“張處!你後面!”
王大衆說的有些晚了,一雙冰冷幹枯的手(爪子)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都來不及反抗,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到了地上。
王大衆想要向這具幹屍開槍,無奈又有幾具幹屍向他沖過去,王大衆保命要緊,隻能先開槍射殺了沖到他身邊的幾具幹屍。
掐住我脖子的手一緊,随後有一張幹癟的人臉張開大嘴向我的脖子咬過來,我已經能聞到他(她)嘴裏那股惡臭的味道。
完了,我還記得在回陽城的列車上,吸魂煞吸死人時景象。想不到過了這麽久,我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眼看我的脖子上就要多出一個血窟窿,就在這時,按住我脖子的那隻手(爪子)力量突然卸了,随後那具幹屍向後一倒,倒在裏地上,一支小小的弩箭正好射中了他的腦門,再看弩箭來的方向,沐陽正在給他的小号弓弩換上了弩箭。
“都回去!”譚磊大喊道:“幹屍已經發狂了,這裏守不住!”
我們使了吃奶的勁兒,趕在幹屍大部隊沖過來之前,跑進了甬路裏,譚磊最後一個進的甬路。在他進來的一刹那,譚磊将手裏的一個小瓷瓶摔到了地上,小瓷瓶摔得粉碎,霎那間,甬路裏彌漫着一股惡臭無比的味道。
剛才還追着譚磊跑的十幾具幹屍聞到這個味道,竟然放棄了譚磊,開始漫無目的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看見幹屍進不來,我們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跳的安穩了一點。
我喘着粗氣向譚磊問道:“老譚,你不是說,有王大衆在,幹屍不敢過來嗎?”
“有我在,它們不敢過來?可拉倒吧。不是我說,第一個就沖我來的!”王大衆聽了我的話後,有點憤然。
譚磊沒有回答我,他隻是眯縫着眼睛看着後面那百十來個已經恢複正常的女學生。
我又問了一遍,他才回了回神,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這些小姑娘突然回魂,多了一百多人的生氣,那些幹屍聞到這麽多生氣。就開始暴躁了,不過還不足以讓他們來攻擊我們!”
說到這,譚磊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接着說道:“幹屍來攻擊我們是因爲那個!”說完,他的下巴向不遠處的角落一仰。
譚磊指的角落上,原本擺着一張羊皮紙已經被人用利器割得七零八落。